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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头作祟之物

《如无头作祟之物》(原名:首无の如き祟るもの)是日本奈良县出身的作家三津田信三创作的一部灵异推理小说。他的其他作品包括《恐怖小说作家的住家》《日本怪奇幻想纪行》和《如山魔嗤笑之物》等。2001年,三津田信三以《恐怖小说作家的住家》一书正式出道成为作家。在成为作家之前,他曾担任编辑,主要的企画包括《世界推理之旅13》系列、《日本怪奇幻想纪行》系列和日本恐怖小说丛书等。

获奖纪录

●  周刊文春2007年度10大推理小说!

●  探侦小说研究会2008年度10大本格推理小说第2名!

●“这本推理小说真厉害”2008年度10大推理小说!

●“这本推理小说真想看”2008年度10大推理小说第3名!

作者简介

三津田信三( みつだ しんぞう )

出身于奈良县。2001年以《恐怖小说作家的住家》出道成为作家。曾担任编辑,主要的企画有《世界推理之旅13》系列、《日本怪奇幻想纪行》系列、日本恐怖小说丛书等。

三津田信三的写作风格是将本格推理小说融合民俗怪谭,在恐怖的谜团中注入推理的元素,独特的氛围备受各界好评,也使他的作品近年来几乎囊括了所有推理排行榜的年度推荐。他的作品主要分成两大系列,一个是以同名作家“三津田信三”为主角,另一个则是以流浪幻想小说家“刀城言耶”为主角,其中“刀城言耶系列”更是他获得评价最高、也最受欢迎的代表作,包括《如无头作祟之物》、《如山魔嗤笑之物》、《如魇魅附身之物》、《如凶鸟忌讳之物》、《如密室牢笼之物》等。

译者简介

詹慕如

台湾大学历史系、东京设计师学院工业设计科毕业,目前就读台湾辅仁大学翻译学研究所,并从事专职日语口、笔译。译作有《客房中的旅行》、《小孩的宇宙》、《幸福,从心开始》、《纽约熟女的时尚对话》、《All in One一次学好英文》、《英式英文小酒馆》等。

内容简介

在井边进行的祓濯仪式中,

赫然发现了双胞胎的尸体!

但这却只不过是连续无头杀人事件的序曲而已……

最后的生还者,到底会是谁?

“婚舍集会”是奥多摩的秘守家代代相传的仪式,刚满二十三岁的长男长寿郎,必须从三位新娘候选人中挑选出一位。然而仪式进行中,其中一位候选人却惨遭杀害,而且尸体的头部也不见踪影!凶手会是从现场消失的长寿郎吗?突如其来的恐怖命案,再牵扯上家族继承人之争,让混乱的情势更加延烧,而在这期间,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没有头的牺牲者……这一切,难道是古老传说中的恶灵淡首大人在作祟?还是长寿郎十年前掉入井中死亡的双胞胎妹妹强烈的怨念所致呢?

导读

结合本格推理与恐怖小说的独特风格

◎ 凌彻(台湾省推理作家)

若是观察二○○七年的日本年度推理小说排行榜,可以看见有部作品在各项排行中皆进入了前十名,包括“这本推理小说了不起!”、“周刊文春10大推理小说”、“探侦小说研究会10大本格推理小说”、“这本推理小说真想看”,表现非常出色。

三津田信三的《如无头作祟之物》,就是这部极受瞩目的作品。

在以作家身分出道之前,他曾任出版社的编辑,所编的丛书包括以恐怖、怪奇为主题的书籍。他在二○○一年以《恐怖作家的住所》(在文库版时改名为《忌馆——恐怖作家的住所》)出道,本系列的主角是与作者同名的三津田信三,风格属于恐怖怪奇小说。

二○○六年,三津田信三推出“刀城言耶系列”,这一年出版了《如魇魅附身之物》与《如凶鸟忌讳之物》,两本都被选入“探侦小说研究会10大本格推理小说”的排行榜中,前者是第三名,后者为第二十三名。“探侦小说研究会10大本格推理小说”除了选出前十名外,也会公布至排行榜的第三十名。这两本小说的入榜,对作者而言可说是相当大的肯定。

“刀城言耶系列”的第三本,也就是本作《如无头作祟之物》,不但一举跨出本格推理的排行榜,更同时在其他榜单也拿下佳绩,二○○八年的第四作《如山魔嗤笑之物》同样有着优秀的表现。二○○九年有中短篇集的发行,持续有作品问世。“刀城言耶系列”已成为三津田信三最受欢迎的作品系列,是他的代表作。

《如无头作祟之物》的故事发生在媛首村的秘守家。秘守一族共分为三家,分别是一守家、二守家、三守家,而秘守家会举办被称为三三夜参礼的特殊仪式。在二次大战时,一守家的十三夜参礼发生了杀人事件,而现场媛首山形成四重密室。经过了十年,二十三夜参礼的三天后,一守家的长寿郎选择新娘的婚舍集会中,同样有人遇害,之后更发展成连续杀人事件。

在本系列中,民俗学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刀城言耶系列”是设定在昭和二○年代到三○年代,昭和二○年是西元一九四五年,距离现在已有数十年之遥。可以理解,在这样的时空背景设定下,民俗学中的民间传承、风俗习惯、民话与信仰,能够得到支撑的基盘,描写起来也会更加真实。

首部作品《如魇魅附身之物》里,不只是有着相当篇幅的民俗学讨论,更是强烈影响了故事的设计与构图。在后续作品中,民俗学与本格解谜各自所占的比重可能会有所增减,但无论如何,民俗学仍然是故事中不可或缺的要角。

民俗学的导入,是三津田信三期望结合推理小说与恐怖小说的结果。“刀城言耶系列”是本格推理,所以理性解谜是必备的要件。相对的,恐怖小说却常会结束于非理性的要素,这导致推理小说与恐怖小说似乎总是互相冲突。他选择以民俗学做为两者的媒介,尝试在“刀城言耶系列”中结合两种不同类型的小说。

也由于结合恐怖小说,三津田信三非常擅长与期望于让读者得到颤栗的恐怖感。相较于本格推理在结束时是拨开谜雾的真相大白,“刀城言耶系列”在结束时却反而进入惊悚或困惑的疑云中。超自然的事物在解谜后不见得能够明朗,不可知的人物也似乎带来更深的疑惑,结局有可能导向非理性要素或是恐怖的发展。因此,“刀城言耶系列”常被认为是在读完最后一页之前,无法知道究竟是理性可解释的推理小说,还是含有非理性要素的怪奇故事。无法提前预测类型的不确定性,也成为本系列相当重要的特色。

除去民俗学的包装与结局可能出现的非理性要素,“刀城言耶系列”仍然是传统的本格推理。在阅读时,可能会让读者联想到战后本格的重要作家横沟正史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年代,庞大家族里的连续杀人,剪不断理还乱的人际关系,这些横沟正史风味的作品特色,很巧妙地出现在三津田信三的小说中。

但在这些设定之外,更重要的,是小说中也同样承袭了过去本格推理的经典诡计。在《如无头作祟之物》中,正如书名所示,采用了着名的无头尸体诡计。

无头尸体(或无脸尸体)在过去的推理小说中是常见的,不过在科学的进步下,判断身分的科技愈来愈先进,光是缺乏头部已不足以构成被害者不明的要件。因此无头尸体诡计很自然地走到末路,除非小说里设下限制,让现代的鉴识科技无法着力,否则此类诡计已经不容易像过去一样得到有效的发挥。但是在本作中,由于年代设定在战时与战后,没有现代科技的干扰,无头尸体诡计得以发挥功效,就像过去的本格推理一样。

也因为诡计直接关乎解谜,所以探讨与分析诡计也是重要的,具体的表现就是“无头尸体的分类”,作者特地花了一章的篇幅,解释说明无头尸体诡计的类型。小说中的诡计研究,容易联想起许多经典名作,这一章也因而更让人感到怀念。

在故事背景与民俗学的引用上,三津田信三的风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京极夏彦。不过尽管时间同样设定在战后,京极夏彦的作品却不见当时本格的氛围,在他的几部小说中,许多要素甚至是超越时代的,而小说中的妖怪研究也是其过人之处。至于也曾将非理性要素融入小说的道尾秀介,则是深受现代本格影响的作家。他所采用的技巧是当代的,常用的诡计也是如此,因而让他的小说更贴近现代,而非回到过去的传统。因此,三津田信三回归传统的风格,让他与其他作家之间有着明确的区隔。

时空回到过去,传统的氛围自然地在三津田信三的小说里出现。重回传统,科学鉴识并不存在,尖端科技也不存在,经典诡计在此延续,我们也因而得以重温那个古老而美好的时代,那个曾经诡计层出不穷、许多领域仍有待开发、不断带给读者惊奇的时代。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刀城言耶系列”所带来的有趣阅读体验。

若我们再回头看看三津田信三在各大排行榜上的佳绩,或许这所代表的,是无论时代多么进步,科技如何发展,精彩的故事总是能够得到肯定。在作者的巧手安排下,就算重回本格传统,不但不会显得过时,更可以有着杰出的表现。三津田信三所得到的好评,正是最好的证明。

作者序

致台湾的读者 ◎ 三津田信三

台湾的读者大家好,我是三津田信三。听闻我的作品即将在台湾发行,我觉得非常光荣,而且要介绍给大家的,还是我的作品当中最受欢迎的“刀城言耶系列”,这点更是令我喜上眉梢。

只是,另一方面我也感到有些不安,因为即使是在日本的推理小说当中,“刀城言耶系列”依旧被视为非常特殊的作品。

通常,一般的推理小说开宗明义就会丢给读者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件,然后会有一个扮演侦探的人物,针对这些不可思议的谜团,以极为合理的精神展开调查,最后也会以非常合理的推理来揪出犯人,揭穿犯人的诡计。即使事件的舞台是被诅咒的屋子里一个打不开的房间,犯罪现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密室,一点都不像是人类做得出来的事情,背后肯定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在运作……也好,透过侦探的活跃,最后还是会揪出犯人,揭穿他到底用了什么诡计。

换句话说,在推理小说的领域里,无论是多么奇怪、多么天马行空的谜团也好,都只是为了要增加事件的悬疑性、为了要营造出小说的氛围。如果作品中的“奇怪”与“天马行空”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这部作品就不再是推理小说,而是恐怖小说了。

做为一个读者,我既喜欢推理小说,也喜欢恐怖小说。因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难道不能写出融合这两种要素的小说吗?推理小说讲究的是合理性,而恐怖小说却必须架构在不合理上,简直就像是不相溶的油与水一样。以创作上的观点来看,这或许是一种非常有勇无谋的尝试。再者,就算真的写出这样的作品,可能既满足不了希望所有的谜团都能有所解释的推理小说读者,也取悦不了根本不需要合理解释的恐怖小说读者。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更有挑战的价值。

于是我选择以民俗学作为结合推理小说与恐怖小说的媒介。我以前就有写作以送葬仪式为主题的恐怖小说,当时就有想过或许可以把这个题材与民俗学结合看看,或许正是将推理小说与恐怖小说融合的最佳触媒也说不定。

事实上,这一系列的小说,还有一个具有特色的地方,那就是舞台的设定。刀城言耶所活跃的时代背景是昭和二○年代到三○年代之间的日本乡下。这是因为如果以现代的都市为背景,不管把包含附身魔物信仰在内的民俗学描写得多么恐怖,感觉上都只是架空的故事,所以必须要以那样的时空背景为舞台。

把本来应该恰恰相反的推理小说和恐怖小说作结合的尝试、以民俗学里常见的乡野怪谈作为题材,再加上将舞台设定在从昭和二○年代到三○年代之间的日本乡下……由这些元素交织而成的,便是刀城言耶系列。

其实,我针对本书设下了一个机关,那就是书里的三十七道谜题,只要靠一个真相就能全部解开。

我在这本书里设下的机关,是希望能让读者最后像在看推理小说一样迎向令人跌破眼镜的结局瞬间,同时也能感受到宛如恐怖小说一般的惊悚氛围。

我衷心地期盼台湾的读者也能喜欢这部作品。

内容试读

前言

面对雪白的稿纸,我现在心中充满着未曾预想到的困惑。难道这是因为我决定不以笔名媛之森妙元,而是以本名高屋敷妙子来发表本稿的缘故吗?

不,我想并不是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本稿以一篇小说的形式来发表。因此,我只是从一个作家的观点,企图解开在战中和战后发生的两起事件之谜。然而,我现在仍然不知该从何说起、又该说些什么才对,只能说完全束手无策。

这样的疑惑,其实始于将近三十年前。当时我为了参加战后诞生的推理小说杂志《宝石》的公开征稿,所执笔的处女作《人头太可怕去不了》,而感到相当的苦恼。

没有错,在此我理应先向各位说明,为何起意要撰写本稿。

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警觉到自己的年龄。再过几年,昭和就超过五十年了,我也再次发现到自己已是六旬老妇这个事实,很惭愧地,连我自己也感到相当惊讶。从前有句话说,人生五十年──而我现在已经远远超过这个岁数十年了呢。当然,近年来即使迈入六十,也有许多人不觉得老,仍然从容地享受着第二段人生。

但是,到了这个时期,我悄悄地到媛首村北守边郊寻找终老之处,并且偏偏决定在此书写本稿,果然心中还是暗自承认了自己来日无多。现在要是不写,以后可能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心中确实受到这份难以忍受的焦急造成的煎熬。

除了考虑到自己往后的人生,现在回想起来,其中确实存在着几桩偶然,才促使我决意起笔。

首先,一想到自己的年龄,就突然对都市的生活感到疲倦,渴望在乡下度过余生。其次,创作出许多本格推理名作的江川兰子小姐,已经推出了她第六十本著作.也就是随笔集《昔日幻想逍遥》,其中也提及了二十年前的那次事件。另外,在那本书中也曾出现的关西的地区性月刊、同人志《迷宫草子》来向我邀稿,希望我能写一篇风格不太一样的连载小说。最重要的原因是,当我整理长年从事笔耕所累积的资料和信件时,找到了亡夫高屋敷元,也就是北守派出所巡警针对一守家所发生的怪异事件记录下来的调查笔记──感觉就像是这种种原因化为一股力量,将我推向本作。

说到《迷宫草子》,这本知名的怪奇幻想类同人志销量甚至超过少数三流的文艺杂志。在杂志中刊载过逐渐受人遗忘的耽美作家系波小陆特集──这位作家在本稿中也会提到,到江户川乱步先生和横沟正史先生不为人知的来往书信等等,有过许多深具魅力的企划,在文坛上也有不少隐而未宣的忠实读者。

但是促使我提笔的最大动机,应该是因为回到以往曾经和丈夫共同生活的媛首村,再次切肤感受到当地的气氛所致吧。

名为媛首之村的这个地方,位于奥多摩深处,古时称为“媛神乡”的地区,在文化(一八○四到一八)到文政(一八一八到三○)年间左右所编的《新编武藏风土记稿》中,记载为“媛神村”。到了明治时代,改名为“媛上村”,被划入山县。之后在明治七年时归神奈川县管辖、二十九年时归东京管辖,一直到现在。不过村子的边界线从江户时代开始就未曾有过改变,所以对于祖先历代都住在这里的人们来说,应该不会因行政区划的改变,而感觉到村子有任何变化吧。

可是很不可思议地,在这过程中,“媛上”演变为“媛首”的详细经过竟然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就连传说也没有。从村中古老文献来推算,可以知道大概的年代,但是究竟是谁、为了什么原因这么做,还是一个很大的谜团。可能是因为,“上”和“首”的改变,对这座村子的人来说,是相当容易接受的变化。因为──

接下来的说明,就留待本文再续吧。再怎么说,首这个文字,就是牵动着和这块土地以及这座村子、秘守家及一守家、战中和战后发生的奇怪事件的重要因素……

在这里,先向各位介绍当地的历史和地理状况。

据说媛神的祖先是藤原氏或橘氏,当然,这些都只不过是传说。

和铜元年(西元七○八年)县犬养宿祢三千代被赐与橘这个姓氏之后,这位才貌双全的女杰很快地就加强了与皇室和藤原氏之间的关系。后来三千代之子橘诸兄长大之后,自称橘诸兄,更加扩大了橘氏的势力。但是藤原氏再次兴盛之后,诸兄失势,诸兄之子奈良麻吕虽然企图打倒藤原氏,但反而落得被捕软禁的下场。即便如此,橘氏的势力也并未完全消灭,奈良麻吕好歹保住了性命。只不过,据说在诸兄过世后,奈良麻吕马上就被处刑。从他们两人于同一年亡殁这一点来推测,确实有此可能。

置身于这种权术谋略世界中的少将橘高清,决心在要在卷入之前逃离,于是他躲到东国的深山幽谷,在那里筑起媛神城,从吉野山迎请安闲天皇之灵设立媛守神社──这就是关于神社由来的传说。但其中比较值得注意的事实是,在橘家本家的家谱中,并不存在高清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上面这些故事,其实只是村中流传的神社缘起而已。

媛首村东西宽十七点五公里、南北长十一点三公里,呈椭圆形。总面积有一百○二平方公里,在接近南北的中心处,有一座东西向盘踞的“媛首山”。虽然名为山,但实际上是座有如圆坟般隆起的广大森林,从空中俯瞰,应该可以清楚地看到数个与村庄相同的椭圆形。这座媛首山的北侧是北守、东侧叫作东守、南侧则名为南守,媛首村便是由这三个地区所组合而成的。另外,山的西边称为日阴顶,刚好与村境重叠,所以并没有“西守”这块土地的存在。

稍微离题一下,关于“首”字的读法,在媛首村时读为“Kami”,在媛首山时读为“Kubi”,有两种读法,但我从以前就不禁认为,这个字似乎暗示着这座山的可怕……

不成,还是回到主轴,谈谈村子的故事吧。

村人们以往靠养蚕和烧炭维生,另外也多少从事农业、林业和狩猎。关于养蚕,现在已经无法考证是在哪个时代、经由什么通路传入村中。但村子的主要出入口东守大门祀奉着被奉为蚕神的马鸣地藏,这尊地藏至少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由此可知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养蚕了。养蚕最蓬勃的时期,是大正末期到昭和初期这段时间。我也曾经听过村人谈论,养蚕业慢慢被来自城市的大资本压制,使得荣景蒙上一层阴影,但这里没有像邻村那样荒废,都多亏了秘守家。

秘守家是历代治理此地的村中最大的地主一族。属于秘守一族的家族在村内有三家,所谓有本家血统的称为一守家,接着是二守家、三守家。而一守家和二守家的“守”念为“Gami”,只有三守家的“守”读作“Kami”。这种念法是只有这座村中专用的屋号,并非实际的名字。由一守家治理北守、二守家统治东守、三守家管理南守,这座村子一直有由三个秘守家共同守护的历史。据说原本是姓“媛神”的,到后来慢慢演变成“秘守”,如果把这个姓解读为“秘密地守护”,这样的改变似乎也很合理。

但讽刺的是,秘守家本身才是最需要有人,不,是需要神佛来保佑的家族。因为淡首大人这个令人畏惧的存在,在历经数百年岁月之后,依然不断地对秘守家降灾。其中尤其针对一守家继承人,也就是即将成为秘守一族之长的男子……

看到这里,或许读者会斥责我,媛之森妙元虽然专写怪奇推理小说,但至少作品中总是寻求合理的答桉,但现在竟然认真地相信起降灾这种落伍的玩意儿来了?

可是,在这个媛首村发生的各种事件中,似乎都能看到某种无法以理论说明的现象,从许多重要的地方出其不意地探出头来,使我始终有种古怪惊悚的感觉。一方面觉得实在很愚蠢、很没道理,一方面还是直觉认为这些事件都与某种莫名的力量有关。

说不定,我都已经决定撰写这部小说,提笔时却还有这么多犹豫,就是因为没能完全挥别这些不安的想法吧。

不过这样不干不脆地继续写下去,也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我的开场白就在这里告一段落,接下来我想简要介绍一下全书的结构。

本书的叙事方法并非以我高屋敷妙子的第一人称来进行。一开始我也考虑过这种叙事方法,但马上就放弃了。虽然身为巡警之妻,但我自己本身跟事件一点关联都没有。从高屋敷妙子的角度,实在很难讲述战时和战后发生的这两起事件。

接着我想到可以站在管理北守派出所的高屋敷元巡警的角度进行撰写。如果站在我丈夫身为警官的视点,应该可以很自然地描述这些事件。而且,对于一辈子的警察生涯都奉献给媛首村,以派驻巡警身分结束一生的丈夫来说,战时的怪异事件可以说是“高屋敷元巡警最初的事件”,而战后的发生事件则是“高屋敷元巡警最后的事件”。

然而,我试着以这种叙述方法写了一下,发现其中有一个很大的缺点。虽然站在派出所巡警这个位置,但是再怎么样丈夫还是个与事件无关的外人。也就是说,不管怎么写,都只能从事件外围往里窥看,始终无法踏入内部。如果就这样写下去,我可以预见,以一本小说来看,一定缺乏引人入胜的有趣发展。

我经过再三考虑,决定除了高屋敷元巡警的视点外,再加入一名深知一守家内部情况的人物,好让事件可以从内外两个方向进行描述──这就是我想出来的结构。当然,这都是因为有几多斧高这个人的存在。他就是发生战时那桩怪事的一年前,一守家所收养的五岁男孩,这孩子也是此次事件的重要目击者。虽是外人,也可以算是一守家一员,他的微妙处境,正好适合担任与高屋敷元相对的另一个视点。

而且仔细想想,我还发现这两人跟我的关系非常相似。先说到我丈夫,他经常为了整理自己的思绪,找身为妻子的我当作他说话的对象,所以我很自然地能获得各种情报。另一方面,斧高多次来到派出所接受讯问,不知不觉中跟我们夫妇俩感情变得很融洽,在那之后也经常来找我们玩。所以我才有机会从他口中听到一守家的内情。因此,我可以说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从这两人身上获得了撰写本稿所需要的充分知识和情报。这么一想,从高屋敷元和几多斧高的角度来描写这两起事件,几乎是必然的吧。

可是,只有一件事让我担心。那就是斧高可能怀有的特殊性向。虽然我终究不知道这是他生来就有,或者是在一守家遇见长寿郎少爷后才萌生的感情,但我确实可以隐约感觉到,他跟一般的男孩子不太一样。在战时我还完全没发现到,但是到了战后,随着他逐渐成长,以及经年累月听他谈起长寿郎少爷的事,我才慢慢发现了斧高的特殊倾向,而这些事到底该不该写进稿子里,让我着实犹豫了很久。

但是我深信,斧高当时的视点,对这部小说来说是绝对不可或缺的。现在我更不可能改用其他记述方法。如果有人谴责我只顾自己方便,那我的确无法反驳,可是在我看来,他的性向只是属于精神恋爱的层面,所以我决定不加隐瞒,真实地描写出来。如果不这么做,他的言行举止──尤其是对长寿郎少爷──就会显得很不自然。

我现在只能诚心祈求,这个判断并没有错。

本稿将以这次的“前言”作为连载第一回,第二回将刊载以几多斧高的视点描写的“第一章”,和从高屋敷元视点撰写的“第二章”,第三回也会有两人的章节各一篇……大致就是这样每次以两章为一次连载的份量发表,之后再视需要设置『中场休息』的章节。从我执笔到各位读者见到作品,大约有两个月的时间,而这样的时间差对这篇小说来讲,是相当理想的。

因为我撰写《媛首山惨剧》的目的,就是要解开一守家在战时和战后那些怪异事件的真相。虽说以小说的形式对事件进行重新描述,但是目的还是在于解决现实中发生却尚未解决的事件,至于最后是不是一定能给各位读者满意的真相,我必须老实说,现在我真的毫无把握。最糟的状况,可能变成只替当时事件留下纪录。因此,我特别要邀请各位读者参与解谜。诚如我刚刚说到的,从我执笔到杂志刊载之间有一段空档,所以在连载中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思考。我会挑选适当的时期告诉各位,届时还请不吝赐教,在此先拜托各位了。

还有一些小地方要跟各位说明,书中省略了方言的描写。我本来打算把每个人说的话一五一十重现,可是这么一来就会出现许多意思难懂的部分,所以基本上我全部改写为标准语。但是如果所有的对话都依样照办,可能会模掉每个人物的个性,变得太过一致。在此则以我个人的独断,替每个人配上适切的说话方法。但这只是我个人的印象,还请多多包涵。

现在与事件相关的人物多半已经辞世,或者搬到他处。但是曾经是北守派出所巡警高屋敷元之妻的我,还是没让村人知道自己回到这里。租屋时是请城市里的不动产公司从中仲介代劳,要求尽量挑选远离村子中心的物件。多亏如此,我得以在身分不被曝光的前提下,搬到这个很适合独居又附有后院的房子来。为了避免各种繁琐的询问,我也事先请不动产公司放出消息,说搬来的是个不喜欢跟人接触、性情古怪的作家。为了表现得符合这个身分,也可顺便转换写作心情,并且试着自给自足,我开始考虑整理后院试着耕种。

听到我这些说明,可能有些读者会说,等一等,这篇连载一开始,前面的辛苦不就都白费了吗?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虽然以往我曾经用媛之森妙元这个笔名写作,以媛首村流传的许多传说作为创作题材,可是村里好像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件事。接下来就在此恳求各位读者,在连载顺利结束之前,希望各位能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守护,让我能专注写作。

这篇前言实在写得太长。

接下来,就请各位进入以媛首村为舞台,首先是战时在一守家十三夜参礼中形成四重密室的媛首山中,所发生的怪奇事件,以及战后始于二十三夜参礼三天后的不可思议无头杀人事件──

对了,在这之前,我想对部分有“推理小说迷”之称的读者声明一件事。

由于本文并未采取“我=高屋敷妙子”的第一人称叙事方式,或许有人会怀疑这一连串事件的真凶就是笔者,我必须在此告诉大家,这种怀疑完全是徒劳无功,也并不正确,在这里老妇出于善意,先告诉大家。

那么就请各位进入这虽然惊悚,对我来说也令人无比怀念的世界吧……

昭和某年霜月

媛之森妙元,本名高屋敷妙子笔

(仿敬爱的东城雅哉老师)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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