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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

刘长(公元前198年-公元前174年),沛丰邑中阳里(今江苏省徐州市丰县)人。西汉初年的诸侯王,汉高祖刘邦的儿子,刘盈刘盈、汉文帝刘恒的异母弟弟。

刘长的母亲曾经是赵王张敖的美人,被汉高祖临幸后,怀了身孕。后受到赵国相国贯高谋逆案的牵连,被捕入狱。美人向汉高祖求情,未被理会。又托丞相辟阳侯审食其为她在吕后面前说情,未果。因此心怀怨恨,生下儿子刘长后,自杀身亡。汉高祖也很后悔,令吕后收养了刘长。

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刘长被封为淮南王。吕后八年(公元前180年),汉文帝刘恒即位。刘长依仗皇亲身份,屡次犯法,汉文帝都饶恕了他。刘长认定母亲之死与辟阳侯没有尽力说服吕后有关。因此杀死了他,刘恒依旧饶恕了刘长。汉文帝前元六年(公元前174年),刘长密谋造反。事情败露后,汉文帝不忍处死他,于是废除了刘长的王位,将他流放到蜀郡。在奔赴蜀郡的路上,刘长绝食而亡,葬在雍地。汉文帝前元十二年(公元前168年),汉文帝恢复刘长“淮南王”的王位,加谥号为“厉王”。

后世史学家多认为刘长蛮横傲慢,恣意妄为,最后酿成大祸。东晋史学家伏滔认为,刘长的贪欲达到极点就引发了祸患。唐朝史学家司马贞认为,刘长性格蛮横,做事情不走正道。 西汉史学家司马迁认为,刘长身为诸侯,却不遵守臣子的本分辅助天子,专门做些歪门邪道的事,谋反叛逆,终至不能善终,被天下人所耻笑。

人物生平

身世坎坷

刘长的母亲曾经是赵王张敖的美人,汉高祖八年(公元前199年),汉高祖刘邦路过赵国,赵王把美人献给汉高祖。美人受到汉高祖的宠幸,怀了身孕。从此赵王不敢让她住在宫内,为她另建外宫居住。汉高祖九年(公元前198年),赵国相国贯高被人发现意图谋反,赵王受到牵连,其家属都被拘捕,囚禁于河内郡,美人也在其中。美人告诉看管的官吏,自己已经得到皇上的宠幸并怀有身孕。官吏将此事汇报给汉高祖,汉高祖正在生赵王的气,没有理会。美人的弟弟赵兼找到丞相辟阳侯审食其,请他将此事转告吕雉。吕后嫉妒美人,不肯替她说情。美人生下儿子后,心中怨恨难平,自杀身亡。官吏将孩子送到汉高祖面前,汉高祖很后悔,为孩子起名刘长,请吕后代为抚养。

恃宠而骄

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淮南王布谋反,汉高祖亲自带兵平叛。随后,汉高祖将刘长封为淮南王,封地是原属于黥布的四个郡。汉高祖去世后,吕后干政,独揽大权。刘长因为依附于吕后,安稳地度过了刘盈和吕后的执政时期。刘长经常在心里怨恨辟阳侯,觉得他没有尽力游说吕后,以至于自己的母亲绝望自杀。吕后八年(公元前180年),刘恒即位。此时,汉高祖的儿子们只剩下汉文帝和刘长,刘长认为自己是汉文帝最亲近的人,因此骄横放纵,屡屡违反法令,汉文帝都没有怪罪他。汉文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77年),刘长进京朝见,态度傲慢。跟随汉文帝去皇家园林打猎时,他跟汉文帝乘坐同一辆车,直呼汉文帝为“大哥”。刘长的力气很大,力能扛鼎。他假称要拜见辟阳侯,当辟阳侯出来接待他时,刘长拿出袖中藏的铁锥子击打辟阳侯,又令随从割下辟阳侯的头颅。随后刘长骑着快马跑到宫中,脱去上衣,裸露着臂膀向刘恒请罪。刘长陈述了杀掉辟阳侯的三个理由。其一,刘长的母亲不应该被牵连进赵王谋反一事,辟阳侯有能力为她澄清,却并不尽力。其二,赵王刘如意和母亲戚夫人都无罪,却被吕后诛杀,辟阳侯没有尽力劝阻。其三,吕后为吕氏子弟封王,危害到刘氏家族的利益,辟阳侯没有劝阻。因此,刘长认为辟阳侯该死,自己只是为民除害,为母报仇。汉文帝怜悯刘长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因此饶恕了他。

谋反落网

此后,朝中无论大臣,还是太子都惧怕刘长,甚至连薄姬也不敢招惹他。刘长回到封地后更加放肆,根本不遵守朝廷律法。出入时像皇帝一样清道戒严,左右都有警卫护卫。他还自己制定法令,多次上书给刘恒,态度十分不恭敬。汉文帝不忍心责备他,于是让自己的舅舅薄昭给刘长写信劝诫他,信中讲述了汉文帝对待刘长已经仁至义尽,并指出刘长所犯的诸多错误,如果刘长再继续这样,将会受到惩罚。希望他能够痛改前非,向汉文帝请罪。刘长拿到这封信后很不高兴。汉文帝前元六年(公元前174年),刘长让男子但等七十人去和棘蒲侯柴武的太子柴奇密谋,准备以四十辆兵车在谷口反叛,并派人去联络闽越、匈奴起兵协助。

此事被人发觉后,刘恒召刘长进京。丞相张苍大鸿胪冯敬、代理御史大夫宗正逸、廷尉贺、中尉福等人对刘长审讯后,上奏汉文帝。除了私自制定法令、不听皇帝诏令、生活挥霍无度等罪行外,刘长还私下收留有罪逃亡的诸侯王,例如因犯罪而失去爵位的开章,为他们安排住处、置办家室、赏赐钱财物品和田地房屋、赐封爵位。爵位高达关内侯,俸禄高达两千石。谋反之事败露后,刘长藏匿谋反者,杀掉主谋开章以灭口,并欺骗朝廷派来调查的官员。刘长还私自杀害无罪之人七人,私下判重刑的有十四人,本应死罪却被赦免的有十八人,本应判重刑却被赦免的有五十八人。私自赐给关内侯以下爵位的有九十四人。前几天刘长生病,刘恒派人给他送去枣脯,刘长却不去拜见使者。南海一带的百姓造反,刘长率军平叛,汉文帝派人送来五十匹丝帛奖励有功之人,刘长却不接受赏赐,声称没有有功之人。南海王写信给汉文帝,要进献碧玉和丝帛,刘长的手下忌私自烧毁了书信。官吏要召忌治罪,刘长却谎称忌生病了,不让他去。按照律法,刘长的罪行应该当众问斩。

汉文帝看过奏章后,下诏表示自己不忍心法办刘长,让审讯刘长的官员与列侯、郡守们去商量。四十三名官员就刘长一事进行商议,一致同意要依法论处。刘恒下令赦免刘长死罪,废除他的王位。官员们再次上奏,建议将刘长流放到蜀郡严道县的驿站,让刘长的儿子和已生子的姬妾们随同居住。由县府给他建屋造房,提供每日三餐、柴火、蔬菜、盐、炊具、被褥之类日常用品。汉文帝又下令,每天供给刘长五斤肉、两斤酒,让他喜欢的十名姬妾跟他一起去。于是,汉文帝诛杀了与刘长策划谋反之人,然后遣送刘长去蜀郡,安排了马车运送东西,并令所经过的各县都要依次安排车马送刘长一行人。

绝食而亡

大臣袁盎进谏提醒刘恒,刘长之所以有今日,与汉文帝对他的娇惯分不开,刘长性情刚烈,现在突然惩罚他,恐怕他会遭受风霜而病死。那样汉文帝就会落下个杀害弟弟的名声。汉文帝却认为,就是应该让刘长吃点苦头,他才会悔过,悔过后就让他回来。刘长在去蜀郡的途中,感叹自己往日太过骄纵,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才到了这个地步。于是,刘长绝食而死。各县传送的人都不敢打开封住的车门。一直到了凤翔区,县令才打开车门,发现刘长已经死了,赶紧将刘长的死讯向上报告。刘恒悲伤痛苦,后悔没有听袁盎的话。袁盎只好安慰他,并出主意让汉文帝杀掉丞相御史,以给世人一个交代。汉文帝下令让丞相、御史逮捕各县那些没有打开车门给刘长送饭的人,将他们斩首示众。

汉文帝用列侯之礼将刘长葬在雍地,并安排了三十户人家看守坟墓。汉文帝前元八年(公元前172年),汉文帝将刘长的四个儿子刘安刘勃刘赐、刘良封为阜陵侯、安阳侯、阳周侯、东成侯。汉文帝前元十二年(公元前168年),汉文帝恢复了刘长“淮南王”的王位,加谥号为“厉王”。

人物评价

刘长力气很大,性格刚烈,依仗皇亲身份,蛮横傲慢,恣意妄为,最后酿成大祸。西汉大臣袁盎评价他的性格“为人刚”。

西汉史学家司马迁评价他“有材力,力能扛鼎”。并认为刘长身为诸侯,拥有千里疆土,却不遵守臣子的本分去辅助天子,反而专门做些歪门邪道的事,谋反叛逆,终至不能善终,被天下人所耻笑。

刘恒的舅舅薄昭评价刘长“刚直而勇”。认为他废弃了先帝的大业,“不孝”;不能守护大汉江山,是“不贤”;重视死去的母亲而不重视父亲,是“不义“;多次违抗皇帝的命令,是“不顺”;自认为品行高于兄长,是“无礼”;动用私刑,是“不仁”;不想做诸侯王,是“不智”;不学习却冲动妄为,是“不祥”。

西汉丞相张苍大鸿胪冯敬等大臣也持有类似观点,认为刘长“废先帝法,不听天子诏,居处无度。”

东晋史学家伏滔认为,刘长虽然是庶子,却统治着一个大国,没有实行德政却很受宠爱,贪欲达到极点就引发了祸患。

唐朝史学家司马贞认为,刘长性格蛮横,做事情不走正道,刘恒宽厚仁慈,因此刘长并不改正自己的错误,最终刘长死于囚车之中,也有了兄弟不和的流言。

明代史学家王世贞认为,刘长“骄恣不奉法”,他所犯的罪行,诸如擅自拜宰相、封侯位、收容犯罪的诸侯王、滥杀无辜等都可以论死罪。而说他谋反却未必是真的,如果他敢以弹丸之地对抗朝廷,且相信只用七十个人,四十辆车就能够说服匈奴出兵,那实在是丧心病狂。

家族成员

西汉历任淮南王

轶事典故

尺布斗粟

出自《史记·卷一百一十八·淮南衡山列传第五十八》,刘恒的弟弟刘长谋反失败,在流放去蜀郡的路上绝食而死。汉文帝前元十二年(公元前168年),民间流传着一首歌谣:“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意即“一尺布, 还可以缝成一件衣服; 一斗粟,还可以在一个石臼里被舂成米。同胞兄弟两个人却无法相容。”后人以“尺布斗粟”讥讽兄弟不和或者不相容。例如,《晋书》中写道:“尺布斗粟之谣, 常为皇帝耻之。” 《世说新语》中也有这样的描写:“尺布斗粟之谣,,常为陛下耻之。”这里是指晋武帝司马炎将弟弟司马攸放逐到远离京城之地,大臣王济规劝晋武帝,说自己一想起“尺米斗粟”这个民俗音乐,就会为晋武帝感觉到羞耻。

因名避讳

刘长的儿子刘安所写的著作中,因为父亲的名字中有“长”字,为了避讳,“长”字皆写为“修”字。

影视形象

参考资料

王郭两先生崇论 王弇州崇论卷之二 淮南厉王论.中国哲学书电子化计划.2023-05-13

尧山堂外纪 卷三.中国哲学书电子化计划.2023-05-13

大风歌.豆瓣电影.2023-0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