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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宫醴泉铭

九成宫醴泉铭

《九成宫泉铭》又称《九成宫》，是唐朝欧阳询的书法作品。该书法作品由魏徵撰文、欧阳询书丹，后经刻工雕刻于《九成宫醴泉铭》碑，此碑立于六年（632年），现存于陕西省麟游县九成宫遗址博物院。1957年，陕西省人民委员会公布《九成宫醴泉铭》碑为第一批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79年，被国家公布为全国书法艺术名碑、国家一级文物。

碑文记述了九成宫的来历，称赞了唐太宗的文治武功，并介绍了唐太宗在九成宫避暑时发现醴泉的故事。欧阳询在76岁时写下碑文，用笔苍劲老练，法帖融汉隶、魏碑、晋帖于一体，又独出机杼，自成一家。承载该作品的《九成宫醴泉铭》碑，高270厘米，厚27厘米，上宽87厘米，下宽93厘米，直立于一青绿龟上。碑文书法内容从碑额处阳文篆书“九成宫醴泉铭”6字开始，行文24行，行49字，每字约10厘米见方。碑文格线约3.5厘米见方，即古之所谓“寸楷”，实数为1109字（91处空格）。由于碑本身长期暴露在室外，且无具体的保护措施，明末清初以后，就开始出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现在碑基铸铁已经腐蚀，碑文底部两行文字大部分损毁，原刻之格线早已荡然无存。唐以后的拓本为记录《九成宫醴泉铭》碑的损毁和文字的流传提供了有力的材料。

《九成宫醴泉铭》文辞简洁深刻、立意高远，书法刚劲险峻、法度森严，被誉为“天下第一楷书”，且由于碑刻工刀法传神、技艺精湛，《九成宫醴泉铭》碑亦被尊为“三绝”碑。是欧阳询书法作品的杰出代表，同时其拓本流传海外，韩国、日本等地的书法艺术也受其启发，成为后人学习楷书的基本范本，在中国书法界具有重要意义。

作品名称

《九成宫醴泉铭》中的“九成”和“醴泉”在现实中均有实际所指。“九成宫遗址”位于今陕西麟游县西约2公里处的天台山，是始建于隋开皇十三年（593年）的仁寿宫，其外形“重台累，宛转相属”。制度壮丽，隋朝灭亡之后，仁寿宫也随之废弃；后于贞观五年（631年）李世民沿袭仁寿宫旧制，扩充修缮，改名为九成宫，有“九重深深帝王家”的寓意。次年，唐太宗闲步于中宫，察觉到土壤潮湿似有水源，以手杖疏导，有泉涌出，泉水味道甘甜如醴酒，被看做吉兆之象，命名为“醴泉”。后来皇帝便派魏徵撰文，欧阳询书丹，筑碑刻石记录这项盛举，于是《九成宫醴泉铭》便由此产生。

基本情况

外观与字体

唐贞观六年（公元632年）《九成宫醴泉铭》碑镌立于麟游县九成宫。刻工无从考证。据说，原石采用的是西安北五、六十公里处的富平石，碑高270厘米，厚27厘米，上宽87厘米，下宽93厘米，直立于一青绿龟趺上。碑首呈半圆形，有浮雕蟠龙，形象生动。碑额阳文篆书“九成宫醴泉铭”6字，行文24行，行49字，每字约10厘米见方。碑文格线约3.5厘米见方，即古之所谓“寸楷”，实数为1109字（91处空格）。

碑文作者欧阳询被称作“唐人楷法第一”，其风格一方面，庄重谨严，所体现出的书写规则堪称楷书的典范，具有很强的普泛性与指导性；另一方面，融汉隶、魏碑、晋帖于一体，独出机杼，在书写风格上自成一家。其字形体修长，严谨峭劲，高华庄重，法度森严，笔画似方却圆，用笔方正、紧凑，平稳而险绝，结构布置精巧整肃，局部险劲而整体端庄，无一处紊乱，无一笔松塌，是后人学习楷书的楷模。原碑藏于陕西麟游县，残损严重。拓本多为重刻本，珍贵的宋拓本极少。被历代书家奉为"欧体"的楷模，被称作“欧阳书第一”，享有"楷书之极则"的美誉。

作品内容

碑文记述了李世民发现九成宫中醴泉的经过、立碑的意义，以及对帝王的歌功颂德等，但《九成宫醴泉铭》尚有“居高思坠，持满戒溢。念兹在兹，永保贞吉”等劝诫之词，使宋人曾巩在《九成宫醴泉铭》跋尾中有：“九成宫乃隋之仁寿宫也，魏(徵)为此铭，亦欲太宗以隋为戒，可以见魏之志”之语，此碑不但书法艺术成就极高，还足以在魏徵的撰文中品见其人的胸襟、文之不凡。

释文兹录如下：

九成宫醴泉铭。

秘书监捡（检）校侍中钜鹿郡公臣魏徵奉敕撰。

维贞观六年，孟夏之月，皇帝避暑乎九成之宫，此则随（隋）之仁寿宫也。冠山抗殿，绝壑为池。跨水架楹，分岩耸阙。高阁周建，长廊四起。栋宇胶葛，台榭参差。仰视则迢遰（递）百寻，下临则峥嵘千仞。珠璧交映，金碧相晖。照灼云霞，蔽亏日月。观其移山回涧，穷奢极侈，以人从欲，良足深尤。至于炎景流金，无郁蒸之气；微风徐动，有凄清之凉。信安体之佳所，诚养神之胜地，汉之甘泉不能尚也。皇帝爰在弱冠，经营四方，逮乎立年，抚临亿兆。始以武功壹海内，终以文德怀远人。东越青丘，南逾丹儌，皆献琛奉贽，重译来王。西暨轮台，北拒玄阙，并地列州县，人充编户。气淑年和，迩安远肃，群生咸遂，灵毕臻。虽藉二仪之功，终资一人之虑。遗身利物，栉风沐雨，百姓为心，忧劳成疾。同尧肌之如腊，甚禹足之胼胝。针石屡加，理犹滞。爰居京室，每弊炎暑。群下请建离宫，庶可怡神养性。皇帝爱一夫之力，惜十家之产，深闭固拒，未肯俯从。以为随（隋）氏旧宫，营于代，弃之则可惜，毁之则重劳，事贵因循，何必改作。于是雕为朴，损之又损。去其泰甚，其颓坏。杂丹以沙砾，间粉壁以涂泥。玉砌接于土阶，茅茨续于琼室。仰观壮丽，可作鉴于既往；俯察卑俭，足垂训于后昆。此所谓至人无为、大圣不作、彼竭其力、我享其功者也。然昔之池沼，咸引谷涧，宫城之内，本乏水源，求而无之，在乎一物，既非人力所致，圣心怀之不忘。粤以四月甲申朔旬有六日己亥，上及中宫，历览台观，闲步西城之阴，踌躇高阁之下，俯察厥（土），微觉有润，因而以杖导之，有泉随而涌出，乃承以石槛，引为一渠。其清若镜，味甘如醴，南注丹霄之右，东流度于双阙。贯穿青琐，萦带紫房，激扬清波，涤荡瑕秽。可以导养正性，可以澄莹心神。鉴映群形，润生万物。同湛恩之不竭，将玄泽于常流。匪唯乾象之精，盖亦坤灵之宝。谨案《礼纬》云：“王者刑杀当罪，赏锡当功，得礼之宜，则醴泉出于庭。” 《鹖冠子》曰：“圣人之德，上及太清，下及太宁，中及万灵，则醴泉出。”《瑞应图》曰：“王者纯和，饮食不贡献，则醴泉出。饮之令人寿。”《东观汉记》曰： “光武中元元年，醴泉出京师，饮之者疾皆愈。”然则神物之来，（实）扶明圣，既可兹沉痼，又将延彼遐龄。是以百辟卿士，相趋动色。我后固怀撝挹，推而弗有。虽休勿休，不徒闻于往昔；以祥为惧，实取验于当今。斯乃雅威玄苻（符），天子令德，岂臣之末学所能丕显。但职在记言，属兹书事，不可使国之盛美，有遗典策。敢陈实录，爰勒斯铭。其词曰：

唯皇抚运，奄壹寰宇。千载期，万物斯睹。功高大舜，勤深伯禹。绝后承前，登三迈五。握机蹈矩，乃圣乃神。武克祸乱，文怀远人。书契未纪，开辟不臣。冠冕并袭，琛贽咸陈。大道无名，上德不德。玄功潜运，几深莫测。凿井而饮，耕田而食。靡谢天功，安知帝力。上天之载，无臭无声。万类资始，品物流形。随感变质，应德效灵。介焉如响，赫赫明明。杂（沓）景福，葳繁祉。云氏龙官，龟图凤纪。日含五色，乌呈三趾。颂不辍工，笔无停史。上善降祥，上智斯悦。流谦润下，潺皎洁。旨醴甘，冰凝镜澈。用之日新，挹之无竭。道随时泰，庆与泉流。我后夕惕，虽休弗休。居崇茅宇，乐不般游。黄屋非贵，天下为忧。人玩其华，我取其实。还淳反本，代文以质。居高思坠，持满戒溢。念兹在兹，永保贞吉。

兼太子率更令勃海男臣欧阳询奉敕书。

创作者介绍

魏徵（公元580—643年），钜鹿郡人，初唐名臣，是中国历史上直言敢谏的诤臣。魏徵自幼丧父，但有家学传承，才华出众。先辅佐李密、李建成，后事李世民，官至太子师，从一品，死后追封正一品，谥号“文贞”。作此文时为秘书监兼检校侍中，在政治上魏徵敢于直谏，因此也能在《九成宫醴泉铭》中写下“居高思坠，持满戒溢，念兹在兹，永保贞吉”等劝诫之词。

欧阳询（557—641 年），字信本，出生于衡阳市（今湖南衡阳市），祖籍潭州临湘（今湖南长沙），楷书四大家之一。与虞世南、褚遂良、薛稷，并称初唐四大家，其书体称为“欧阳询”。隋朝开皇九年（589年）欧阳询入朝为太常博士，入唐后，任给事中，太子率更令，弘文馆学士，封渤海县男，故又称“欧阳率更”、“欧阳渤海”。贞观十五年（641）年，八十五岁时卒。书法初学魏晋王羲之、王献之，后逐渐变化字体，自成一家，尤其擅长楷书，字体结构具有结构严整，挺拔秀丽，于规矩中见飘逸的特点，横竖行笔均用方笔，撤掠则是用圆笔，肥瘦得中，骨肉停匀，弯勾顺笔趣出，多用转法，富有隶书笔意，被誉为“笔力劲险，为一时之绝”。其楷书代表作除《醴泉铭》外，有《皇甫诞碑》《化度寺塔铭》《温彦博碑》等，隶书则有《房彦谦碑》《宗圣观碑》等，此外在武德七年（624年）还编著过《艺文类聚》百卷，是为古代著名类书。

书法特点

《九成宫醴泉铭》在初唐时期楷书史上有着划时代意义的作品。欧阳询创作《九成宫醴泉铭》时已76岁，其书法技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方面，它庄重谨严，所体现出的书写规则堪称楷书的极则，具有很强的普泛性与指导性；另一方面，这部法帖融汉隶、魏碑、晋帖于一体，又独出机杼，自成一家，融丰腴于瘦硬之内，含韵致于法度之外，既有南派书风的和雅，又具有北派书风之雄劲。

用笔

《九成宫醴泉铭》笔力劲健，有"戈戟森严"的笔势。可按照“永字八法”中指出的楷书“点、横、竖、钩、提、撇、长撇、捺”的八种基本点画来归纳《九成宫醴泉铭》的用笔。

首先，《九成宫醴泉铭》用笔棱角分明，方劲严整。书法用笔传承了北碑的笔意，点大多以三角形状为主，较为自然地处理了藏锋和露锋之间的关系。欧阳询认为用笔“最不可忙，忙则失势；次不可缓，缓则骨痴” ，直钩多用折法，紧贴竖末稳出钩，出钩较短，外方内圆，转折的地方多用顿挫之法，方折处十分有力，方肩硬朗；俯钩不作重顿，至横画末端向左下出锋，与字心呼应；仰钩多取右上斜出，稳重厚实，含有隶书燕尾的笔意。

第二，书法捺笔笔画匀称，劲中含润，隶意浓重。欧阳询楷书的捺笔弧弯很小，有的几乎直线行笔，到捺脚的地方，重顿后左下角成方形；平捺则竖下笔，不作重顿，捺脚顿笔成方，向右上捺出。同时，欧阳询将横画衍化为平横、右尖横和左尖横三种，在用笔上起收明确，提按分明，在结体中各有所当；竖笔多以背势为主，弹性力度大，有垂露、悬针、曲头三种变化；撇存在弯度，多见直捺，撇捺亦各有三变，分别为短撇、直撇、竖撇，直捺、平捺、反捺，起收当位亦各有不同，特别是反捺和长点的交混使用，化捺为点，意在笔先，颇为此书法作品的一大特点；竖和撇都出现腰细现象，瘦劲挺秀。

另外，欧阳询作直笔时凝重含蓄，高简浑穆，沉稳内敛。横画和竖画起笔和收笔多用藏护之法；出锋的时候锋尾比较短，将锋芒藏起；写钩时先顿笔挫笔后平推笔锋作小平钩，不作长钩，笔势十分凝练；右抛钩借用隶书书写“雁尾” 的方法，舒张饱满，古朴萧散，别具神韵。

欧阳询用笔还带有点画置换，正中求变的特点。《九成宫醴泉铭》中点的变化有七：长点、撇点、挑点、垂点、瓜子点、竖点和曲抱点，其用笔起收无逾横竖撇捺起收提按交互使用之法，左映右带，顾盼生姿，变化极为丰富；钩法十种，各具形态，通观整篇，向左出钩的收法基本一致小心收敛，均为笔向左下顿挫，再左侧水平出锋，短小精悍，可提千钧，极具力度，如弧弯钩、刀钩、左耳钩、右耳钩、单耳钩和横折钩，横钩折亦属此类，但是在书写时应注意钩画的出锋方向、力度和角度等细微变化，而右侧或向右上出钩的钩法出锋方向、力度和长度等则变化较大，极为生动，如戈钩、心钩、竖弯钩、右向钩，特别是竖弯钩，行笔曲圆，基本为不脱隶意的尾钩。

字体结构

从字体的平正结构上看，欧阳询在《九成宫醴泉铭》碑文的书写中将平正结构字形进行灵活的变化，正斜能够相映，化静为动，并于倚靠、俯仰、牵制、向背、避让、呼应等运动变化中寻求力的平衡，达到“既知险劲，复归平正”的境界。如：“正” “生”，书写时结构平正，长短参差；“帝”“常”，书写时中竖正中垂直，稳定平正；“垂”“辈”，书写时垂直安定，没有偏侧；“天”“乃”，书写时横画避免过平，斜中取正。欧阳询认为字体结构若能“大字结密，小字阔绰”，便可尽善尽美。

《九成宫醴泉铭》中上下结构的字体轻重有度，宽窄得宜，上下平稳；左右结构的字体布局匀称、四平八稳。如：“宇”“ 宗”，运用天覆结构，上广下狭，上画盖下画；“ 皇”“ 丘”，运用地载结构，下广上狭，用下画托着上画；“ 声”“ 掌”，运用上宽结构，上大下小，上宽画清，下窄画浊；“ 慕”“ 表”，运用下宽结构，上小下大，下宽画轻，上窄画重；“ 股”“ 顾”，运用平分结构，左右对等； “ 街”“ 御”，运用三均结构，分为左中右三部分，中间平正，左右匀称；“ 仰”“ 树”，运用左中右结构，左右较宽，中间略窄；“ 徽”“ 微”，运用中间占结构，左右较宽，中间略窄。

《九成宫醴泉铭》虽为楷书，但也存在着些许行书的连续结构，点画之间，起伏相应，笔断意连，虽有疏远但不偏离，别有一番趣味。如遇到如“ 清”“ 等”“ 言”“ 门”“ 家”“ 逢”“ 练 ”各异的连续结构字体时，灵活地运用连点、连钩、连挑、连竖、连横、连撇、连捺等书法技巧，改变间架的疏密、笔画的肥瘦、字形的大小，使字体自然灵动。

《九成宫醴泉铭》在字形上汲取发扬了晋朝王献之书法体势秀逸、匀称和谐、遒劲有力的特点，笔力劲健字句、行距较大，宽松而清晰。点画精致准确，结构“险峻庄重”，中宫收缩匀称，间架开阔稳健，疏密聚散对比强烈。字形采用长方形态势一改大部分魏晋碑帖中扁方之姿，既是创新，又是向小篆结体的复归，篆隶兼备，古意盎然。整体上《九成宫醴泉铭》字体以统一为主，变化为辅。阐释了“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唐人尚法”的时代特征。先立大体，横直安置，对待布白，务求其均齐强调对结构空间的经营。随势赋形，左右相背，上收下放，间架开张，气象庄严。

损毁修复

由于《九成宫醴泉铭》碑长时间处于露天的环境下。碑文保存亦受影响，由于历经多年的风雨剥蚀，碑基铸铁已经腐蚀，碑文底部的两行文字大部分损毁，原刻之格线早已荡然无存。虽然有传说历代似乎都保护过石碑，但大都无迹可寻。目前可见的最早记载是在清嘉庆八年（1803年），“崇文重教”的知县瞿云魁将倒卧荒野的碑石扶起重立，构筑小屋一间，聊蔽风雨，并另勒一石，将这件事情记录下来。碑文曰“雨蚀风摇已日久，残揭飘零，卧老荒烟岁月□，于是聊兴小构，簿橡偏隅，庶彩笔流传，俾有卫护，以待后之君子，望古而遥集云尔。”

目前较普遍的看法是，明代以前碑身主要受大自然的侵蚀。但明末清初以后，就开始出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一是字画商人，是为了自己的拓片有“绝后”的垄断性价值，每捶拓完一批以后就有意凿损一个字。当整碑的缺字残字过多时，后来又有人给予重新剜刻挖补。但碑文深浅大异，拓片自然就粗细不一。加之结构扭曲变形，行间愿漫错落，住新近的拓片几乎完全失去了“欧书”原始的风貌。（可见下表）

总体上来说，宋末、元、明初拓本，碑字摩脱细瘦，难寻真面，以未经素手剜本为佳。五行“来王","王"字存半；六行末“利物”,“物”字存半；八行末“必改”未剜，末二行“虽休弗休”,"弗”未剜，作“勿”字形。自二行“高"字至末二行“持”字无断纹。明中叶后，碑字细瘦漫滤，屡经剜损。有名三灵字未剜本，14、15行及21行三灵字，灵剜过，近三灵字又重剜出，其他字多剜损。十行“后昆”,"昆"字左下无石花，首行“鹿”字上断处未损及末欧本。又末二、三、四行，"天下焉"三字完好未断裂。又清代拓本末行"永保贞吉","保"字首笔未剜粗，其后拓本日损。原碑虽存在，但只能起参考作用。

流传与收藏

《九成宫醴泉铭》刻立未久，即为爱好欧书者拓。其后历代，棰拓者纷至沓来，碑字损泐漫严重，在唐朝即已断裂，传世拓本已无不断本，清末民初，各收藏家秘藏之宋本，实则多为南宋前后拓本，至“栉字不损本” 已颇难得见。。

最旧唐拓本，为高士奇藏明驸马李祺本，清初慧贤皇贵妃重装。三行“云霞蔽亏”本，较所传胜芳王氏重字本少损余字，此本现藏故宫博物院。与胜芳王氏同时拓本有四，又故宫宋庄本精洁，又吕伯威本归中国国家图书馆，又沧州市戴氏本归吴氏。

所见翻刻最旧宋拓本，为姚鼐跋本，目为唐拓，后归景贤，有印本。全碑有界格，又名九宫格，深刻完好。又赵孟頫跋有正印唐拓十九行“绝后光前",“光”字完好。又有正印翁同稣跋本，为“栉”字本。又无锡秦惠田氏刻最负盛名，乾隆间用其家藏“栉”字本摹刻乱真，清末此摹本初拓直白银百两，其重可知。多用旧棉纸仿宋拓，有印本。

其次，栉字本完好本很多，端方旧藏有商务印书馆印本、明党崇雅旧藏宋装本、郭琅本、文嘉藏本、薛益跋吴湖帆本等，以上精拓纸墨基本不同。此数本可作参考。

清末民初，收藏爱好者得一明拓即为善本，其中文字少有缺失的部分，极为罕见。至于“栉”字不损本，被视为希世之珍。胜芳王氏藏毛和煦旧藏“重字不损本”，推为当时第一，此本拓工较精，麻纸，黑色略淡，装裱为绫镶边，后有王虚舟长跋，翁方纲跋。解放后入于公藏，现在故宫。此册在清末即已摄成照片，装裱成册，此外还有三 “重字不损本”，即旌德吕姓本、萧山朱氏本、吴草忱本。

影响与评价

评价

《九成宫醴泉铭》在中国书法史上享有崇高的声誉和地位，从宋代至清代便留下了许多评价和赞誉：北宋学者朱长文《续书断》中称赞欧阳询书法以及《九成宫醴泉铭》：“及晚益壮，体力完备，奇巧间发，盖由学以致之，《九成宫碑》、《温大雅墓铭》是也。其正书，纤浓得中，刚劲不挠，有正人执法、面折廷诤之风；至其点画工妙，意态精密，无以尚也。”；明陈继儒云：“此帖如深山至人，瘦硬清寒，而神气充腴，能令王公屈膝，非他刻可方驾也。”；清代学者翁方纲《复初斋文集》卷二十二《九成宫醴泉铭跋》：“惟《醴泉铭》前半遒劲，后半宽和，与诸碑之前舒后敛者不同，岂以奉敕之书为表瑞而作，抑以字势稍大，故不归敛，而归于舒？要之合其结体，权其章法，是率更平生特出匠意之构，千门万户，规矩方圆之至者矣。斯所以范围诸家，程式百代也。善学欧书者终以师其淳古为第一义，而善学《醴泉》者，正不可不知此义耳。”；清王澍《竹云题跋》评此碑曰：“率更风骨内柔，神明外朗，清和秀润，风韵绝人，自右军来未有骨秀神清如率更者，《醴泉》乃其奉诏所作，尤其是绝用意书。

影响

《九成宫醴泉铭》是欧阳询通过实践将楷书的用笔和结构加以理论化、程式化的成果，被誉为“天下第一楷书”，影响了天宝褚遂良、张旭以及其后的徐浩、颜真卿等书法大家。另外，由于“欧体”点画饱满、结构严谨、疏密适中，便于制版印刷，适宜唐朝刻经的需要，从目前所见到的唐人写经刻经字体来看，大多不离欧阳询、虞世南等楷法，尤其近似“欧体”。宋代不论是官方和私人刻书，在书写和刻字风格上大多采用“欧体”，或者兼有欧、柳或颜体之意。到了明清时期，儿童学习多以欧阳询的楷书为书法入门的法程。晚明杨嗣昌曾指出晚明读书人学书的基本途径是“学书莫先于学楷，楷莫逾于欧、颜”。经现代人学习后发展成为印刷体文字，也就是常说的“仿宋字”，在规范汉字形体、继承和传播文化方面起到了促进作用。

作为欧阳询书法作品的杰出代表，《九成宫醴泉铭》也成了后世人学习楷书笔法的主要摹本，同时随着《九成宫醴泉铭》的拓本不断流传到韩国、日本等地，对其他国家的书法艺术也有着深刻的影响，留下了丰富且珍贵的文化遗产。

参考资料

宝鸡市地方志办公室.宝鸡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2023-09-27

中国书法大会——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中国国际电视台（CGTN）（微信公众平台）.2023-09-27

天下第一铭:《九成宫醴泉铭》.陕西传媒网.2023-09-27

宋拓唐九成宫醴泉铭.故宫博物院.2023-09-27

唐欧阳询楷书九成宫醴泉铭南宋拓本 .三典轩书画原图库.2023-10-08

翁方纲.故宫博物院.2023-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