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济
成济(?~260年),三国后期曹魏官员,魏国骑督成倅之弟,任太子舍人。兄弟二人共同依附于司马氏家族。
三国曹魏后期,司马氏集团逐渐掌握了魏国的军政大权,魏帝曹髦曹髦为了扭转皇权旁落的局面,于甘露五年五月己丑(初七)日(260年6月2日),亲率宫内宿卫、奴仆等人出宫讨伐司马昭。在南阙与司马昭心腹贾充部相遇,成济在贾充的指使下,将魏帝曹髦刺死。司马昭为平息众怒,以“干国乱纪”之名杀成济,并夷三族。
成济弑君,撕下了司马氏夺权篡魏的遮羞布,但成济只是这一政治事件的替罪羊。魏帝被杀后魏晋禅代势在必行,但司马昭碍于弑君的影响,被迫暂停了篡权窃国的计划,留给儿子完成。
人物事迹
历史背景
三国曹魏正始十年(249年),魏国大臣司马懿趁曹爽陪同齐王曹芳拜高平陵之际,发动政变,免去曹爽的官职后,将曹爽一派的官员尽夷三族。魏国的军政大权全部落入司马氏的掌握之中。由于朝廷内外忠于曹魏的势力依然强大,司马氏想取代曹魏的皇位,须在整个统治阶级人心中继续培养威望,并进一步清扫曹魏的忠臣。司马懿死后,其子司马师代司马懿主政,并进位大将军。嘉平六年(254年),司马师先后杀了与曹魏关系密切的中书令李丰、太常夏侯玄、光禄大夫张缉等人。废齐王曹芳,另立曹髦曹髦为帝,改元正元。正元二年(255年),司马师死,其弟弟司马昭代为大将军,录尚书事。甘露二年(257年),司马昭杀诸葛诞,经过一系列斗争,忠于曹魏的内外势力尽被剪除。
南阙弑君
曹魏甘露五年五月己丑(初七)日(260年6月2日),权力日益丧失的魏帝曹髦,忍不住心头之忿,召见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等人,对他们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能坐等被司马昭废黜的羞辱,要亲自与他们去讨伐司马昭。尚书王经劝曹髦慎重三思。曹髦执意采取行动,并进入内宫告诉太后。王沈和王业跑出去告诉司马昭。在此情况下,魏帝曹髦拔剑登,率领宫殿中的宿卫武公奴仆们呐喊出宫。
魏帝曹髦率众行至东止车门时,与司马昭之弟、屯骑校尉司马伷所部相遇,在皇帝左右之人的呵斥下,司马的兵士逃走。中护军贾充从外边进入,在南面宫阙下迎战皇帝。曹髦亲自挥剑拼杀,众人想要退却。骑都成倅的弟弟、太子舍人成济问贾充怎么办。贾充说,司马公养着你们这些人,就是为了今日,没有什么可问的。成济当即抽出长戈,上前刺杀魏帝,将其杀于车下。
夷灭其族
曹髦被杀后,司马昭入殿召集群臣商议。司马昭问尚书左仆射陈泰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陈泰说,只有杀掉贾充,才能稍稍谢罪于天下。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五月戊申(二十六日),司马昭向太后进言说,成济兄弟大逆不道,被“夷其族”。司马昭称,曹髦是事件的本谋,意欲危害皇太后,倾覆宗庙。高贵乡公领兵冲向他的住所,其派兵是为了安社稷之难,要求手下将士们不要伤害他,违令者军法从事。骑督成倅的弟弟太子舍人成济,横行不法,用兵器刺伤曹髦,导致其殒命。成济凶戾悖逆,违法乱纪,罪不容诛。当时就已经命令侍御史收捕成济的家属,交付廷尉治罪,以明正典刑。太后准司马昭所奏,并颁布诏令,让天下人知道事情的本末。
成济兄弟没有当即伏罪,而是坦露身体,爬上屋顶,“丑言悖慢。”后来被军士们从下面用箭将其射杀。
版本细节
晋代陈寿的《三国志》没有记述成济弑君的具体情节,裴松之为《三国志》作注时,分别引用不同的资料对成济弑君的情节进行补充说明。
习凿齿撰《汉晋春秋》:司马昭之弟司马伷在东止车门与魏帝曹髦相遇后,其部众受到呵斥后四散奔走。贾充迎着魏帝在南阙下相战。因为魏帝亲自挥剑作战,其部众准备退却,成济在受到贾充“无所问”的明示后,“济即前刺帝,刃出于背。”
干宝著《晋纪》:成济问贾充怎么办。贾充说,“公畜养汝等,为今日之事也。夫何疑!”济曰:“然。”乃抽戈犯陛。
孙盛著《魏氏春秋》:贾充从外边进入,帝师溃散,曹髦犹称天子,亲自持剑奋击,众人不敢逼近。“成济以矛进,帝崩于师。”
《魏末传》:贾充招呼帐下的都督成济:“司马家事若败,汝等岂复有种乎?何不出击!”成倅兄弟二人从帐下出来,回头问贾充是杀掉还是绑起来,贾充说杀掉。双方交兵后,皇帝让他们放下武器。其他将士都放下了武器,成济兄弟则向前刺杀皇帝,魏帝倒于车下。
影响
成济弑君,其主谋是司马昭,贾充是帮凶,而成济只是这一政治事件的替罪羊。司马昭弑君撕下了司马氏夺权篡魏的遮羞布,魏晋禅代势在必行。但司马昭碍于弑君的恶劣影响,为了不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而不敢自己代魏称帝,迫使司马昭暂停了篡权窃国的计划,只能将其留给儿子完成。
评价
司马昭:济凶戾悖逆,干国乱纪,罪不容诛。
钱谦益:成济奴隶小人,昭视之孤豚腐鼠耳穿者,盾从父昆弟之子,使之掌兵,得众以行其弑逆。
中国台湾作家柏杨:“成济扮演了里外不是人的凶手角色,但当他一矛刺下时,他并不知道他会里外不是人。他有他的如意算盘,他已为主子解除了一次紧急的灾难;而且义无反顾地,敢冒天下大不,用别人的血,向主子显示他一片赤胆忠心。”“成济认为奉命行事四个字可以保护他,他再没有想到,他只不过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一旦问题的严重性超过保护伞的支撑能力,主子只有毁弃这个工具。”
当代作家李国文:(成倅和成济兄弟)这两个家伙当了替罪羊了。所以,助恶者的命运,也不是总讨好的。
艺术形象
文学形象
明代罗贯中所著《三国演义》第一百十四回《曹髦驱车死南阙 姜维弃粮胜魏兵》:
贾充戎服乘马,左有成倅,又有成济,引数千铁甲禁兵,呐喊而来。髦仗剑大喝曰:“吾乃天子也!汝等突入宫廷,欲弑君耶?”禁兵见了曹髦,皆不敢动。贾充呼成济曰:“司马公养你何用?正为今日之事也。”济乃绰戟在手,回顾充曰:“当杀耶?当缚耶?”充曰:“司马公有令,只要死的。”成济捻戟直奔辇前。髦大喝曰:“匹夫敢无礼乎!”言未讫,被成济一戟刺中前胸,撞出辇来;再一戟,刃从背上透出,死于辇旁。焦伯挺枪来迎,被成济一戟刺死。众皆逃走。
(陈泰)乃披麻戴孝而入,哭拜于灵前。昭亦佯哭而问曰:“今日之事,何法处之?”泰曰:“独斩贾充,少可以谢天下耳。”昭沉吟良久,又问曰:“再思其次。”泰曰:“惟有进于此者,不知其次。”昭曰:“成济大逆不道,可剐之,灭其三族。”济大骂昭曰:“非我之罪,是贾充传汝之命。”昭令先割其舌。济至死叫屈不绝。弟成倅亦斩于市,尽灭三族。
影视形象
1994年播放的电视剧《三国演义》第八十一集《司马昭弑君》:曹魏大将军司马昭见魏主曹髦的《潜龙诗》中流露出怨愤之意,起了废立之心,挟逼曹髦封其为晋公、加九锡。曹髦不甘屈辱,率身边数百兵士驾车讨贼。结果被司马昭部将成济刺死。司马昭佯装大惊,扶尸哭喊,处死成济并诛灭三族以息众怒。成济被处死前大骂司马昭“奸贼”,被割去舌头。
参考资料
老版《三国演义》 第五部 三分归一 第81集 司马昭弑君.央视网.2024-0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