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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故宫失窃案

2011年5月8日,在北京故宫发生一起盗窃案,石柏魁盗取故宫“两依藏珍选粹展”9件展品。截至2012年5月12日,警方成功找到6件藏品。

2011年5月8日,石柏魁跟随人流混入故宫。 上午10点左右,石柏魁打碎了诚肃殿的后窗玻璃进入香港“两依藏珍选粹展”展厅。20时许,他关闭西配房内供电系统总闸,盗取了金嵌钻石手袋、金錾花嵌钻石化妆盒等共计9件展品。5月9日,石柏魁成功逃离故宫,但在逃跑过程中,石柏魁丢弃了部分展品。随后石柏魁在海淀区一门店销赃,但未能得逞,后在中关村附近将剩余展品丢弃。同日,北京警方在故宫诚肃殿斋宫、配电室、周边围墙的灰尘印痕中发现的部分痕迹线索,根据数据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石柏魁。5月11日,警方在丰台区友联时代网吧抓获嫌疑人石柏魁。经初步审查,石柏魁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也被刑事拘留

2012年3月19日上午,石柏魁盗窃案一审宣判。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认为石柏魁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内盗窃展品,情节特别严重,判处石柏魁有期徒刑13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罚金1万3千元。3月26日,石柏魁的辩护律师黄长勇以量刑过重为由向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递交上诉状。5月14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了二审宣判。法院最终作出维持一审以盗窃罪判处石柏魁有期徒刑十三年、判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1.3万元的裁定。

事件背景

相关人员

石柏魁,于1983年10月出生在山东菏泽市曹县倪集街道高楼行政村,汉族人,父母都是农民。石柏魁小学三年级念完后就辍学了,离开学校后,开始外出打工。他曾在内蒙古自治区、北京干过多份工作。在北京时,石柏魁在建筑工地干过,后来在一家涮烤店做过服务员,因记忆力不好,传菜的时候老报不上菜名,被老板责备,工资也时常被拖欠。2010年12月5日,石柏魁涮烤店服务员熟睡之机,偷走了别人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和钱包。此外在2008年4月,石柏魁还因非法携带管制刀具被原北京市公安局宣武分局行政拘留。

案发环境

2011年,故宫博物院香港两依藏博物馆共同举办的《交融——两依藏珍选粹展》在故宫内廷东路的斋宫正式对公众开放。

案件经过

2011年5月8日,石柏魁利用身材矮小症的优势,随着人流,从故宫一出入口的栏杆下钻进故宫。随后,他尾随着一个旅游团,开始“免费”逛故宫,并进入了斋宫。 上午10点左右,石柏魁打碎了诚肃殿的后窗玻璃进入香港“两依藏珍选粹展”展厅。他趁降雨躲在展厅与西配房的夹道直至天黑。20时许,他关闭西配房内供电系统总闸,破坏展厅玻璃和内部展板后进入展厅盗取金嵌钻石手袋、金錾花嵌钻石化妆盒等共计9件展品,9件展品投保金额达到41万元。得手后,石柏魁从诚肃殿上房,并攀爬上故宫内墙逃跑。在逃跑时,石柏魁被故宫夜巡人员发现。当夜巡人员向上级汇报期间,他逃离现场,藏在一辆汽车底下。躲过搜查后,他通过一间房屋的铁质护栏,爬上高约8米的故宫外墙,跳墙逃跑。在逃跑过程中,石柏魁丢弃了部分展品。5月9日凌晨逃离故宫后,他当天上午在海淀区一门店销赃,但未能得逞。石柏魁后来在中关村附近将剩余展品丢弃。

官方回应

2011年5月11日上午10点30分,故宫博物院香港两依藏博物馆共同召开媒体发布会,通报有关《交融——两依藏珍选粹展》展品失窃信息。发布会上,冯乃恩代表故宫博物院向香港两依藏博物馆表示歉意。他表示,发生这种事情,故宫博物院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同时希望大众不要对故宫博物院的安保失去信心。

案件调查

前期勘察

2012年5月9日,北京警方接到故宫失窃案的报警。现场勘查结束后,办案民警在故宫诚肃殿斋宫、配电室、周边围墙的灰尘印痕中发现了部分痕迹线索,技术人员抓住每一处细节,标注出特征点,在海量数据中最终比对出目标,及时锁定了犯罪嫌疑人石柏魁。5月11日,技术人员继续比对琉璃瓦上发现的痕迹,认定与嫌疑人石柏魁数据一致,协助确认了嫌疑人作案时的活动轨迹和逃跑路线。

发现目标

2011年5月11日晚上7时许,警方发现石柏魁在丰台区友联时代网吧上网。

实施抓捕

专案组成员赶到网吧后,成功抓获嫌疑人石柏魁。经初步审查,石柏魁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也被刑事拘留。截至2012年5月12日,警方通过各路民众成功找到6件藏品。

案件审判

一审

2012年3月19日上午,“5·8”故宫失窃案一审宣判。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认为石柏魁非法占有为目的,在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内盗窃展品,情节特别严重,又系多次盗窃,其行为已构成盗窃罪,依法应予惩处。而对于石柏魁此前的“临时起意”辩解,法院表示,检方也未指控其“预谋盗窃”。但鉴于石柏魁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并具有坦白情节,依法对其予以从轻处罚,判处石柏魁有期徒刑13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罚金1万3千元。

上诉

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后,石柏魁认为“13年的刑期太重,难以接受”。2012年3月26日,石柏魁的辩护律师黄长勇以量刑过重为由向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递交上诉状。他称,量刑应在3年以下。同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收到了石柏魁的上诉材料,案件进入二审程序。

二审

2012年5月14日,石柏魁故宫盗窃案在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了二审宣判。法院最终作出维持一审以盗窃罪判处石柏魁有期徒刑十三年、判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罚金1.3万元的裁定。

后续处理

 2011年5月11日,故宫失窃案发生三天后,故宫要求全院包括库房、展厅等在内的所有单位进行全面自查。2012年3月19日,故宫博物院有关负责人表示,截止到2011年年底,故宫已安装完成的前端报警设备约占总工作量的60%。次日,因发生失窃而闭门10个月的故宫斋宫也会重新开放。

相关争议

盗宝动机

对于石柏魁盗宝动机存在多种观点。一是公诉人认为石柏魁蓄意已久,因为根据石柏魁供述,他在盗窃这批物品之前已早有预谋。前后两次进入故宫踩点,在故宫清场闭园之后仍然潜藏宫内,入夜后断电,破窗进入展厅实施盗窃。同时石柏魁还曾在公安机关称,“我在网上见到很多介绍故宫玉器、文物的介绍,想去故宫看看是不是有网上介绍的那么好,在展厅内听导游说这些物品是金的,就想偷上一两个,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而石柏魁本人却表示,他没有预谋,是临时起意。石柏魁没有准备作案工具,他所使用的撬门的铁棍、手电筒,以及电线都是故宫内物品,而且他身着紧身衣,连一个包也没带。石柏魁甚至连得手后如何逃出故宫都没想过,就下手了,根本不符合蓄谋盗窃的常理。

宝物价值

盗窃罪的定罪量刑主要根据盗窃数额,但直到起诉,司法机关也未能对盗窃数额给出定论。香港两依藏博物馆对9件物品的投保金额41万元。其中,3件丢失的被盗物品投保金额15万元。因此投保金额被用来作为盗窃数额的参考依据。据博物馆人员称,所购9件物品的价格为165万元,但未提供相应证据。公诉人认为,经博物馆与保险公司双方认定,保险公司未对数额表示异议,因此值得采信。

石柏魁的律师认为,投保价格不能作为商业价值,更不能作为定罪数额。根据北京大学宝石鉴定中心和北京价格鉴定部门评估结果显示,9件展品真伪难辨,出处不详,不予估价。由于不宜进行破坏性鉴定,含金量等数据无法得到,价格鉴定部门无法做出鉴定。律师称,这批物品可能价值连城,也可能一文不值,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律师还发现,这批展品投保时的名称与国家文物局批准参展的名称不一致,怀疑物品可能有变,因此用投保金额来指控,明显证据不足。

定罪轻重

检方认为,盗窃的地点为故宫博物院,故宫内有数万件珍贵藏品,甚至国宝,院内的一草一木无不是历史的积淀。石柏魁潜入故宫盗窃时损坏故宫窗户、蹬踏红墙,导致宫内建筑物多处损伤。造成极其严重的社会影响。同时,所窃物品出自名家之手,均以黄金、钻石等材料构成。9件展品虽6件归还,但有的已破损,难以修复。石柏魁的律师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盗窃案,唯一特殊的是发生在故宫里。法律并未明确规定在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内实施盗窃,就构成“情节特别严重”。

犯罪是否已遂

公诉人认为,9件展品已经脱离物品所有者的控制,而且故宫作为游览地点,物品所有者对其场所无法控制,石柏魁的行为应构成“既遂”。但石柏魁的律师认为,其中5件展品在故宫内部找到,将故宫看作一个整体,没被带出故宫就应认定盗窃未遂,希望法官在定罪量刑时有所考虑。

相关评价

尹富强

北京市隆安律师事务所尹富强律师表示,由于石柏魁的盗窃金额直到宣判时也未明确,13年的刑期就显得重了。同时故宫在监管上存在重大过失才让窃贼如此容易得手,因此也应该对故宫有关责任人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单霁翔

曾任故宫博物院院长的单霁翔称,石柏魁的案件是一个非常遗憾的事情。因为他很年轻,但是由于他的文化素质、他的法制观念的淡薄,做了违法的事情,也对故宫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待事情过去以后,他愿意陪同石柏魁走进故宫,讨论故宫悠久的文化、灿烂的历史和故宫为什么要进行人类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通过努力来达成共识。

李玫瑾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中国青少年犯罪研究会副会长李玫瑾表示,石柏魁的悲剧,既有家庭贫困的因素,更重要的是教育的缺失。“如果对这个孩子实施必要的干预和关怀,他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相关案件

武庆辉案

故宫盗宝第一起盗窃案,1959年8月16日清晨,西间展厅的首卷柜,14页金册中的8页和5柄玉雕花把金鞘匕首不翼而飞。当年11月12日,因形迹可疑,20岁的山东省来京学生武庆辉带着赃物及现金坐火车时被乘警抓获。1960年3月的一天,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盗窃国宝罪判决武庆辉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孙国范案

1962年4月16日夜,盗宝贼孙国范翻进珍宝馆。打碎展柜的玻璃,拿出了金碟金碗,还将两颗大金印装进背包,正准备原路返回时,故宫已被封锁,200多名民警和武警正等着他。1962年12月,孙国范被判处死刑,很快被执行,成为解放后故宫盗宝案中第一个被枪决的罪犯。

陈银华案

1980年2月1日上午,23岁的陈银华看中了硕大的“珍妃之印”,他趁工作人员开始做闭馆打扫时,将重达13.6斤的“珍妃之印”盗走。最终,他还未走出故宫即被抓获。陈银华于当年8月12日被判处无期徒刑。

韩吉林案

1980年夏天,韩吉林也意图偷走“珍妃之印”,但他刚用石头敲碎养性殿玻璃门,就被赶到的警卫人员抓获。被逮捕三个月后,韩吉林被判处死刑。

向德强案

1987年7月,向德强意图偷盗爱新觉罗·弘历用过的一把匕首,于是他隐藏在故宫角落里。天黑后,还没等他想到进入的办法,赶到的安保人员已将他抓获。1987年10月,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向德强有预谋、有计划地盗窃国家珍宝,其行为已构成盗窃罪,犯罪性质恶劣,情节特别严重,应依法严惩。鉴于其犯罪未遂,可以照未遂犯从轻处罚,判处无期徒刑。

参考资料

故宫盗宝嫌犯连夜翻10米高墙出宫 随手丢弃赃物.京华时报.2024-07-11

故宫失窃案犯律师称展品真假未定 价值仍需商榷.央视网.2024-07-11

北京警方首次正式披露故宫失窃案侦破过程:安保漏洞多.人民日报.2024-07-11

故宫盗宝案警方否定嫌疑人凿墙入室.法制晚报.2024-07-11

故宫大盗法庭否认预谋 称:没考虑太多喜欢就做了.新京报.2024-07-11

揭秘石柏魁案:系历次故宫盗宝案获刑最轻(1).青岛新闻网.2024-07-11

故宫失窃案罪犯表示量刑过重今上诉.法制晚报.2024-07-11

故宫盗窃案二审维持原判 石柏魁被判刑13年. 正义网.2024-07-11

“故宫大盗”石柏魁的灰色轨迹.《新民晚报》.2024-07-11

故宫失窃案嫌犯石柏魁被移送审查起诉.鲁网新闻.2024-07-11

“交融——两依藏珍选粹展”在斋宫展出.故宫博物院.2024-07-19

故宫展品失窃案追踪.光明日报.2024-07-19

故宫大盗递交上诉状 法院确认收到将进入二审.京华时报.2024-07-11

揭秘石柏魁案:系历次故宫盗宝案获刑最轻(2).青岛新闻网.2024-07-11

单霁翔谈石柏魁:等事情过去,我愿陪他走进故宫.人民日报海外版.2024-07-11

“故宫大盗”石柏魁家人缺席法庭 因承担不起路费.新华网.2024-07-11

故宫大盗石柏魁被判13年 此前5大盗2死刑3无期.中国新闻网.2024-0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