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光
李怀光(729年—785年),本姓茹,渤海郡(今敦化市)人,靺鞨族,天宝将领,是朔方将军茹常(即李嘉庆)之子,因父亲立下军功被赐姓李。
开元十七年(729年),李怀光出生于幽州(治今北京市城区西南),自小在郭子仪麾下从军,颇有军功,累迁御史大夫、军都虞候。李适即位后,兼任河中尹、州刺史,邠、宁、庆、晋(山西省临汾市)、(今山西新绛县)、慈(今山西吉县)、隰(今山西隰县)节度支度营田观察押诸蕃部落等使,后转任朔方节度使。建中三年(782年),奉命讨伐魏博节度使(治魏州,今大名县)田悦,泾原兵变后,又奉命回援长安,击退朱泚,解救了被围困奉天的唐德宗。因扬言要弹劾宰相卢杞等,被设计驻兵咸阳市令其收复长安。兴元元年(784年),李怀光起兵反唐,据河中叛乱,迫使李适逃往梁州(今陕西汉中)。贞元元年(785年)秋,唐军围困河中,李怀光被属下牛名俊杀死,首级被进献给唐廷,终年五十七岁。长子李璀先杀弟弟李瑗等,然后自杀,妻子王氏死罪被流放到澧州(今湖南常德县)。贞元五年(789年),唐德宗将李怀光外孙燕八八任命为左卫率府胄曹参军,赐其姓李,改名承绪,作为李怀光继承人。
学者胡平在《中唐前期的长安政局》中认为,李怀光曾因私怨设计杀史抗、温儒雅等,留下诸多劣迹,致使唐德宗对其生疑,不想让他直接回到奉天,而是听从卢杞等的建议令其驻守咸阳。《旧唐书》认为李怀光有勇无谋、刚愎自用,虽曾以勇力效力王室,却终因身陷猜疑而起兵反唐,犯下大罪,招来了不好的结果。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开元十七年(729年),李怀光出生于幽州(治今北京市城区西南),祖籍渤海,是迁居幽州的靺鞨族人。他的父亲本姓茹,任朔方(治所在灵州,今宁夏吴忠市北)将领,因战功被唐朝赐姓李,改名为李嘉庆。
李怀光自小从军,武艺高强、为人勇敢,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因此对他很是看重。上元年间(760年—761年),李怀光官升太仆、太常卿,主领右衙军队,爵位也升至开府仪同三司,任朔方军都虞候。永泰初年(765年),实封爵食三百户。大历六年(771年),李怀光兼任御史中丞负责监察,次年又兼任御史大夫,升任军都虞候。郭子仪出于信任,让李怀光掌握军中执法。因为执法公允,李怀光在军中颇受敬重。大历十二年(777年),李怀光因母丧丁忧,次年就获起用,之后,除了担任原职,他还兼任邠(治新平,今彬州市)、宁(治今甘肃省庆阳市宁县)、庆(今甘肃省庆阳市和宁夏回族自治区南部一带)三州的都将,长期驻扎在长武(今长武县),据西部要塞,防吐蕃犯边。
升任节度使
大历十四年(779年),李豫离世,李适即位,郭子仪被调回朝廷出任太尉,原有的节度使副元帅等职务被免去,而他此前辖理的节镇也被分割,划分给其部下统领。李怀光则复任检校刑部尚书,兼任河中尹、邠州刺史,邠、宁、庆、晋(山西省临汾市)、绛(今山西新绛县)、慈(今山西吉县)、隰(今山西隰县)节度支度营田观察押诸蕃部落等使。邠州旧将史抗、温儒雅等认为自己功业在李怀光之上,对他出任节度使一事心存不服,李怀光诬以失职等罪名,将他们除去。
建中元年(780年),泾原(治所在泾川县,今甘肃泾川县)、四镇(驻地龟兹古城,今新疆库车县渭干河旁)节度使段秀实被征调入京任司农卿。李适又任命李怀光兼任泾州刺史,同时节度泾原、四镇、北庭(都护府在今新疆吉木萨尔县北)。此时,泾州兵将因李怀光为泄私愤而除去温儒雅等将领一事,对他有所忌惮。原四镇、北庭留后刘文喜趁军心不稳之机,据城叛变。唐德宗遂令凤翔府(今陕西凤翔)尹朱泚和李怀光率军平乱,最终刘文喜被杀,李怀光被加封为检校太子少师。
建中二年(781年),李怀光又被加封检校左仆射,兼任灵州大都督、单于镇北大都护、朔方节度支度营田观察盐池押诸蕃部落六城水运使,封爵食实封四百户,且仍兼任邠宁节度等使职务。
奉令讨叛
成德节度使(治真定,今正定县)李宝臣去世后,他的儿子李惟岳上表求袭节度使,被朝廷拒绝,便与魏博(治魏州,今大名县)节度使田悦一同反叛。在李惟岳兵败被杀后,节镇将领因瓜分成德领地又起矛盾,由于李适处置失误,原本去征讨魏博田悦的幽州节度使朱泚之弟朱滔、曲阳县(治真定,今石家庄市正定县)刺史王武俊、淄青(治青州 ,今山东青州市)节度使李纳也于建中三年(782年)起兵反唐。
建中三年(782年)五月,李怀光奉诏统率朔方步、骑兵共一万五千人讨伐田悦。李怀光率军到达魏博后,还未设置营垒,便与朱滔等人在惬山(今河北大名北)开战,结果被朱滔打败。之后,他所率军队又遭田悦放水冲灌,只好退兵至魏县(今河北邯郸市魏县),与叛军相持。李怀光在河北牵制了大量叛军,缓解了困局。不久后,李怀光被加封为平章事,增加实封二百户。
奉天解围
建中四年(783年)十月,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率援军平叛,途径京师时士兵哗变,拥立原朱滔之兄、原卢龙节度使(治幽州,今北京)朱泚为帝。李适出逃乾县(今陕西咸阳市乾县),朱泚遂率军围困奉天,李怀光奉诏回援。得知李怀光率军来援,被围困城中已久的唐德宗大喜,令人在城门奏乐,人心才得以安定。十一月,李怀光西屯村蒲城县(今陕西渭南市蒲城县 ),引兵经泾阳县(今咸阳市泾阳县)至奉天,在潭泉(今礼泉县 )大败叛军。李怀光又在鲁店(今陕西乾县东南)打败朱泚,迫使朱泚退守长安(今陕西西安)。
李怀光认为,正因宰相卢杞及其党羽赵赞、白志贞重敛赋税、苛扣军粮,才使得诸军起叛、天下大乱,在平乱路上他曾向左右表示,待自己见了李适,就请求他杀了这些奸臣。卢杞等得知后,很是害怕,于是劝说唐德宗命李怀光乘胜追击朱泚,收复京城,以阻止他率兵抵达奉天。唐德宗遂令李怀光在咸阳(今陕西咸阳)驻军。此后,李怀光多次上表揭露卢杞等人的罪状,唐德宗不得不将卢杞、赵赞、白志贞贬职,以安抚李怀光。接着,李怀光又弹劾唐德宗近宦、曾任其监军的翟文秀,唐德宗只好又下令诛杀翟文秀。此外,唐德宗还应李怀光的请求,让驻军于东渭桥(在今陕西西安东北)的李晟移兵陈涛斜(今陕西咸阳东),接受李怀光辖制。
起兵反唐
驻兵咸阳市期间,李怀光不敢进兵平乱,并拒绝李晟出兵长安的请求,又恐拖延时间会遭到朝廷惩罚,便有意起兵叛乱。李适为收复京城长安,曾遣使到吐蕃求援,吐蕃宰相尚结赞以求援文书上没有掌兵大臣李怀光的印鉴、不合吐蕃出援规矩为名,拒绝出兵。唐德宗遂派翰林学士陆贽找李怀光签名,李怀光拒绝签署,且对陆贽言语不敬。李晟见李怀光叛乱之意日渐明显,且暗中与叛将朱泚往来,怕自己的军队会被李怀光吞并,上奏朝廷后,率兵回防东渭桥(在今陕西西安东北)。
兴元元年(784年)二月,李晟奏请征讨李怀光,唐德宗犹豫不决,最终决定亲领禁军至咸阳市,以抚慰之名,与诸将商议征讨李怀光。李怀光得知后很是害怕,谋反的意愿更加强烈。而李适此时仍不相信李怀光将要叛变,于是下诏加封李怀光为太尉,并赐给他铁券。在神策军将领李卞和宦官邓鸣鹤前去送铁券和宣读诏书时,李怀光却发怒把铁券扔到地上,认为只有叛臣才谋取铁券以豁免死罪,朝廷现在赐铁券给他是想要他谋反。
同月,李怀光写信给正驻兵奉天的部将韩游瑰,与他约期起兵。韩游瑰将此事告知了朝廷。李怀光多次联络韩游瑰无果,公开叛唐,扬言自己已经与朱泚联合,让唐德宗躲避。唐德宗闻讯从奉天逃至汉中市(今陕西汉中)。李怀光随后劫持了其驻军附近的坊节度使(治坊州,今陕西黄陵县东南)李建徽、神策行营节度使杨惠元等,吞并了他们的军队,将他们移驻好(今陕西省乾县及永寿县南部),士兵心下颇为不服。而兵变后称帝的朱泚闻知李怀光叛唐,有意将其收归属下。
李怀光起兵二十天后,分兵掳掠泾阳(今陕西泾阳)、三原(今陕西咸阳三平县)、富平(今陕西富平),经同州(今陕西渭南市大荔县)攻往较为富庶的河中地区。驻守三原的神策军将领孟涉、段威勇率兵三千多人投奔李晟,韩游瑰则杀死李怀光的留后张昕,率邠州归顺唐廷。兴元元年(784年)四月,罢免李怀光的所有官爵,以邠宁兵马使韩游瑰为邠宁节度使,以奉天行营兵马使戴休颜为奉天行营节度使。李怀光则率兵抵达河中按兵观望,并不时兵袭同州、绛州。
兵败被杀
兴元元年(784年)五月,李晟、骆元光、尚可孤率领唐军收复长安。次月,朱泚叛军被平。而李怀光也遣使至梁州谢罪。李适遂派遣孔巢父等宣慰河中,而李怀光却默许士兵将孔巢父等杀害,再次兴兵叛乱,沿河拒唐军于河西。唐德宗遂任命侍中浑瑊为河中节度副元帅,率兵讨伐李怀光。
浑碱率兵攻破同州后,被李怀光部阻挡在长春宫(今大荔县朝邑镇),迟迟没有进展。当时京师刚刚收复,财政经费不足,又频频发生天灾,朝臣纷纷劝说唐德宗罢兵并赦免李怀光。不久后,河中节度使马燧说降了李怀光设置在晋、慈、隰三州的守将,唐德宗又调邠宁节度使韩游瑰、镇国节度使(治所华州,今渭南市华州区)骆元光、河中节度使浑碱、鄜坊节度使唐朝臣合兵讨伐李怀光。当年九月,马燧率兵三万攻下了绛州(今新绛县),又分兵收复夏县(今山西夏县)、稷山县(山西运城稷山县)、河津市(今山西省河津市境内)。 十月,唐军又在沙苑(今大荔县南)大败叛军。之后,马燧与浑碱从山西省进兵降服了李怀光的骁将尉理、徐庭光后,统兵包围河中。
贞元元年(785年)秋,李怀光被朔方军将领牛名俊杀死,首级被进献给马燧,终年五十七岁。李适念及他立下功劳,下诏将李怀光的一子作为继承人,赐其庄园、宅院,送还李怀光的尸体和头,让其安葬。此前,李怀光的儿子李璀先杀弟弟李瑗等,然后自杀,家中只余下妻子王氏。唐德宗赦免了李从珂死罪,将其流放到澧州(今澧县)。贞元五年(789年),唐德宗念及李怀光旧功,发还王氏,将李怀光外孙燕八八任命为左卫率府胄曹参军,赐其姓李,改名承绪,作为李怀光继承人,奉养王氏。
人物评价
《旧唐书》认为李怀光有勇无谋、刚愎自用,虽曾以勇力效力王室,却终因身陷猜疑而起兵反唐,犯下大罪,招来了不好的结果。
《新唐书》认为,李怀光执掌军法时,勇鸷、敢诛杀,虽亲属犯法,也不会容情回贷。
《资治通鉴》认为李怀光“性粗疏”,在救援奉天途中,大骂卢杞等为奸臣,而后被卢杞等设计。
学者胡平在《中唐前期的长安政局》中认为,李怀光曾因私怨设计杀史抗、温儒雅等,留下诸多劣迹,致使李适对其生疑,不想让他直接回到奉天,而是听从卢杞等的建议令其驻守咸阳。
人物关系
人物轶事
据《新唐书》载,李怀光有意叛乱后,曾上奏唐德宗,说神策军给养赏赐比方镇军队优厚,令军中将士不满。唐德宗便派翰林学士陆贽到李怀光营中安抚,与将领李晟一同商讨军粮供给之事。李怀光有意吞并李晟的军队,想逼他自己请求减少粮食供给,从而让李晟的士兵对他不满。李晟和陆贽的暗示下,说自己听从李怀光的安排,增减军饷都由李怀光说了算。李怀光计谋失败,而李晟不久后也率军移防,离开了李怀光的辖制,并上奏朝廷,说李怀光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