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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穆鲁克王朝

马穆鲁克王朝

马穆鲁克王朝（1250年—1517年）又称“奴隶王朝”，是阿拉伯国家中世纪时期最后一个王朝。王朝统治着埃及、叙利亚和红海沿岸的阿拉伯腹地，共经历47位苏丹，国祚270年。

“马穆鲁克”原指从欧亚草原、西北高加索、外高加索地区、巴尔干和非洲等地购买来的“军事奴隶”，后逐渐成为哈里发王朝的核心军事力量。1249年，阿尤布王朝苏丹萨利赫去世，其妻舍哲尔·杜尔联合马穆鲁克隐瞒苏丹去世的消息。萨利赫之子突兰沙得知后立即继位苏丹，但不久被杀。1250年，舍哲尔·杜尔统治埃及并自称埃及女王，后因合法性问题，舍哲尔·杜尔嫁给马穆鲁克首领伊兹丁·艾伊贝克，两人共同执政，马穆鲁克王朝建立。期间，王朝内部各个阿拉伯部落骚乱不断，外部有阿尤布王朝的残余势力需要镇压。艾伊贝克去世后，11岁的曼苏尔·努仑丁·阿里继位，不久就被摄政大臣穆扎法尔·赛福丁·古突兹篡位。忽秃思即位后，蒙古大军入侵，古突兹联合大将拜伯尔斯接连击退蒙古军，成了叙利亚的统治者，并将叙利亚合并到马穆鲁克王国。但在回国路上，忽秃思被暗杀，拜伯尔斯上台成为马穆鲁克的新一任苏丹。

拜伯尔斯即位后，对叙利亚和努比亚地区采取扩张政策，在政治、军事、司法、经济等方面进行改革，王朝实力得到提升。拜伯尔斯死后，长子白赖凯汗·本·拜伯尔斯、次子索拉米什·本·拜伯尔斯·阿迪勒先后继位，在1279年被太傅麦克里·曼苏尔·赛福丁·盖拉温取代。在嘉拉温和其子艾什赖弗·海利勒、纳绥尔·默罕默德·本·盖拉温的统治时期，马穆鲁克王朝在霍姆斯打败蒙古军，后又打败十字军收复了阿卡，开创了王朝的兴盛时期。到了13世纪中叶，王朝逐渐走向衰退。1340年，纳绥尔去世后，王朝内部争斗不断，马穆鲁克王朝开始衰败。随着奥斯曼帝国兴起，1516年，马穆鲁克与奥斯曼帝国互相宣战，同年8月，两军在叙利亚的达比克草原交战，马穆鲁克苏丹突曼贝战败被杀。1517年，奥斯曼大军入侵开罗，马穆鲁克军队覆灭，马穆鲁克王朝灭亡。

马穆鲁克王朝早期，统治者们确立了以军事寡头为特征的中央集权制。对内，建立独特的继承制、等级制以及严密的地方管理制度；对外，采用远交近攻的外交手段，与钦察汗国结盟、同意大利商业城市发展商贸往来，征服了小亚美尼亚等。王朝在经济方面，农业、手工业、商贸都得到了极大发展。此外，马穆鲁克王朝还在文化艺术方面发展繁荣，语言学、宗教学、建筑学、史学、医学等方面取得了重大成果和价值。

国号

“马穆鲁克”（mamuluk）在早期伊斯兰教世界里，指的是自由公民，或者指苏丹和埃米尔的忠实追随者。但它原本是一个阿拉伯语的音译词，意思是“被拥有的东西”，后来成为指代“奴隶”的专有名词，而且特指“军事奴隶”。“马穆鲁克”并非源自埃及本土，而是从黑海北部和高加索地区购买来的。公元9世纪起，马穆鲁克军团开始盛行于阿拉伯帝国各地，中央和地方的统治者们都竞相购买和使用马穆鲁克，以致于马穆鲁克逐渐成为封建皇室的支柱。1250年，马穆鲁克推翻了萨拉丁·本建立的阿尤布王朝，随后建立了马穆鲁克王朝。

历史沿革

王朝建立

1249年，法王路易九世（Louis IX）率领十字军攻入埃及占领达米埃塔，准备抵抗入侵的阿尤布王朝苏丹萨利赫（Saleh）在军中去世。一是为了军队士气不受影响，二是防止萨利赫之子突兰沙（Turanshah）争夺王位，萨利赫的妻子舍哲尔·杜尔（Shajar al-Durr）与马穆鲁克首领合谋伊兹丁·艾伊贝克（Aybak）合谋，隐瞒了萨利赫去世的消息。但突兰沙很快就得知了父亲的死讯。随即，他宣布继承埃及苏丹之位，同时向开罗进军，与那里的马穆鲁克军团一起，在曼苏拉镇击败了十字军，并且俘虏了路易九世。

战后，突兰沙对拯救了埃及的马穆鲁克和继母舍哲尔·杜尔丝毫没有尊敬和感激，相反，他在察觉继母和伊兹丁·艾伊贝克有私情并合谋准备篡夺王位后，立马削弱了马穆鲁克军团的兵力。但此时全国的马穆鲁克军团已经不再忠于他。1250年，突兰沙遇害身亡。随后，舍哲尔·杜尔自称埃及女王。为了笼络人心，舍哲尔·杜尔让马穆鲁克权贵执掌了国家的主要部门。但舍哲尔·杜尔在位不久，就因埃及不允许女性成为统治者，无奈之下她只能嫁给伊兹丁·艾伊贝克，婚后两人共同执政。至此，埃及的统治权开始转移到了马穆鲁克军团的手中，而马穆鲁克王朝也因此建立。

内忧外患

伊兹丁·艾伊贝克即位后，王朝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困境。埃及国内的各个阿拉伯部落四处骚乱，反对其统治。而原驻在叙利亚各地的阿尤布王朝封建主也兴兵反对。伊兹丁·艾伊贝克集中兵力，先是平息了国内的叛乱，然后亲自率军出征叙利亚，肃清了阿尤布王朝的残余势力。1252年，在阿拔斯王朝哈里发穆斯台耳绥姆的协调下，马穆鲁克王朝与叙利亚的阿尤布王朝封建主达成了分管巴勒斯坦的协议，双方不再继续出兵征战。至此，伊兹丁·艾伊贝克才得以专心治理国内政务。

在1252—1257年间，伊兹丁·艾伊贝克为了平息内外骚乱，长期在埃及与叙利亚之间奔走。在此期间，舍哲尔·杜尔得知了伊兹丁·艾伊贝克打算抛弃她，另娶摩苏尔长官的女儿。于是，她暗中与一些权贵勾结，于1257年将伊兹丁·艾伊贝克杀害后自称女王。但就在同年，伊兹丁·艾伊贝克与前妻之子马立克·曼苏尔·努仑丁·阿里（al-Malik al-Manṣūr Nūr-al-Dīn Ali）又与摄政大臣穆扎法尔·赛福丁·古突兹（Al-Muẓaffar Sayf-al-Dīn Quṭuz）合谋杀害了舍哲尔·杜尔。然后，11岁的曼苏尔·努仑丁·阿里继位，但实权却被古突兹掌控。

1258年，成吉思汗之孙孛儿只斤·旭烈兀率蒙古军西进，攻陷了阿拔斯王朝首都巴格达。第二年，蒙古大军已经包围了叙利亚城市阿勒颇，直逼埃及。同年10月，忽秃思以对抗蒙古军为由，废黜了阿里，篡夺了王位，成为马穆鲁克王朝的第三任苏丹。1260年，蒙古军又占领了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古突兹立即召回了驻扎在叙利亚北方的将领扎希尔·拜伯尔斯（al-Ẓāhir Baybars），并任其为前锋，出兵巴勒斯坦，抵抗蒙古军入侵。结果，马穆鲁克军团在拜伯尔斯的领导下，大败蒙古军，并夺回了巴勒斯坦的加沙地带。在与古突兹的主力部队汇合后，拜伯尔斯又前往艾因·扎鲁特（Ain Jalut）部署军队。在同年9月3日的艾因·扎鲁特战役中，马穆鲁克军队彻底击败蒙古国武装部队，蒙古主将怯的不花（Kitbuqa）阵亡，蒙古守军全部投降。忽秃思趁机与拜伯尔斯进入海滨，与十字军守军达成协议，使其继续保持中立态度。

拜伯尔斯统治时期

继位斗争

击败蒙古大军后，马穆鲁克王朝内部各派系之间又开始了权利斗争。古突兹在战前曾答应拜伯尔斯，若战争取得胜利，将委派他为叙利亚北部重镇阿勒颇地区的驻军长官（埃米尔）。但早已察觉到拜伯尔斯野心的古突兹并未将他派往阿勒颇，而是让他返回埃及。拜伯尔斯对此怀恨在心，最终，他联同其他马穆鲁克于同年趁古突兹狩猎时将其暗杀。

在得知忽秃思死讯后，马穆鲁克军队中的高级埃米尔们立即召开了御帐（dihlīz）会议，商讨此事。而拜伯尔斯通过妥协拉拢的方式，用大量的政治权力和经济利益作为筹码，换得了各派系中埃米尔的支持和效忠。最后，众埃米尔承认拜伯尔斯为新任苏丹。拜伯尔斯连夜率亲信从叙利亚返回开罗，沿途还招降了前来迎接古突兹的埃米尔伊兹丁·艾达穆尔·希利（‘Izz al-Dīn Aydamur al-Ḥillī）。艾达穆尔帮忙劝降了埃及城堡的驻军，拜伯尔斯最终于1260年11月顺利抵达开罗，取得了在埃及的统治权。

对内治理

拜伯尔斯即位后，在埃及国内推行了“去古突兹化”和“萨利赫化”两种政策。首先，在经济方面，拜伯尔斯废除了古突兹之前为抵御蒙古大军入侵所要缴纳的紧急征税。在政治和军事方面，拜伯尔斯开始在朝廷和军队内进行大规模的权力再分配，并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对于先前古突兹任命的官员，拜伯尔斯采取恩威并施的原则，效忠自己的则留用，不服者或身处要职者则被一一罢免。其次，拜伯尔斯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阿尤布王朝时期的政策，主要目的是通过强调他与萨利赫苏丹之间的联系，来强化他在埃及统治的合法性。此外，拜伯尔斯还特别重视农业建设和伊斯兰教文化教育。他下令修建提拔、开掘水井、减轻赋税等，还在开罗修建了“扎希尔学院”、图书馆、孤儿院等。拜伯尔斯还颁布了许多法令来提高全民的素质，全国范围内禁止卖酒和饮酒，对待伊斯兰的四大教律派也是一视同仁，不偏袒任何一个教派。

对外扩张

除了对内治理外，拜伯尔斯时期的军事活动也十分频繁。1265年，拜伯尔斯率军征服了十字军国家的凯撒利亚（Caesarea）、海法市（Haifa）、阿尔苏夫（Arsūf）三座沿海城市，然后继续进攻其内陆要塞。1266年，拜伯尔斯再次出征叙利亚，征服了被圣殿骑士团（Poor Fellow-Soldiers of Christ and of the Temple of Solomon）控制的采法特（Safed）。同年，拜伯尔斯对位于安纳托利亚东南部的亚美尼亚王国发动突袭，亚美尼亚王国国王赫图姆一世（Hethum I,1226—1270年在位）的儿子索洛斯（Thoros）被杀，里昂（Leon）被俘。后来，赫图姆一世不得不以6个重要军事要塞为代价，换回了儿子里昂。1268年，拜伯尔斯又以进攻蒙古人为由出兵叙利亚，摧毁了十字军国家的重要沿海城市雅法，随后又攻下了下利塔尼（the lower Litānī）地区的博福尔城堡（Beaufort，Belfort）。同年5月，十字军国家中的安条克公国（The Principality of Antioch）被拜伯尔斯攻克，附近的城堡也被拜伯尔斯通过和平或武力的手段征服。1271年，拜伯尔斯袭击了十字军国家的黎波里伯国（The County of Tripoli），并占领了圣殿骑士团的布兰克城堡（Chastel Blanc of the Templars）、医院骑士团的骑士堡（Hisn al-Akrād，即 Crac des Chevaliers）和吉贝拉卡堡（Gibelacar）以及拉丁王国条顿骑士团的蒙福尔城堡（Montfort, Starkenburg）四个重要据点。1275年，拜伯尔斯再次派军远征亚美尼亚王国，占领了阿亚斯后港口及周边地区。同年，拜伯尔斯还出兵南方，镇压了努比亚地区（Nubia）的叛乱。随后进一步南移，征服了港口城市萨瓦金（Sawākin 或 Suakin）和马库拉王国。

边疆防御

为了防止东部伊利汗国的入侵，拜伯尔斯雇佣了一些位于伊拉克边境地带的阿拉伯卡法贾（Khafāja）游牧部落，利用游牧民不易被蒙古族察觉的优势，让他们潜入伊尔汗国境内游说其他部落反叛或是尽可能的骚扰敌军。而为了有效管理边疆的游牧部落，防止其落入敌国的掌控，拜伯尔斯以辅助军队（Auxiliary Forces）的形式将边疆游牧部落纳入马穆鲁克王朝的管控之下。辅助军队不同于王朝的正规军队，他们没有正式的名称和编制。但拜伯尔斯以赐予部落首领埃米尔头衔，或伊克塔封地的形式，换得了部落对王朝的忠诚。此外，拜伯尔斯还以幼发拉底河为疆界，沿河构建了防御伊利汗国入侵的“幼发拉底河防线”。为了防御十字军国家和亚美尼亚王国的入侵，拜伯尔斯以黎凡特地区的军事要塞为基础构建了“黎凡特防线”，并采取“重点防御”和“以点带面”的部署方式。

盖拉温及其子统治时期

1277年，拜伯尔斯去世后，其长子白赖凯汗·本·拜伯尔斯继位。但因自身荒淫放荡，白赖凯汗·本·拜伯尔斯在位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年仅19岁。随后，拜伯尔斯的7岁的次子索拉米什·本·拜伯尔斯·阿迪勒继位，由太傅麦克里·曼苏尔·赛福丁·盖拉温辅佐。但索拉米什在位不到3个月，就被盖拉温废黜了。

霍姆斯战役

盖拉温即位后不久，就派亲信桑格尔·艾什格尔前往叙利亚，防御蒙古军的进攻。但桑格尔却与叙利亚当地的贵族、法官和各个阿拉伯部落的首领勾结，宣布叙利亚独立。嘉拉温得知消息后，立即派出另一名亲信阿莱木·丁率军攻打桑格尔。桑格尔一边顽强抵抗，一边联络蒙古军。于是，1281年10月，蒙古军第三次入侵叙利亚，与盖拉温的大军会战于霍姆斯。开始时，蒙古军已经成功攻克埃及，盖拉温一边假装诈降，一边集中右翼兵力，猛攻蒙古军。蒙古军向东败退，在横渡幼发拉底河时，纷纷落水，几乎全军覆没。马穆鲁克军团取得了重大胜利，盖拉温趁机派人同金帐汗国、拜占庭、意大利、法兰克等国建交，保持友好关系。

收复阿卡

嘉拉温在位时，在王朝内大修城堡。他还在开罗创办了一所医院、一所陵庙。1290年，70岁的盖拉温去世，其长子艾什赖弗·海利勒在权贵的支持下，登上了苏丹之位。即位后，艾什赖弗·海利勒便调集军队，带着炮弩，重创了阿卡的十字军。攻下阿卡后，马穆鲁克军继续攻占了西顿、贝鲁特、塔尔索等海港。最后，地中海东岸被十字军占领的地方全部被夺回。艾什赖弗·海利勒虽然骁勇善战，但为人残酷。1293年1月，他在外打猎之时，被大臣拜伊德拉刺杀而亡，年仅30岁。

走向兴盛

艾什赖弗·海利勒死后，他年仅9岁的弟弟纳绥尔·默罕默德·本·盖拉温即位。因为太小，此时苏丹职权由亲王宰伊努·丁·怯的不花代行。而另一亲王阿莱门·丁·桑哲尔则担任大臣兼军队统帅。纳绥尔即位不久，两个亲王发生夺权斗争，阿莱门·丁被杀。怯的不花独揽军政大权后，废黜了幼王纳绥尔，篡夺了苏丹之位。1296年，怯的不花的密友拉斤乘埃及全国灾荒、怯的不花失去民心之际，起而推翻了怯的不花，篡夺了苏丹之位。两年后，他在下棋时，被部下杀死。随后，纳绥尔·穆罕默德第二次即位。此时，10万蒙古大军已经占领了叙利亚的大马士革城。但在埃及守将阿尔朱瓦什率领守军抵抗之后，大马士革重新被夺回。1303年初，纳绥尔与伊利汗国的合赞汗·艾哈迈德会谈无果后，合赞汗派出大将法兹鲁沙为统帅，率5万蒙古大军进攻叙利亚。1303年4月20日，马穆鲁克军团在素菲尔草原大战蒙古军。最后，蒙古军惨败东撤。随后，纳绥尔派出一些亲王率领卫戍部队，分别镇守霍姆斯、哈马、阿勒颇等地，以加强叙利亚的防守。纳绥尔在位期间，大力建设国家，在经济、文化方面都有很大贡献，尤其是他为民着想，限制物价，废除了许多苛捐杂税，挖掘河道，建设桥梁等。此外，他还提倡礼仪，严格禁酒，发展文化教育，开创了马穆鲁克王朝的鼎盛时期。

王朝衰败

到了13世纪中叶，由于连年战争，马穆鲁克王朝的经济开始萧条，物价高涨，农民的生活变得极为困难。1340年，纳绥尔去世。之后王朝国内便开始战争不断，从而导致了田地荒芜，民不聊生。再加上埃及、巴勒斯坦及周边地区发生了持续7年之久的大瘟疫，开罗就有90万人丧生。到了14世纪末，马穆鲁克王朝已经开始衰败。

1400年，帖木儿帝国入侵。阿勒颇、哈马、巴勒贝克等城镇纷纷被攻陷，城中的清真寺、学校、医院等建筑都被摧毁。此时，正是布尔吉系（碉堡系）马穆鲁克王朝的创始人贝尔孤格在位。面临内忧外患，贝尔孤格一心整顿内政，对付政敌，因而未出兵叙利亚抵抗帖木儿帝国。1389年，贝尔孤格去世后，纳绥尔·丁·法拉吉继位。此时，帖木儿帝国的军事打击更加凶猛。1401年，大马士革被帖木儿帝国占领，埃及成为了下一个目标。法拉吉立即派军迎战，但先遣部队刚进入叙利亚就被击败了。此后，马穆鲁克王朝未排除军队抵抗。1402年，帖木儿帝国放弃进攻埃及，转而攻打小亚细亚半岛，马穆鲁克王朝的局势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法拉吉在位七年间，马穆鲁克王朝内乱不断。1405年，法拉吉政权被推翻，因权贵之间斗争激烈，无法产生新一任苏丹，在1412年，阿拔斯王朝的后裔——傀儡哈里发穆斯台耳因被推选为马穆鲁克王朝的傀儡苏丹。但数月之后，就被穆艾叶德·舍赫取代了。穆艾叶德在位期间，通过武力取得了土耳其的承认。1421年，穆艾叶德去世。一年之内，马穆鲁克王朝更换了两任苏丹。次年，艾什赖弗·赛福丁·白尔斯贝即位，随后便派海军进攻塞浦路斯，俘虏了塞浦路斯的国王。

王朝灭亡

15世纪后半叶，奥斯曼帝国逐渐强大。在1514年，奥斯曼帝国首先征服了伊拉克，两年后又进攻叙利亚，对马穆鲁克王朝造成了一定威胁。1516年8月24日，马穆鲁克王朝苏丹甘骚·古里率领军团，与奥斯曼土耳其军在阿勒颇北边达比克草原相遇。甘骚任命其部下阿勒颇的长官海义尔贝为左翼指挥官。但实际上海义尔贝已经叛变，私下早已同土耳其人相通。等到甘骚·古里率领大军达到驻地时，海义尔贝已临阵逃脱，只剩下甘骚的右翼军作战。最后，马穆鲁克军团不战自乱。苏丹甘骚年事已高，体力不支，在战火中坠马而亡。奥斯曼帝国军大获全胜，土耳其统帅赛里木征服叙利亚后，又继续南下进攻埃及。

此时，王朝已由艾什赖弗·突曼贝继任苏丹。突曼贝原本是甘骚的奴隶，他在位时与手下部将不和，将帅之间也时常互相猜忌，因而军心不稳。加上王朝的财政告急、武器也不如敌军，当土耳其军队来到开罗城门时，马穆鲁克王朝的守军大部分都被歼灭。而苏丹突曼贝则弃城落荒而逃，在他到达贝杜因地区后，又被贝杜因人抓住，献给了土耳其统帅赛里木。公元1516年，赛里木将突曼贝绞死在宰威莱（Zawir）的城门上。从此，马穆鲁克王朝灭亡，而奥斯曼帝国兴起的时代开始了。

疆域

疆域变化

在拜伯尔斯执政之初，马穆鲁克王朝的疆域仅包括埃及与叙利亚部分地区。在拜伯尔斯对外扩张阶段，王朝的疆域从尼罗河达到了幼发拉底河。纳绥尔统治时期，王朝扩展到阿拉伯半岛的也门和汉志王国地区，此时王朝版图达到强盛，辖地包括埃及、叙利亚、巴勒斯坦、汉志等地。

行政划分

马穆鲁克王朝在埃及统治期间，将埃及全国分为上埃及和下埃及两个部分，各自又划分为若干个省。其中，上埃及的重要省区为古斯、艾什姆尼、拜尼哈、吉赛等。下埃及的主要省区为布尔比斯、姆努费叶、代曼胡尔、格勒尤米、迪木雅特等。

人口

马穆鲁克王朝统治时期，在1347年的瘟疫爆发前，开罗人口大约是45万，整个埃及人口在400万—800万之间，而且可能更接近较大数据。大马士革大约8万人，而整个叙利亚（包括巴勒斯坦、黎巴嫩和外约旦）大概有120万人。

内政

行政制度

在中央，马穆鲁克王朝实行苏丹集权制，全国的军政大权都掌握在苏丹及其亲近大臣的手中。在马穆鲁克王朝前期（1250年—1382年），主要是突厥人当权，基本上实行王位世袭制。马穆鲁克王朝后期（ 1382年—1517年），执政者多为塞加西亚人，王位并非世袭制，而是掌握在那些得到大多数军事首领支持的人手里，中央集权制度被严重削弱。从拜伯尔斯统治时期开始，各部门的主要官员都有苏丹任命。此外，他还复活了“代理苏丹”一职，另设“随行大臣”的职位，直到盖拉温时期才被废除。在地方，王朝被分成行省，各地方由苏丹直接任命的总督掌管行政和税收。在开罗、福斯塔特等各大、中城市都设立了专人管理城市交通安全、民事纠纷、防水、防盗、调解民间纠纷等的机构。

税收制度

马穆鲁克王朝的税收包括土地税、矿产税、关税、保护税等，其中最主要的是土地税。苏丹的土地由中央政府征税，大小埃米尔的封地由埃米尔派人征税。埃及的土地税分为实物与货币两种缴纳方式。上埃及征收实物地租、如小麦、大麦、大豆、红扁豆等。一费丹，征收2至5艾尔代卜（ardab）。下埃及征收货币地租。税额视年收成的多少而定，按1370年计算，中等土地（黑土地）一费丹年收40个迪拉姆银币。此外，负责向各省征税的乌斯塔达（Ustdar）每周和每月还会向商人征税。统治者们还会制定季节性税收，对西瓜、葡萄、特定蔬菜、皮革和渔业等产品征税。另外，征收保护税也成为主要税收来源之一，主要由当地政府授权当地部落去执行收税。14世纪中叶，埃及成为东西方贸易的中心，埃及便从中征收商品关税。

土地制度

马穆鲁克王朝统治下的埃及土地分配实行采邑制。苏丹个人占有的土地被称作“卡萨（khass）”，大多位于三角洲最肥沃、灌溉最良好的地区，也是最有价值和最有生产力的地方，土地的收入归苏丹个人所有。宗教的土地被称作“瓦格夫（waqf）”，归清真寺所有。而“伊克塔（iqta）”属于军事领地，是穆斯林行政和军事官员作为收入来源的土地。15世纪，伊克塔变成了世袭制。苏丹按照埃米尔的等级分封土地，居高位的埃米尔一般能得到1-10个村庄；中等埃米尔一般得到1个村庄；低级埃米尔一般2人或多人分得一个村庄。封地制度按照“基拉特（jirat）”面积单位计算国家土地收入，一共分为24份，苏丹获得4份，全国大、小埃米尔获得10份，全国士兵获得10份。

司法

1265年，苏丹拜巴尔斯在开罗建立了四大法官（qadi）制度，即逊尼派的四大法学派——沙斐仪派、哈奈斐派、马立克派和罕伯里派。任何派系的法官都有权受理诉讼，并按照该派的法条作出司法判决，但诉讼的终审人是沙斐仪派首席长官。同时还设立四个司法级别，即首席大法官、民事法官、副法官和法院公证官。首席大法官是民事司法的最高职位。在开罗，每一所正统法律学校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有一名首席大法官任职。首席大法官和穆夫提（muftis）法官经常被传唤发表法律声明，表明支持帝国的法令。沙斐仪派首席大法官是马穆鲁克王朝的最高上诉法官，有权审查由其他三名法官裁决的案件。沙斐仪派的总法官还负责管理孤儿财产、无主财产和宗教基金；具有监护人和法官的职权；在最著名的大马士革倭马亚清真寺中讲道以及监管所有的学校。法院公证官是民众最容易接触到的官员，一个案子必须通过公证人提起。据资料统计，王朝中89%的公证人来自开罗和尼罗河三角洲地区。四大法官由苏丹委任，是文官系统内居首的官职。除司法机关外，拜伯尔斯还增设公正处以协调各派矛盾。

军事

官职设立

等级划分

马穆鲁克王朝的军官被称为“埃米尔”，总共分为三级，分别可以统领千人、四十人和十人。统领千人的埃米尔级别最高，马穆鲁克王朝的军事体制规定此级别的埃米尔共有24名，其中9名是官员。他们可以拥有100名骑兵，在战场上指挥1000名哈勒嘎的士兵。统领四十人的埃米尔可以拥有40名骑兵。统领十人的埃米尔有权拥有10名或20名骑兵为其服务。但埃米尔的数量和其统领的人数并不固定，它们在马穆鲁克王朝的各个时期会发生变化。除此以外，马穆鲁克王朝还有少数统领五人的埃米尔，他们多数是己故埃米尔的儿子。虽然他们有军衔，但实际上与那些受宠的军士地位相同。

职能划分

在嘉拉温统治之前，马穆鲁克王朝最高阶层的埃米尔为苏丹的助理或总督，在一定范围内可以行使苏丹的权利。在苏丹的助理一职被废除之后，阿塔贝克成为王朝最高阶层的埃米尔。勋爵是专门负责管理内科医生、眼科医生、医务助理以及与此职业类似的人。此职位只有一人担任，其地位在高层埃米尔中位列第三，高于管理装备的官员。而装备的官员由统领千人的埃米尔担任，负责苏丹的武器，以及管理皇家马穆鲁克的武器装备，同时也是军火库的管理人。马穆鲁克军团的首领直接听命于苏丹，通常由五名埃米尔担任，其中两位是统领千人的埃米尔，最低级的也是统领10人的埃米尔。而兵团的首领通常是由一名统领千人的埃米尔担任，负责监督士兵们的表现，以及执行苏丹或者埃米尔的命令等。除上述重要职位外，军队的中职位还有负责向军队提供食物的维齐尔、按月给军队发放工资和衣服等给养的大管家、负责管理苏丹财产的财务主管、携带并保护皇室的墨水池的大达瓦达尔、负责王朝养马房的马厩主管、负责管理开罗城内的兵工厂和拘留所以及执行苏丹所判死刑的贾达尔等职位。

军队组成

皇家马穆鲁克

皇家马穆鲁克是王朝军事远征的主力军，数量一般不少于10000个连队，集中驻扎在开罗设立的军营中。统治者会给他们提供一流的训练，他们的地位和权利也比一般的马穆鲁克军团高。军团集中驻扎在开罗的军营中，只有少部分会被派出执行任务，但军团的主力会一直留守开罗。在皇家马穆鲁克中，一部分是专门为统治者苏丹服务的，他们被称为穆什塔拉瓦特。其中，库什达西亚士苏丹的护卫军团和随从军团。库什达西亚包括10名执笔的人，10名执杯者，4名财政主管，7名执袍着，4名执剑者和名执鞋者。另一部分是为其他主人服务，但后来逐渐转变成为统治者苏丹服务的马穆鲁克。

埃米尔马穆鲁克

埃米尔可以征招马穆鲁克，并向其支付薪俸和封地。埃米尔的马穆鲁克可以到其主人所办的军事学校内，学习基本的军事技术。当其主人被调职、罢免或者死亡时，其附属的马穆鲁克就会被分摊给新任的埃米尔，或者被苏丹吸纳到皇家马穆鲁克军团中，部分也可能被编入哈勒嘎军团。

哈勒嘎军团

哈勒嘎（halqa）军团是由非奴隶出身的自由人构成的军团，主要包括埃及土著和苏丹、埃米尔、马穆鲁克的儿子们组成。其主要职责是保卫苏丹、随军远征和驻守边防。因此，他们拥有与皇家马穆鲁克同等的特权和地位，甚至比皇家马穆鲁克的地位还要高。在哈勒嘎军团中，存在两大特殊团体，一个是属于埃米尔和马穆鲁克的儿子们的特殊团体，被称为阿瓦拉德·纳斯。在苏丹哈桑统治时期，大部分边疆要塞的官员都是从这个团体成员中选拔。另一个是苏丹的儿子组成的特殊团体，被称为阿斯雅德。这个团体在军团中备受尊敬，因其身份的原因，该团体成员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开罗城堡的军营中，直到拜伯尔斯统治时期，他们才被允许走出军营。

瓦菲迪亚

瓦菲迪亚（Wafidiyya）是指突厥、库尔德或蒙古骑兵。他们来自伊拉克、安纳托利亚和其他地方，目的是寻求马穆鲁克王朝苏丹的保护和雇佣。一些瓦菲迪亚会被吸收进皇室马穆鲁克或是哈勒嘎军团中。他们军事素质优良，价值较高，在王朝前期其地位仅次于埃米尔。

辅助军队

辅助军队是拜伯尔斯统治时期，为了防御外敌入侵，由招募而来的边疆游牧部落组织而成。包含土库曼人、库尔德人、贝都因人三类，其中土库曼人是主要力量，他们拥有较高的军事素养，且骑射精湛。在战时，辅助军队必须听从苏丹的征召，为马穆鲁克军队提供步兵、骑兵、运输军需物资、修筑防御工事等工作，同时他们也会在战争中作为马穆鲁克军队的侧翼或预备部队配合正规战。而在和平时期，辅助军队的首要责任是负责其所在地区的警戒任务，防止敌人的渗透或偷袭，其次他们还要保卫马穆鲁克王朝驿站的安全顺畅并提供相应的驿站马匹和维护工作。

军队薪俸

马穆鲁克王朝实行单一的薪俸制度，即纳法克（nafaqa）。这种制度是按照军阶发放薪俸。在15世纪，马穆鲁克的月薪为2000迪拉姆银币。而在竞选前，或者新苏丹继位时，马穆鲁克们会获得一定的薪俸。在伯海里马穆鲁克统治时期，统领千人的埃米尔可得到1000—3000个第纳尔，重要的埃米尔有时甚至能得到1万第纳尔；统领四十人的埃米尔约在400—1000第纳尔之间；统领十人的埃米尔可以得到1000迪拉姆（约50第纳尔）；皇家马穆鲁克能获得500迪拉姆（约25第纳尔）。在布尔吉系列时期，除领取纳法克之外，每月还可以领取肉、马匹、马饲料等。通常，月薪是在每个月的第15、16、17天发放。有时因财政状况也会将其推迟到第20天和第21天，甚至是到月底。而在王朝统治末期的时候，统治者为了掩饰薪俸的缺乏，一般会提前几个月给军队支付月薪，以保证月薪发放的平衡。

经济

货币

马穆鲁克王朝的货币主要有第纳尔金币、迪拉姆银币、福卢斯铜币三种。在伯海里系统治时期，王朝流通着第纳尔金币和迪拉姆银币两种货币。迪拉姆包含约三分之二的银和三分之一的铜。基本上，一个第纳尔可以兑换20个迪拉姆，但有时也可以兑换到25个或28个迪拉姆。后来，随着迪拉姆在铸造时混入了劣质金属，以及马穆鲁克王朝的经济开始衰退，第纳尔的价值不断上升。到了14世纪晚期，马穆鲁克王朝经历了瘟疫灾难，原先的货币体系崩溃，然后“福卢斯（fulus）”铜币取代了迪拉姆银币成为埃及价格和工资的标准货币。1357年，铜币的平均重量接近3克，到了1391年，铜币的平均重量接近4.3克。

农业

马穆鲁克王朝重视农业经济的发展，在尼罗河沿岸建筑了桥梁、水坝，设置了测水器。全国水坝可以分为两类，一类称为“苏丹水坝”，即国家水坝由国家设专人管理。利用苏丹水坝耕种的土地收益，归为国有，缴入国库，主要用于国家水利的建设。第二类为地方水坝，使用地方水坝的土地收益，归地方所有，由当地封建主管理支配；实际上大部收益为封建主所有。王朝境内的上埃及地区，盛产小麦，每费丹土地约产小麦71艾尔代卜。此外，埃及还盛产大豆，一费丹土地可生产20艾尔代卜大豆和红扁豆。埃及以出产大豆、红扁豆和小麦等著名于世。夏季盛产芝麻、西瓜、甘蔗、茄子、莴苣、结球白菜、黄瓜、葡萄、豌豆等。水果有无花果、苹果、桃子、香蕉、杏子等。

手工业

马穆鲁克王朝的手工业非常发达，具体体现在纺织业、陶器业、玻璃制造业、制革业、刀剑业、造船业，以及各种艺术装饰品方面。当时王朝盛产的纺织品主要有各种样式的礼服、头饰、帐篷、马罩和骑士们的服装。其中，亚历山大生产的纺织品被称为“皇家刺绣”。在玻璃制造业方面，其制造工艺是中世纪最著名的手工业之一，尤其是清真寺内的枝形吊灯。叙利亚和阿勒颇城的玻璃业极负盛名。王朝的铁器工具和铜器器皿，瓶饰、木雕、熏炉、《伊斯兰教圣经》精本封饰、铜壶、铜盘、铜烛台等在世界上也享有盛名。铜器市场里面的工艺品，大多是马穆鲁克王朝时代流行的。此外，王朝内还有一些专业领域的工人，如制作羽绒枕头和靠垫，或制作水晶、金或银的科尔棒（新娘嫁妆中的重要物品）等。

商业

马穆鲁克王朝在商业方面，因为拥有独特的地理位置，因此着重拓展海外贸易。王朝的亚历山大港成为了地中海贸易中心。王朝通过该港口出口香料、布料、棉花、丝绸、纺织品、糖、葡萄酒和玻璃，以及明矾、玉米、亚麻、糖和肥皂等产品。同时进口木材和皮毛等原材料，还有铁、金属板、银、金和铜等物品。在马穆鲁克王朝时期，地中海的商业国家在马穆鲁克王朝国境内设有十二国理事会。1418年到1420年间，威尼斯、热那亚、安科纳、那不勒斯、拜占庭（希腊的领事）、塞浦路斯、罗德斯在埃及都有各自的领事馆。

外交

与金帐汗国

马穆鲁克王朝与钦察汗国在外交上属于同盟合作关系。两国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伊利汗国，从拜伯尔斯统治时期开始，两国之间就互换礼物，相互侦测彼此疆域的政治情况，以及保证对从尼罗河到伏尔加河地区之间的商业往来提供支持。1262年，拜伯尔斯派遣使团前往金帐汗国，在信中，拜伯尔斯祝贺金帐汗国孛儿只斤·别儿哥皈依伊斯兰教，并鼓动他发动圣战。次年，金帐汗国的使团达到埃及，别儿哥在信中要求拜伯尔斯支持他反对孛儿只斤·旭烈兀。在1262年—1267年之间，在别儿哥的指令下，大批瓦菲迪亚到达马穆鲁克王朝境内，拜伯尔斯特别建造了收容瓦菲迪亚的清真寺，并且在后期不断扩建，瓦菲迪亚成为了马穆鲁克王朝和钦察汗国联系的纽带。在嘉拉温统治时期，两国的往来频率降低，主要在瓦菲迪亚和奴隶贸易方面有联系。1301年，金帐汗国进攻伊利汗国，请求马穆鲁克王朝协助，但王朝出于经济利益的考量拒绝了。因此，金帐汗国驱逐了国内的热那亚共和国商人，两国的商业活动也暂时被打断。但两国的商业往来并未真正结束，不久后又恢复了友好往来。1319年，金帐汗国将蒙古公主秃伦拜（Tulunbay-Khatun）嫁给了纳绥尔苏丹，此举使得两国长期友好的外交关系得以延续。

与意大利城市共和国

意大利的威尼斯和热那亚城市是地中海东部的商业中心，因此马穆鲁克王朝与其建立了广泛的商业联系。1290年，嘉拉温扩大了热那亚商人的特权，并允许他们在埃及自由通行。1288年，盖拉温允许威尼斯商人在叙利亚经商。并且，王朝还会给意大利商人颁发安全通行证，确保他们在王朝境内的人身、商品安全。在伯海里系末期，国家财政紧张，苏丹更加重视与意大利的商贸往来。1345年，萨利赫·易司马仪授予威尼斯商人更多贸易特权，商人可以在王朝境内的埃及和叙利亚地区进行贸易活动。

与伊尔汗国

马穆鲁克王朝和伊尔汗国为了争夺叙利亚地区，一直战争不断。两国的战争主要集中在1256年—1282年和1295年—1316年。在忽秃思统治时期，伊尔汗国统治者孛儿只斤·旭烈兀于1259年指挥蒙古军队攻陷了阿勒颇。古突兹任命拜伯尔斯为先锋，在加沙打败了伊尔汗国怯的不花的先锋队。首次交锋后，两国进行了外交往来。在小亚美尼亚国王海屯的协调下，1268年，伊尔汗国国王阿八哈遣使拜见拜伯尔斯。1269年，伊尔汗国的使者在大马士革觐见了拜伯尔斯。1280年—1281年，马穆鲁克王朝内乱，伊利汗国趁乱进攻叙利亚，最后被马穆鲁克军团击败。直到1299年，伊尔汗国的合赞汗攻打马穆鲁克王朝，并成功击败王朝军团，占据了霍姆斯。后来，在多次进攻但均遭受失败后，伊尔汗国最终于1322年与马穆鲁克王朝签订和约，开始了睦邻友好的关系，两国的商业往来也更加频繁。

与拜占庭帝国

马穆鲁克王朝与拜占庭帝国也有共同的敌人——十字军，此外马穆鲁克王朝与钦察汗国的来往中，必须经过拜占庭帝国管辖的博斯普斯海峡。因此，1261年—1262年，拜占庭帝国统治者迈克尔八世率先派遣使团向拜伯尔斯表达友好。作为回报，拜伯尔斯派遣艾豁什·马苏迪率使团前往拜占庭帝国，同行的还有艾因·扎鲁特战役中的俘虏，以及迈克尔八世要求释放的东正教（Melekite）长老。但因拜占庭帝国与伊利汗国之间有协议往来，因此马穆鲁克王朝与拜占庭帝国的合作关系不稳定。1263年，迈克尔八世扣押了拜伯尔斯派遣出使钦察汗国的艾豁什·马苏迪和拉希姆·哈希米。1268年，迈克尔八世遣使出访拜伯尔斯，希望两国能恢复和平友好的外交关系，并再次保证王朝使臣和奴隶可在拜占庭帝国内安全通行。到盖拉温统治时期，两国的关系又重新升温，直到最后拜占庭帝国灭亡。

与小亚美尼亚

马穆鲁克王朝与小亚美尼亚王国一直在军事上敌对，王朝的各任苏丹都对其采取重点打击、严厉报复的外交政策。拜伯尔斯统治期间，分别在1263年、1266年、1274年三次遣兵远征小亚美尼亚王国。在这期间，小亚美尼亚多次求和，但拜伯尔斯都没有答应。小亚美尼亚王国战败后，首都西斯被马穆鲁克洗劫一空。到了嘉拉温统治时期，马穆鲁克王朝继续进攻小亚美尼亚。1283年，盖拉温派阿勒颇的总督盖拉宋豁尔（Qarasunqur al—Mansuri）率军发动远征，洗劫了阿亚斯港。在1284至1285年内继续发动了几场小规模的袭击，小亚美尼亚被迫同意每年缴纳价值500000迪拉姆的银币、50匹马、50头骡子、10000副带铁钉的马蹄，释放所有穆斯林俘虏等条件，求得和平。1288年，小亚美尼亚王国南方边境的盟友安条克王国被攻陷，小亚美尼亚不得不答应将六个要塞割让给马穆鲁克王朝，并且每年向王朝上交贡物。1375年，小亚美尼亚王国被马穆鲁克王朝灭亡。

文化艺术

语言

马穆鲁克王朝主要使用突厥语和钦察语。马穆鲁克-钦察人在王室和学校都竭力推行钦察语，为此编纂了各种阿拉伯语和钦察一突厥语的双语或多种语言的对照工具书和语言教科书，还开展了钦察一突厥语的研究工作。在语言学领域，安达卢西亚学者伊本·马利克曾旅居沙姆地区和开罗，在大马士革开展与阿拉伯语相关的教学工作。他著有50余本著作，探讨的语法复杂但有序，其中的《千联诗》（aLla）以诗歌的形式探讨语法，意在用简单的语言解释复杂的含义。埃及语法学家伊本·阿基尔（1298年—1367年）著有《伊本·马利克语法千行诗注解》一书，通过解释、概括、注释和转写的方式参与到二次创作中。此外，这一时期，词典的发展更是被推到了顶峰。语法学家伊本·马利克编纂了马穆鲁克王朝的第一本词典《以三个字母传达意思》，以及伊本·曼祖尔的《阿拉伯人之舌》。学者们前往沙姆地区和开罗，极大地带动了马穆鲁克王朝词法、句法的教学和研究工作。

教育

马穆鲁克王朝提倡教育文化，十分重视伊斯兰教教育的发展。在拜伯尔斯时期，王朝修建了“拜伯尔斯学校”，还专门设立了针对孤儿和贫穷男孩的古兰经学校，为他们提供免费的教育。在1300年—1517年，至少有46个古兰经学校在开罗建立，专为那些家庭难以支付学费的男孩提供基础教育。

宗教

马穆鲁克王朝以伊斯兰教逊尼派教义为国家宗教，王朝设宗教基金，在各大城市兴建清真寺、宗教大学和各种学校，还在开罗和大马士革等城市创建有《伊斯兰教圣经》及圣训学校、罕百里教法和沙斐仪教法学校等，专门培养宗教学者和法官。此外，在宗教学领域，13、14世纪马穆鲁克王朝出现了许多研究《古兰经》、“圣训”和教法的著名学者。许多宗教学者在马穆鲁克治下的清真寺和学校内任教，传递自身思想和培育后代，并依据教学需求进行创作。

文学

马穆鲁克王朝时期，民间文学包括民间故事、民间诗歌等发展繁荣。因统治阶层自身文化素养和语言能力不高，因此这一时期王朝欣赏并鼓励市井文化的创作。其中说书行业备受欢迎，与此同时也带动了民间故事的发展。此时，出现了一些大型民间文学作品的创作、定型和整理成书。比如《一千零一夜》《也门王赛福·本·叶京传奇》《扎希尔·拜伯尔斯王传奇》等。在民间诗歌方面，这一时期王朝的诗歌发展主要出现了四种趋势，分别是传统学派、借喻派、修辞派和民间的口语诗歌。马穆鲁克王朝的文学中，还流行着一种男性文学，主要在各种轶事、笑话、纪事中体现出来，其内容都是比较淫秽的。马穆鲁克王朝的影子戏文学也比较出名，大约在13世纪，由无名氏撰写的《影子戏要略》开始在王朝境内广为流传，从而大大推动了影子戏的发展，甚至还流传到了土耳其奥斯曼帝国。

史学

马穆鲁克王朝的开罗和叙利亚大马士革是这一时期阿拉伯史学的中心，主要体现在传统史学编纂、历史哲学和系统史学理论的发展。按照史学家创作内容和侧重点，具体可分为两个时间段，分别是13世纪和14、15世纪。13世纪的创作题材多为名人小传和列传。这一时期的著作有艾布·沙马的《双园》、哈利里·本·艾伊贝克·萨法迪的《名人列传》、伊本·赫里康的《名人简历》、艾布·菲达的《世界史撮要》等。14、15世纪的史学家则更加关注当代历史。比如穆法德勒·本·艾比勒·法德伊勒著有《伊本·阿米德之后的道路与珍宝》，叙述了马穆鲁克伯海里时期的历史。“平民后代”伊本·艾伊贝克·达瓦达里在《珍珠宝藏和明光集聚》中讲述苏丹纳绥尔的生平和伯海里时期的历史。历史学大家麦格里齐则在《通向马穆鲁克王朝之路》中重点记录了阿尤布王朝和马穆鲁克王朝期间的重要历史事件。此外，到了马穆鲁克王朝后期，历史哲学和系统史学理论问世。伊本·赫勒敦的《阿拉伯人、外国人、柏柏尔人的历史纲要和殷鉴》成功结合了历史与哲学。

建筑

拜伯尔斯统治时期，他下令在萨拉丁碉堡上建造塔楼，在尼罗河上建造狮桥，又在拉希德与亚历山大两座海港上各建灯塔。纳绥尔·穆罕默德在位时期，建筑艺术日益重视镶嵌细工花样，如禽兽、人物、图案、花边之类。到了王朝后期布尔吉系时期，开罗清真寺建筑，日趋小型，但精雕细刻，更加美丽雄浑。马穆鲁克王朝极为重视清真寺和学校的建立。清真寺通常用巨石建成，石头上常用石炭和石膏来雕刻花边。建筑中使用的金属加工设备的细节、铰链、墙角的支架、金属格栅和锁等，都经过了精心的加工。这一时期的清真寺形制均带四个侧廊，以体现伊斯兰教四个教派，有宽敞的庭院，回文雕饰的小筋和有多个球状拱顶的宣礼塔。在沙姆和埃及，清真寺有穹隆状拱顶和短堞的宣礼塔。此外，马穆鲁克的医院和陵墓建筑艺术也独具特色。

科技

天文历算

在科学上，自十三世纪中叶以后，阿拉伯人在天文历算，包括三角学领域一直维持着领导地位。在科学上作出贡献的，主要是用阿拉伯语写作的波斯科学家，他们的活动中心是伊利汗国的天文台和马腊格的图书馆。叙利亚雅各派的天主教徒艾卜勒·法赖吉·伊本·伊卜里（Barhebraeus，1226—1286年）曾在伊儿汗国讲学，1268年在那里讲授欧几里得的《几何原理》，1272一1273年讲述克罗狄斯·托勒密的《天文大集》。

医学

马穆鲁克王朝时期的眼科医学十分有名，有埃及的伊木·奈古德、叙利亚的伊本·艾比·马克西尼和伊本优素福、巴格达的阿卜杜拉-拉蒂夫等著名的眼科专家，分别著有《实验疗法》《眼药全书》《众目之光和眼科要略》《众目之光和眼科要略》《医师列传》等医学论著，流传至今，一直被医学界认为是最有价值的眼科医书。另外，著名医学家阿里·本·纳非斯的《医典解剖学注》，提出了肺血循环的清晰概念，被认为是最重要的阿拉伯医典之一。在兽医学方面，盖拉温儿子纳绥尔的御马监艾卜·伯克尔·伊本·孟迭尔·贝塔尔著有《二艺全书：兽医学和养马学》。

社会

禁忌

马穆鲁克王朝时期，妇女在重大节日或者活动时，很少能够出席参加，甚至还被禁止观看。在每年的斋月期间，妇女被禁止参观墓地。

服饰

1349年，苏丹的两个妻子发明了一种新的时尚潮流，即穿着两件非常长且昂贵的外衣（qamis），另一件叠穿在外。这种时尚潮流从苏丹的后宫传开，在整个开罗的妇女群体中流行。

君王世系

马穆鲁克王朝主要分为前期的伯里海系马（河州系）马穆鲁克统治时期，和后期的布尔吉系（碉堡系）马穆鲁克统治时期。在王朝前期（1250年—1382年），一共经历了24代苏丹；在王朝后期的134年（1382年—1517年）期间，一共经历了23位苏丹，其中9人在位共124年。从第13代到第24代共12代苏丹都是第9代纳绥尔·默罕默德的儿子和孙子；第13-20代是儿子；第21-24是孙子。

参考资料

Sultan al-Mu'ayyad Shaykh Complex.ArchNet.2024-06-19

国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