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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隗

季隗,生卒不详,姓隗,其真实名字不清,晋文公第三位妃子,主要活动于晋惠公、文公时期,赤狄廧咎之女。晋献公时,晋国发生了骊姬之乱,公子重耳被迫出逃。他们一行渡过黄河,几经辗转来到黄河西岸自己的舅氏中山(白狄一都)以便观察国内动静。于是,中山便成了他的第二故乡。中山是唐叔虞的子孙封国,素与晋关系密切。重耳一行居中山期间,中山伐赤狄廧咎如部时取得胜利,俘获了唐咎如的二个女子叔隗和季隗,并将这俩个女子送于重耳。重耳自娶季隗为妻,后生伯鯈叔刘二子。重耳出来后不久,秦献公病卒,与重耳一样出逃的公子夷吾,在秦人支持下归国即位,是为晋惠公。惠公为了巩固其统治,命寺人披微服戎狄来行刺晋文公,以绝后患。重耳看到中山势弱,认为不足以作后援,安全又无保障。于是决定离开居住了十二年的中山,去投奔齐国。临行前,他对季隗说:“你可等我二十五年,若我再不能来的话,你可嫁人。”季隗回答:“二十五后,我便进了棺材,何能嫁人?放心地走吧!我会一心一意地等待夫君归来的。”后来重耳终于在惠公死后,怀公刚即位不久在秦人支持下回国即位,是为晋文公。文公即位的头一年,白狄中山部闻讯后便派人将季隗送到晋国

笔者曰:季隗作为答如的一个少女,被战胜者白狄的中山部虏去,又送给晋文公为妻。她与重耳恩爱相处多年,对重耳忠心不二,成为后来天下霸主晋文公的妃子。可谓是一对患难夫妻,一个因祸得福的女子。

人物生平

咎如乃赤狄的一支,狄国讨伐咎如国,掳获两名绝色美女,名叔隗,季隗。时谚云:前叔隗,后季隗,如珠比玉生光辉,可以想见季隗之美。狄王便将这两个女子送给了当时逃亡在狄的重耳为妻,重耳又将姐姐叔隗送给赵衰,留妹妹季隗作为自己的妻子。在《史记》中则说季隗为姐,叔隗为妹,则叔隗还不到十三岁,是不正确的。那时候的季隗仅刚刚十三岁(十二年后晋文公离开时为二十五岁),春秋时期,不到十三岁的女子是不可以作为战俘的。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既然季隗能作为战俘带回白狄,就说明季隗是赤狄首领的女儿,因为如果是普通百姓人家,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早就被将士斩首或蹂躏了,哪里能带回来?所以说季隗应是赤狄的一位公主。

十三岁的季隗还是个孩子,正值妙龄,被当作婢妾赏赐给年过不惑的重耳,心里难免一腔郁愤。弱国无外交,身为败军臣掳又能奈何?遭此国破家亡的突变,哪里有应对能力,只能忍辱负重,任人宰割了。值得庆幸的是狄王把季隗送给了晋文公,重耳待臣下姬妾宽厚,季隗也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重耳逃亡到白狄后,虽然有个作狄王的舅舅,生活还算安逸,但毕竟父子相残的血腥才刚刚过去,勃那明晃晃的大刀在头上挥舞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多亏他奋力一躲才幸免于难,只被斩去袍袖,此时仍心有余悸。重耳在狄国天天逐狐射姑鸟,狩兔猎隼,一住就是十二年。季隗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伯鯈、叔刘。一班随从也娶妻生子,安享太平。季隗以为就这样波澜不惊地与重耳慢慢变老。

史记》中说:“晋文公遂奔狄。狄,其母国也。是时重耳年四十三。”四十三岁的重耳,作季隗的父亲也绰绰有余,是历史的恶作剧让他们结合在一起。这样,一个逃亡公子,一个落难公主,同是天涯沦落人,便相依为命,一起生活在黑水湖畔了。四十三岁的重耳自然懂得怜香惜玉,又是从刀下逃得残生,所以倍加珍惜人生,对季隗便施以慈父般的呵护和丈夫的体贴,所以季隗婚后的生活十分美满。

在重耳曾经住过的重耳川涧峪岔镇,有一个叫边家湾的村子。村南的城台子山上有黑水城,是宋代为抗击金兵的侵略而修建的;山下有一眼清泉,泉水清澈晶莹,汩汩的流了出来,无论春夏秋冬都不停歇,即使在五黄六月,陕北地区干旱,重耳川的河水都干了,这眼泉水仍然汩汩的流着,似乎劲头更足了,边家湾的村民便把这股水引到自己的田里,灌溉着边家湾的百十亩良田。由于泉水源自黑水城下流出,有的人便叫他“黑水泉”,但大部分人都叫他“相思泉”,因为这里有一段美丽的传说。

晋文公和季隗结婚后,夫妻恩爱,同病相怜,关系甚为亲密。

有一天,重耳正在黑水湖边围猎,忽然有一人冲进围场要求见狐氏兄弟,说老国舅狐突有家书。狐毛狐偃认得正是父亲府中的家奴,只见来人将信递给狐氏弟兄后,一句话不说,只叩了个头就走了。弟兄二人深为奇怪,急急拆开看时,原来是重耳的弟弟晋惠公归国,当了国君,是为晋惠公,夷吾知道自己的德行远不及重耳,晋国人都拥戴重耳,因此害怕重耳归国夺他的君位,便让侍卫勃鞮来追杀。晋文公这时已在这里居住十二个年头,有两个儿子了,便有些恋恋不舍。狐偃提醒他:“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娶妻生子,而是为了国家大事,当时我们匆匆忙忙,只得暂时在这里落脚,现在应到一个能帮助咱们复国的强大国家去。”重耳便给他的妻子留下一句话,要季隗等他回来。

季隗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重耳随口回答:“你今年二十五岁,就再等二十五年吧。”

季隗苦笑着说:“再等二十五年,我恐怕都老死了,还能再嫁人?虽然这样,我还是会等你的,你放心的走吧。”

正说着,狐毛急匆匆跑来说:“勃鞮提前动了身,家父连书信也来不及写,打发能行快腿使者秘密前来告知,勃鞮恐怕就要到了。”

这个勃鞮的办事速度晋文公是领教过的,上次晋献公便是派他到蒲地追杀重耳,献公的命令是三天到蒲,勃鞮两天就到了,重耳没有准备,措手不及,险险被这个勃鞮抓住。这一次惠公让三天后动身,勃鞮又第二天就动身了,重耳便吸取上次的教训,连狄王也来不及辞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季隗见十二年来相依为命的重耳只撂下一句话就走了,自然恋恋不舍,直追到当地最高的山——尖山疙瘩,在山顶上直望到看不见人影,才回了家。

自从重耳走后,季隗便在人想人的日子中度过。开始还罢了,季隗只是有时跑到尖山疙瘩望一望,望着望着,只看见白云悠悠,草原空旷,那散落在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牛羊依旧,就是看不见朝思暮想的重耳,季隗忍不住相思之情,泪如泉涌,便躲到黑水湖畔的山凹里哭泣,久而久之,泪水落下之处便形成了两汪泉水,汩汩的流入黑水湖中。

由于这两眼水泉流的是季隗思念晋文公的泪水,所以人们都叫作“相思泉”。后来随着黑水湖的外泻,一眼水泉便随着地表的冲蚀而逐渐下降到现在的位置,而另一眼便随着水位的下降渐渐干涸,但现在依然可以在城台子山的城南湾看见水泉的旧址,即使在最干旱的日子里,这里仍湿漉漉的,因此不宜种地,只长些水草。相传宋代的杨家六郎杨延昭也曾在这里驻足饮马,赞誉这两眼泉水。

从这个传说中我们便知道季隗和重耳的关系是何等亲密,何等的融洽。

重耳归国成为晋文公后,狄王便派使者朝贺,顺便把季隗母子也送回晋国,重耳相见后甚为欢喜,问季隗的年龄,季隗回答说:“分别八年,现在已经三十三岁了。”秦文公开玩笑说:“幸亏还不到二十五年。”齐孝公也派使者送回齐姜,文公把季隗、姜氏的贤德都对在秦国结婚的夫人怀嬴说了,怀嬴便称赞不已,一定要把夫人的位子让给他们俩个。齐女姜氏便说:“季隗和晋文公结婚在先,当为元配,应是理所当然的夫人。”季隗极力推让说:“夫君文公在齐时,姜氏妹妹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至于夫君文公都不愿意离开齐国了,姜氏妹妹又和赵衰狐偃共同设计,灌醉夫君文公,才得使狐偃、赵衰趁醉将夫君带出齐国,成就了今天的事业,其德高矣,其功大矣,当为夫人。”于是秦文公重新排定了后宫名次:齐女姜氏封为第一夫人,季隗为第二夫人,怀赢第三。

至是,三位夫人同掌后宫,礼让恭谦,和睦共处,一直和谐到老。

史料中再没有季隗的下落。也许,她就依照千年来一切这样故事的套路默默无闻地生活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直到平静祥和地“就木”……

史籍记载

《史记 卷三十九 晋世家第九》

狄伐咎如,得二女:以长女妻晋文公,生伯鯈、叔刘;以少女妻赵衰,生盾。居狄五岁而晋献公卒,里克已杀姬奚齐卓子,乃使人迎,欲立重耳。重耳畏杀,因固谢,不敢入。已而晋更迎其弟晋惠公立之,是为惠公。惠公七年,畏重耳,乃使宦者履鞮与壮士欲杀重耳。重耳闻之,乃谋赵衰等曰:‘始吾奔狄,非以为可用与,非翟可用兴起,故奔之也。以近易通,故且休足。休足久矣,固原市徙之大国。夫齐桓公好善,志在霸王,收恤诸侯。今闻管仲、隰朋死,此亦欲得贤佐,盍往乎?’於是遂行。晋文公谓其妻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乃嫁。’其妻笑曰:‘犁二十五年,吾冢上柏大矣。虽然,妾待子。’重耳居狄凡十二年而去。

《左传·晋公子重耳之亡》

狄人伐廧咎如,获其二女叔隗,季隗,纳诸公子。公子娶季隗,生伯儵,叔刘;以叔隗妻赵衰,生盾。将适齐,谓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对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嫁,则就木焉,请待子。”处狄十二年而行。

……

狄人归季隗于晋而请其二子。

东周列国志

却说晋文公,是日正与翟君‘猎于禹河之滨。忽有一人冒围而入,求见狐氏兄弟,说:“有老国舅家书此。”狐毛狐偃曰:“吾父素不通外信,今有家书,心然国中有事。”即召其人至前。那人呈上书信,叩了一头,转身就走。毛偃心疑。启函读之,书中云:“主公谋刺公子,已遣寺人勃鞮,限三日内起身。汝兄弟禀知公子,速往他国,无得久延取祸。”二狐大惊,将书禀知重耳。重耳曰:“吾妻子皆在此,此吾家矣。欲去将何之?”狐偃曰:“吾之适此,非以营家,将以图国也;以力不能适远,故暂休足于此。今为日已久,宜徙大国。勃鞮之来,天遣之以促公子之行乎?”晋文公曰:“即行,适何国为可?”狐偃曰:“齐侯虽,伯业尚存,收恤诸侯,录用贤士。今管仲、隰朋新亡,国无贤佐。公子若至齐,齐侯必然加礼。倘晋有变,又可借齐之力,以图复也。”重耳以为然。乃罢猎归,告其妻季隗曰:“晋君将使人行刺于我,恐遭毒手,将远适大国,结连秦、楚,为复国之计。子宜尽心抚育二子,待我二十五年不至,方可别嫁他人。”季隗泣曰:“男子志在四方,非妾敢留。然妄今二十五岁矣,再过二十五年,妾当老死,尚嫁人乎?妾自当待子,子勿虑也!”赵衰亦嘱咐叔隗,不必尽述。

……

翟君闻晋侯嗣位,遣使称贺。送季隗归晋。

秦文公问季隗之年。对曰:“别来八载,今三十有二矣!”

文公戏曰:“犹幸不及二十五年也!”

齐孝公亦遣使送齐姜于晋。

晋侯谢其玉成之美。姜氏曰:“妾非不贪夫妇之乐,所以劝驾者,正为今日耳。”

文公将齐、翟二姬平昔贤德,述于怀嬴。怀赢称赞不已,固请让夫人之位于二姬。于是更定宫中之位。立齐女为夫人:翟女次之,怀嬴又次之。

历史评价

季隗是柔情似水,对丈夫忠心耿耿,能保持理性的女性形象。她愿意牺牲儿女私情,成全晋文公的国家大事。季隗支持重耳的计划,不仅对重耳“将适齐”没有丝毫的阻扰,而且还忠心耿耿地表示等待重耳而不另嫁他人。

季隗的出现,给失魂落魄的重耳带来了温暖和重新生活的勇气。季隗不但在生活上、爱情满足了重耳的要求,而且对重耳忠贞不二。重耳奔狄,只是为了以近易通,姑且休足而已,而季隗无微不在狄国至的体贴,抚慰了重耳心灵的创伤。重耳与随从在狄生活了12年,后由于晋惠公继位,惧怕重耳返国,便派人刺杀重耳。为寻求大国的帮助,晋文公决定去狄及齐,这夫妻离别的场面颇为感人。

这段话很短。重耳要走了,他舍不得妻子。但这一走,不知能否再来。他的内心是很矛盾,季隗是狄人之女,在婚姻上没有像中原人那样有严格的约束,非得从一而终,丈夫走了,她是完全可以改嫁的。因此,他跟她约定,等他二十五年,二十五年不来再改嫁。这好象是夫妻恩爱,不忍分离,实质上是重耳自私自利的表现。据《史记》记载,重耳亡国时已43岁,在狄12年,离狄时当为55岁,再等上25年,已经80岁了,而季隗这时只有25岁,要作长期守活寡的准备,这对她来说是颇为严酷的。再者,晋文公奔齐,还可再娶,季隗在狄,要忍受长期的分离之苦,这实在是个严重的考验。而此时的季隗,真是百感交集,满腹辛酸,自己国家破亡,由一个尊贵的公主而沦为阶下囚,被迫嫁给年长自己许多,又在外流亡寄人篱下的重耳。本欲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可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重耳又要远走他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间。对重耳依恋不舍,但为了顾全大局又必须理智地让重耳继续流亡,去寻求大国的帮助,回国夺取政权。于是,季隗的回答就像开玩笑似的:“我已经25岁了,再等25年才改嫁,也快进棺材了,请让我等你吧。”从这话中,我们听到的是面对突发事变的无奈,对丈夫的顺从和对不可预见的未来的抉择,这艰难的抉择反映了季隗识大体、顾大局和对感情的忠贞不渝。表面上轻松幽默,细细品味则意味无穷。既然我已下决心不再改嫁,立志等你,你就不要有后顾之忧,一心一意去完成复国大业,一个弱女子尚能在异国他乡苦等你二十五年,难道一个男子汉就没有勇气去建立大业吗?她的勇气和信心对晋文公来讲,真是莫大的鼓舞。季隗话语不多,却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妇女善良、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牺牲自我的崇高献身精神,为了成就男人事业不惜放弃自己应得的幸福。假如季隗目光短浅,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幸福着想,采用各种手段阻止重耳离开狄国,默默无闻地度过他的一生,那么在中国历史上就不会有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了。可见季隗对帮助重耳将来登上霸主的宝座迈出了关键的一步。正是季隗无私地奉献和牺牲才换得了重耳后来的成功。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