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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拔刀

江南所作,《中间人》外传,以第一人称讲述连结雇主与刀手的中间人,平实无华的言语中透露着压抑的悲凉,看似不在乎,却早已触动心底尘封的情感,语言上比《中间人》成熟,更耐人寻味。

作品内容

我,是一个雇凶杀人所需要的中间人,与年轻时的苏无骄一样。中间人需要的不仅仅是雇主,手底下更要有武艺高强的刀手。苏无骄告诉我,看刀手,要看他的眼睛,眼神邪的、眼神畏缩的、眼神毒的,都不是靠得住的刀手。为此,我吃过亏,好在那次我并没有死。那个卖艺的汉子,将我的名字永远封在谭曦若被捏碎的吼骨中。他留下了十二岁的女儿,我答应他为她在开封市找个可靠人家。可是那个女孩的心,却随着倒下去的白衣小公子枯萎。江小公子的父亲于我有恩,为他续几月命也许会减轻对江城当初错看我的愧疚,起码可以好过些。无所谓怜惜,小女孩终成了我的刀手,果然做了她爹能做的事。随后的日子,江阴依旧未醒,女孩不断的接活儿,买药,为他续命。那次意外后,注定了她的结局。在她心中,自觉已不配见那男孩了吧,她的沉沦她的堕落,始终未能换回他的苏醒。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自己请刀手做了三小一大四单生意。那年中秋节,我找到了新的刀手,她的眼神,不淫邪、不畏缩、也不阴毒。

作品赏析

(一)

我有过一个朋友,过去的朋友,因为我想他死的时候已经不肯承认我是他的朋友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就是在这间酒楼里和他喝酒,后来他的剑锋指着我的喉咙

“你还有良心么?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父母和妻子!他们也……”我记得,他是这么对我咆哮的。

那时候,他不像是那个称我为“大哥”的人,以前他只对我笑,我没有想到他也会用愤怒的眼睛看我。

“不是也有,只是有,”我对他说,“他们有的我没有,所以我没有想过。”

他的剑法很好,一剑可以凌空刺落七枚制钱。我垂下眼帘去喝酒,那柄剑的剑锋在我喉咙前颤动。

最后他走了,我猜他是想杀我的,不过他是想起了以前的我。往事真的是一种负担,尤其是当你发现现在和过去已经不同的时候。你会怀疑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于是你的心就会乱,再强的剑客也不会免于这个劫数。

所以我在他背后冷笑,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我会陷在这个沼泽里。人总是难免一种恶意,凭借别人的一点痛苦来抚慰自己。

不知道是否因此影响了他拔剑的速度,那天晚上,他在开封市城外被人伏击。身披十六处刀伤,死在一个肮脏的水沟里。我听说是太湖的水贼们袭击了他。水贼们雇了一个妓女他们在城外的树林里演出了一场戏,一群人撕扯着一个女人的衣服,一个女人在无助的哭号。我可以想象他当时拔剑的情景,就像许多年以前他在青海省的沙漠中纵马仗剑而来,我也可以想象他死在乱刀下那一刻的眼神——可惜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那双眼睛已经和死鱼的没什么分别。

我生平最后一次不求回报的做了一笔生意,就是请杀手剿平了太湖的水寨,杀了那个妓女。

其实我不是良心发现,也不是缅怀什么,只是做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就觉得自己不再亏欠他什么。这个样我就可以离自己的过去再远一点。

其实不会再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了,因为最后一个知情的人已经死在那条肮脏的水沟里。

(二)

我挤到街口的时候,看见了谭曦若和卖艺汉子,他们都被擒了,趴在石板路上,刀架着后颈。我探头去看了一眼,瞬间就后悔了,我能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能看到我。那双邪气而俊美的眼睛现在沾着灰尘,看到我的瞬间,那双眼睛是狂喜,而后是陌生。

我要往外闪,我已经听见谭曦若在咆哮:“抓!抓住他……他是……”

我被出卖了,苏无骄曾经提醒过我,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谭曦若。因为谭曦若太爱他自己,一个只爱自己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谭曦若的声音中断了,我的名字永远被封在他的喉咙里。我回身看见卖艺汉子扑在谭曦若的身上,剧烈的咳嗽着,铁一样的手捏碎了谭曦若的喉骨。谭曦若汩汩地吐出几口血。

(三)

苏无骄说人生下来就欠了债,一生只是要还今生的罪责,还完了,便死了。我想欠那么多债便也好,至少还有一件事重重压在你的心头上,让你不会漂泊。

可我后来跟苏无骄说起的时候,苏无骄却笑笑,说他不记得自己这么说过了。于是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记得你问过我一个问题,你问那个女孩是不是好的刀手。”苏无骄说。

“那时你没有回答,我记得。”

“对于你来说,她是个好刀手,对于她自己来是说,却是再糟糕也没有了。”苏无骄说,“好的刀手,必定毁掉她自己。”

“怎么说?”我心里一跳。

“没什么,经验之谈,总是如此的。”苏无骄淡淡地说。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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