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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庆黎

苏庆黎,出生于1946年,台湾省台北市人,前台湾夏潮杂志总编辑,爱国主义者苏新长女,中国台湾的民主运动参与者与社会运动参与者。2004年10月19日10时45分在北京病逝,享年58岁。

人物生平

苏庆黎的父亲为前台湾共产党的重要领袖苏新,1947年二·二八事件发生时,苏庆黎全家前往上海市避难,之后苏新滞留大陆,苏庆黎与母亲回到台湾,但不久后母亲即被逮捕,于是苏庆黎被寄养于亲戚家中。苏庆黎于高雄女中毕业后,于1964年考取东海大学历史系,1965年重考进入台湾大学哲学系。苏庆黎就读大学期间不但认识杨逵,就读台大期间也与王晓波、南方朔徐正光、王拓等人相识;1971年苏庆黎本有意前往美国德拉瓦大学社会学系就读,但台湾当局“国民政府”由于其父苏新的背景而不准其出境。

苏庆黎于1946年2月10日在台湾省台北市出生,取名“庆黎”,即“庆祝台湾的黎明”、庆祝台湾光复之意。她是爱国主义者苏新的长女。苏新在“二·二八事件”后携家人奔赴祖国大陆,其妻被累,铛入狱,后来苏新托人将苏庆黎带回台湾由亲友抚育。苏庆黎是由姨母抚养长大的。从此以后,父女两人隔着迢遥海峡两岸相离,终究无法再见到一面。

苏庆黎此后,出任《夏潮》杂志首任总编辑,《海峡》杂志总编辑,在陈鼓应介绍下与张俊宏、许信良姚嘉文和康宁祥等党外人士,同时在台湾政论、夏潮杂志等杂志从事写作。苏庆黎与陈映真、陈鼓应等人大量介绍台湾于日本占据时期的人事物、并且以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方式分析台湾的政经发展,引发当局注意;1978年开始苏庆黎开始从事党外助选活动,并且于美丽岛杂志担任编辑;美丽岛事件后,苏庆黎也于1979年12月25日被捕,后因罪证不足释放。据吕秀莲在所著《重审美丽岛》中指出,中国国民党当局释放她的主要原因,还是考量其父苏新在大陆的因素。

1983年,苏庆黎加入党外编辑作家联谊会,并且于1984年与邱义仁、贺端蕃等人筹组劳工法律支援会。1987年苏庆黎与王义雄、王拓等人筹组工党,但之后于1988年退党;1989年台湾劳动党成立后,苏庆黎出任劳动党秘书长,但也于1990年辞职。之后苏庆黎从事有关劳工运动与中国农村的田野调查,2004年10月19日病逝于北京市。

人物事件

姨母女性意识的启蒙者

苏庆黎的诞生,连系她往后反叛的时代氛围,到处都飘荡凝重地肃杀气,她的生命从此与这个社会的脉动搏斗,印染赤烈的色彩。

五湖四海、豪放不拘的个性,成为苏庆黎日后的社会组织工作中很特殊的长处。可能是受姨妈影响,她姨妈在当时的交往对象,有许多是有异议色彩的,这些人让她对人的辨识与敏锐度提高。但在40年代出生的台湾女性,很少有她那样特立独行的表现。她认为,纵然革命家族的背景让她早熟,但形成她的人道关怀与女性自觉的关键,则与姨母的教育有关。苏庆黎的姨妈蛮关心贫穷的病人,她大概每一年,总会有一两次把家里旧的衣服之类整理好,然后就开始拜访一些比较穷的人。事实上这种直接的人道关怀,对苏庆黎的影响很大。因为说实话,在当时是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对而言,外面那个贫穷世界是完全陌生的,因为姨妈的慈善举动,直接把苏庆黎带到那种贫穷的家庭。

当时苏庆黎是很不喜欢这种等于有点像是强迫的教育形式。姨妈是有意的,但姨妈就是一定要苏庆黎我去接受这样的教育;姨母拜访那些穷人,他们的家里黑暗、肮脏、恶臭,苏庆黎到现在闭上眼睛都还可以回到那个……害怕的不得了。所以,苏庆黎觉得影响我一生很大,苏庆黎现在还可以看到的,就是进入那样的家庭,看到苏庆黎姨妈能够和颜悦色,好像很高兴和这些穷人很亲近的谈话。苏庆黎真的很佩服她。可是苏庆黎恨不得跑掉,苏庆黎姨妈却能够那样愉快,譬如跟病人谈话什么的,这个对苏庆黎的影响很大。庆黎的姨妈,在结婚前曾有个志愿,想当记者,是颇有独立见解的女性,却未能如愿。可是她婚后的一言一行,仍表现出女性的自主。譬如说,在家庭教育中,她对子女两性平权的生活教育,和无时无刻要小孩不要歧视贫穷。

大学时期吸收思想的养分

对历史一直有强烈兴趣的庆黎,终于如愿考上台湾中部一所教会大学历史系。当然,她很快就失望于系上保守的学风。“一切的历史都是当代史”,大学也是中国国民党掌控思想教育的一环,因此,就不难想像历史教育,其实就是要让年轻人对历史失忆。

决定离开中部后,苏庆黎又回到姨妈家准备重考。后来,上了台湾的菁英学校——台湾大学哲学系。台大,就像是香港大学在殖民地的功能一样,是统治菁英的培养所,台湾已脱离日本殖民,许多入主统治阶层的人士,都出自此地。但是,台大同时也是反叛青年的聚集地。哲学系的培训,并未带给庆黎学习上的成长,她觉得当时哲学系都读些蒋梦麟的、经验主义的东西,逻辑实证论之类的,例如伊曼努尔·康德。后来,她觉得哲学系的环境很糟糕,便转到社会系,没想到会更烂。

如果学院的学习对庆黎有帮助的话,应是校际的串连。当时她认识一群有批判能力的朋友,像南方朔、王晓波、王拓、徐正光等人,他们后来都是台湾社会舆论与良心的指标。庆黎觉得,像徐正光的人类学田野调查给她的收获很大,在她往后从事社会实践时,让她更贴近台湾的现实。另一方面,她的思想倾向,先是受当时流行的存在主义中较进步的流派影响,后来偷偷地找了社会主义的书来看,这些书是从“匪情”资料室偷出来的。

60年代,外面世界风起云涌,信息却依旧吹进密不透风的台北市。玛利诺修会的外国修女,将琼·贝兹鲍勃·迪伦越南战争的歌曲带进校园。那时,苏庆黎从自订的香港特别行政区星岛日报》,得知文革与火红的香港学生运动。

社会关怀介入人权工作

70年代,台湾社会依然延续白色恐怖的“反共镇压”,这时苏庆黎开始介入人权工作。陈映真案、陈玉玺事件、陈明忠案、成大、淡江青年案的罗织罪名,无非是怕有任何社会主义的星火冒出。当然,对主张“台湾独立”的派系,也全力打压。透过美籍在台研究女工问题的艾琳达(LindaGailArrigo)关系,也透过教会系统,庆黎暗中将这些档案送出去,给国际特赦组织或海外华人,然后向国民党政府施压。这项工作很冒险,后来在美丽岛事件中,差点被关的庆黎透露,中国国民党对她与这群朋友搞的人权工作,一直视为眼中钉。

社会形势演变,说明了台湾社会必须有左派的窗口。在一个晴朗的下午,苏庆黎与名作家陈映真相约在街上,若无其事的作散步状,苏庆黎打算跟陈映真商量大事。那时候,电话监听、跟踪、装窃听器是常有之事,在大街上交谈,恐怕是较安全的。苏庆黎左顾右看,觉得放心了,将想办一份社会主义刊物的想法,告诉了陈映真,据苏庆黎形容,他吓得要命,骂她是不是疯了。

果然,台湾战后第一份社会主义刊物《夏潮》杂志出炉了,苏庆黎任总编辑。为了要掩护左倾色彩,通常都将社会主义写成社会正义。这份杂志标榜“乡土的、社会的、文学的”,延续日本殖民地时代,左派力量“反帝、反封建、反资”的色彩。

陈菊祭拜

高雄市市长陈菊09年5月21日率团前往北京、上海市“行销2009年世界运动会”,陈菊此行的官方发布行程,只有一个属私人性质的活动,那就是去祭拜故友苏庆黎。

2009年5月23日,陈菊在北京福田公墓祭拜早年共同参与党外运动的苏庆黎。陈菊一边拭泪,一边轻抚着苏庆黎骨灰坛,她说:“我看到她漂亮照片,庆黎在那个年代非常有魅力,永远让人难忘的,永远的苏庆黎!”

十年一别天人永隔,1998年陈菊曾来北京探望当时已病重的苏庆黎,这次访京陈菊坚持一定要来墓园看看。而祭拜苏庆黎是北京行唯一的“私人行程”。陈菊在北京福田公墓“祭奠室”为苏庆黎献上一束淡雅的鲜花,表达对老朋友、好姐妹的深情怀念。她还轻抚苏庆黎的骨灰坛,伫立凝思,神情肃穆。

站在苏庆黎骨灰坛前,陈菊曾细心地端详骨灰坛上方的记载与逝者的图像,口中还喃喃低语,似乎在追寻当年共同参与过、已然逝去的流离岁月。陈菊说:“虽然庆黎听不到了,但这是我和她心里的通话。”

陈菊回忆说,在台湾最威权、最困难的年代,她们共同度过了艰难、恐惧的岁月。她说,苏庆黎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在恐惧中长大,2004年在北京逝世留下很多未竟志业。如今,台湾时空已有很大变化,让人更觉感慨。

对于媒体记者询问有关苏庆黎的父亲被外界视为统派人士,陈菊淡淡地回应说,今天来看苏庆黎,不是来各自陈述政治立场的:“人除了政治,还有人性,人生有那么多政治吗?”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