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甗
崔(494-554),字长孺,清河郡武城县(今河北故城县)人,北魏时期大臣,骑兵尚书崔休之子。出身清河崔氏大房,年少知名,状貌伟丽,善于容止。元恪即位后,起家太学博士,迁通直散骑侍郎,坐事免官归乡。后跟随高欢起兵于信都,拜为开府议参军、给事黄门侍郎,迁卫将军、右光禄大夫。随军进入洛阳市,建言废除节闵帝元恭,进位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黄门郎,封为武城县公。因自恃门第,骄纵贪污,迁徐州市刺史。
北齐建立时,参掌仪礼,拜为侍中。天保五年(554),出任东州刺史。宠妾冯氏受贿淫乱,为御史所劾,遂下狱病死,时年六十一岁。
《北史》载录
崔甗,字长儒,崔休子,清河东武城人。状貌伟丽,善于容止。少知名。为魏宣武挽郎。释褐太学博士,累迁散骑侍郎。坐事免归乡里。冀部豪杰之起,争召甗兄弟,甗中立无所就。高昂以三百骑劫取之,以为师友。齐神武至信都,以为开府谘议参军,历给事黄门侍郎、卫将军。神武入洛,议定废立。太仆綦俊盛言元恭贤明,可主社稷。甗作色而前曰:“若其贤明,自可待我高王。既为逆胡所立,何得犹作天子?若从俊言,王师何名义举?。由是节闵及中兴主皆废。更立平阳王,是为孝武。以建义功,封武城县公。
甗恃预义旗,颇自矜纵。寻以贪污为御史纠劾,逃还乡里。时清河多盗,齐文襄以石恺为知府,令得专杀。恺经甗宅,谓少年曰:“诸郎辈莫作贼,太守打杀人!”甗顾曰:“何不答府君:下官家作贼,止捉一天子牵臂下殿,捉一天介子推上殿。不作偷驴摸犊贼。”及遇赦出,复为黄门。天平中,授徐州市刺史,给广宗县部曲三百,清河部曲千。甗性暴慢。宠妾冯夫人,长且姣,家人号曰成母,朝士邢邵等多奸之。至是假其威势,恣情取受,风政不立。
初,甗为常侍,求人修起居注,或曰:“魏收可。”甗曰:“收轻薄徒耳。”更引祖鸿勋为之。又欲陷收不孝之罪,乃以卢元明代收为中书郎。由是收衔之。及收聘梁,过徐州,甗备刺史卤簿迎之,使人相闻收曰:“勿怪仪卫多,稽古力也。”收语蹇,急报曰:“崔徐州建义之勋,何稽古之有?”甗自以门伐素高,特不平此言。收乘宿憾,故以此挫之。罢徐州市,除秘书监,以母忧去官。服终,兼太常卿,转七兵尚书、清河邑中正。
甗有文学,伟风貌,寡言辞,端嶷如神,以简贵自处。齐神武言:“崔甗应作令仆,恨其精神太遒。赵州李浑将聘梁,名辈毕萃,诗酒正谨,甗后到,一坐无复谈话。郑伯叹曰:“身长八尺,面如刻画,欬为洪钟,胸中贮千卷书,使人那得不畏服!”
甗以籍地自矜,常与萧祗、明少遐等高宴终日,独无言。少遐晚谓甗曰:“惊风飘白日,忽然落西山。”甗亦无言,直曰“尔”。每谓卢元明曰:“天下盛门唯我与尔,博崔、赵李何事者哉!”崔闻而衔之。神武葬后,甗又窃言:“黄颔小儿堪当重任不?”暹外兄李慎以告暹。暹启文襄,绝甗朝。甗要拜道左,文襄发怒曰:“黄颔儿何足拜也!”于是锁甗赴太原市,讯之,不服。暹引邢邵为证,子才执无此言。甗在禁谓邢曰:“卿知我意属太丘不?”邢出,告甗子赡曰:“尊公意,正应欲结姻陈元康。”赡有新生女,乃许妻元康子。元康为言于文襄曰:“崔甗名望素重,不可以私语杀之。”文襄曰:“若免其性命,当徙之遐裔。”元康曰:“甗若在边,或将外叛。以英贤资寇敌,非所宜也。”文襄曰:“既有季之罪,还令输作可乎?”元康曰:“元康常读《崔琰传》,追恨魏武不弘。甗若在作所而殒,后世岂道公不杀也?”文襄曰:“然则奈何?”元康曰:“甗合死。朝野皆知。公诚能以宽济猛,特轻其罚,则仁德弥著,天下归心。”段孝先亦言甗勋旧,乃舍之。甗进谒奉谢,文襄犹怒曰:“我虽无堪,当大任,被卿以为黄颔小儿。金石可销,此言难灭!”
齐天保初,除侍中,监起居。以禅代之际,参掌仪礼,别封新丰县男,回授第九弟子约【崔子约】。甗一门婚嫁,皆衣冠美族;吉凶仪范,为当时所称。娄昭君为博陵王纳甗妹为妃,敕其使曰:“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婚夕,文宣帝举酒祝曰:“新妇宜男,孝顺富贵。”甗跪对:“孝顺乃自臣门,富贵恩由皇帝。”五年,为东兖州刺史,复携冯氏之部。为冯氏厌蛊,颇遗精爽,寻遇偏风。冯氏受纳狼籍,为御史劾,与甗俱召,诏付廷尉。诸囚多奸焉,狱中致竞。寻别诏斩冯氏于都市,支解为九段。甗以疾卒狱中。
甗历览群书,兼有辞藻。自中兴迄于刘彻,诏表檄多甗所为。然性侈,耽财色,于诸弟不能尽雍穆之美,世论以此讥之。素与魏收不协,收后专典国史,甗恐被恶言,乃悦之曰:“昔有班固,今则魏子。”收鼻笑之,憾不释。甗子赡。
《北齐书》载录
崔鸊,字长孺,清河东武城人也。父休,魏七兵尚书,赠仆射。鸊状貌伟丽,善于容止,少有名望,为当时所知。初为魏世宗挽郎,释褐太学博士。永安中,坐事免归乡里。高祖于信都起义,鸊归焉。高祖见之,甚悦,以为谘议参军。寻除给 事黄门侍郎,迁将军、右光禄大夫。高祖入洛,议定废立。太仆俊盛称普泰王贤 明,可以为社稷主。鸊曰:“若其明圣,自可待我高王,徐登九五。既为逆胡所立,何得犹作天子。若从俊言,王师何名义举?”由是中兴、普泰皆废,更立平阳王为 帝。以建义功,封武城县公,邑一千四百户,进位车骑大将军、左光禄大夫,仍领 黄门郎。
鸊居门下,恃预义旗,颇自矜纵。寻以贪污为御史纠劾,因逃还乡里,遇赦始 出。高祖以本预义旗,复其黄门。天平初,为侍读,监典书。寻除徐州市刺史,给 广宗县部曲三百、清河部曲千人。鸊性豪慢,宠妾冯夫人,假其威刑,恣情取受,风政不立。初鸊为常侍,求人修起居注。或曰:“魏收可。”鸊曰:“收轻薄徒耳。”更引祖鸿勋为之。既居枢要,又以卢元明代收为中书郎,由是收衔之。及收聘梁,过徐州,䴙备刺史卤簿而送之,使人相闻魏曰:“勿怪仪卫多,稽古之力也。”收报曰:“白崔徐州,建义之勋,何稽古之有!”鸊自以门阀素高,特不平此言。收 乘宿憾,故以挫之。罢州,除七兵尚书、清河邑中正。
赵州李浑尝宴聚名辈,诗酒正欢哗,鸊后到,一坐无复谈话者。郑伯献叹曰:鸊“身长八尺,面如刻画,謦咳为洪钟响,胸中贮千卷书,使人那得不畏服!”
鸊每以籍地自矜,谓卢元明曰:“天下盛门,唯我与尔,博崔赵李,何事者哉!”崔暹闻而衔之。高祖葬后,䴙又窃言:“黄颔小儿堪当重任不?”暹外兄李慎以䴙 言告暹。暹启世宗,绝䴙朝谒。䴙要拜道左,世宗发怒曰:“黄颔小儿,何足拜也!”于是锁䴙赴太原市而讯之。䴙不伏,暹引邢邵为证,子才执无此言。䴙在禁,谓子 才曰:“卿知我意属太丘不?”子才出告䴙子瞻云:“尊公意正应欲结姻于陈元康。”瞻有女,乃许妻元康子,求其父。元康为言之于世宗曰:“崔䴙名望素重,不可以 私处言语便以杀之。”世宗曰:“若免其性命,犹当徙之遐裔。”元康曰:“䴙若 在边,或将外叛。以英贤资寇敌,非所宜也。”世宗曰:“既有季珪之罪,还令输 作可乎?”元康曰:“尝读《崔琰传》,追恨魏武不弘。䴙若在作所而殒,后世岂 道公不杀也?”世宗曰:“然则奈何?”元康曰:“崔䴙合死,朝野莫不知之,公 诚能以宽济猛,特轻其罚,则仁德弥著,天下归心。”乃舍之。䴙进谒奉谢,世宗犹怒曰:“我虽无堪,忝当大任,被卿名作黄颔小儿,金石可销,此言难灭!”
天保初,除侍中,监起居。以禅代之际,参掌仪礼,别封新丰县男,邑二百户,回授第九弟约。鸊一门婚嫁,皆是衣冠之美,吉凶仪范,为当时所称。娄昭君为博陵王纳鸊妹为妃,敕中使曰:“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婚夕,显祖举酒祝曰: “新妇宜男,孝顺富贵。”鸊奏曰:“孝顺出自臣门,富贵恩由皇帝。”
五年,出为东兖州刺史,复携冯氏之部。鸊寻遇偏风,而冯氏骄纵,受纳狼藉,为御史所劾,与䴙俱召诣廷尉。寻有别敕,斩冯于都市。鸊以疾卒狱中,年六十一。
鸊历览群书,兼有词藻,自中兴立后,迄于武帝,诏诰表檄,多鸊所为。然率 性豪侈,溺于财色,诸弟之间,不能尽雍穆之美,世论以此讥之。䴙素与魏收不协,收既专典国史,䴙恐被恶言,乃悦之曰:“昔有班固,今则魏子。”收笑而憾不释。子瞻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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