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音鉴
《李氏音鉴》(简称《音鉴》)是一部著名的代表时音的通俗韵书,为童蒙学习而作。是李汝珍经过多年的音韵学研究,比照南北语音异同,"穷神索隐,心领神悟",1804年写成初稿,1807年完稿,1810年正式刊行。全书共六卷,前五卷是问答体,共33章,评述了音韵学的基本理论和方法;后一卷是《字母五声图》,这是一个以33个字母和22个韵部相配合生出的单字而组成的音节表,每个单字都注明反切和射字暗码,根据这个音节表可以求出该书所反映的书面音系。《李氏音鉴》内容丰富,形式独特,具有很高的文献价值,在汉语语音史上也有重要的地位。20世纪初期以后,钱玄同、胡适、白涤洲、赵荫棠、王力、陆志韦、俞敏、史存直等许多学者致力于此,获得了一些重要的研究成果。
音系性质
李汝珍生于大兴区,成年后长期在江苏海州居住。作者在“凡例”中说:“此编悉以南北方音兼列,唯素喻南北方音者观之,始能了然矣。”根据现代学者的研究,《音鉴》前五卷的叙述中,列举了较多的方言分歧现象,增加了方言的地域覆盖面;而《字母五声图》中则保留了基本完整的北京话音系,再兼列了小部分海州语音(属江淮官话)的特点。结合《字母五声图》和《音鉴》中的“北音入声论”等论述内容,就可以获得十八世纪末北京音系的一个完整记录。
北京话音系
《音鉴》中归纳出的十八世纪末北京话音系,和今天的汉语音系大同小异。
此外,还有一些字组的读音有些不同,如“哥”读go/[kɔ],“科何娥”等与此相同;“蒙”读mong/[muŋ],“风蓬翁”等与此相同。
声母系统
《音鉴》分声母为三十三个,用一首《行香子》词标出声母标目:“春满尧天,溪水清涟。嫩红飘,粉蝶科惊眠。松峦空翠,鸥鸟盘,对酒陶然。便博个,醉中仙。”
为便于反切,并能“兼列南北方音”,作者很在意洪音和细音的区别,同一个声母如果既可以拼洪音也可以拼细音,就分拆成两个声母,如“满”和“眠”,称为粗音和细音。作者又在“南北方音论”中说:“北音不分香厢、姜将、羌枪六母。”即当时北京话中尖团音已经合流。据此可以简化为22个声母,跟今天的汉语完全一样。
韵母系统
李汝珍同样把韵母分为粗音和细音两类。粗音圆唇,细音展唇。声、韵母的粗细与四呼有关:粗音声母配细音韵母,即开口呼;细音声母配细音韵母,即齐齿呼;粗音声母配粗音韵母,即合口呼;细音声母配粗音韵母,即撮口呼。经过归纳,《音鉴》中的韵母与普通话韵母基本一致,只多出了[iaɪ]/iai和[yɔ]/üo两个韵母,少了一个[yɛ]/üe。
声调
《字母五声图》中,分声调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入声五类,入声与阳声韵相配。但作者已在“北音入声论”中说明北京话中已经没有了入声,而是归入阴、阳、上、去四声,与汉语声调一致。
局限性
李汝珍由于生活经历与交游所限,限制了他对南音的了解,尤其是对长江以南的各个方言区的音系特点缺乏系统的了解,由《李氏音鉴》中可以看出他根本没有清浊的观念,声调在他头脑中尚无阴阳对立,对吴语的语音特征也知之甚少,更不必说粤语和闽语了。李汝珍只接触了海州板浦一带属于下江官话的海州音,这也成为他心目中的南音标准,而北音自然是指他从小习得、早已习惯了的大兴区语音。
值得注意的是,《李氏音鉴》所列的“南音”的声母与韵母系统特点与现代板浦音完全符合,而且与《李氏音鉴》写作时间大致相同的板浦人许桂林的《许氏说音》也证明了这一点。这就可以看出《李氏音鉴》反映出来的这个音系是18世纪末的北京音系的基础,兼列当时海州音中与北京音相异的部分,即在叙述处于北京官话地域内的北京音同时,兼采处于下江官话地域的海州音,这就是《李氏音鉴》音系的性质。李汝珍匠心独运地设计了一个音系框架,而容纳了基本上是两个彼此有区别的音系,即所谓南北音兼列,一个是“北音”,即李汝珍"童而习之"并一直保持着的故乡大兴话音系;一个是“南音”,即李汝珍所熟会的海州板浦话音系。
李汝珍在写作《李氏音鉴》时得到了海州板浦人许桂林的很大帮助,李汝珍自己也称:“珍于南音之辨,得月南(按,许桂林号月南)之益多矣”(卷四第二十六问 南北方音论)。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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