毌丘俭
毌[guàn]丘俭(?—公元255年),复姓毌丘,名俭,字仲恭,河东郡闻喜县(今山西运城市闻喜县)人,三国时期曹魏后期重要将领。
毌丘俭的父亲毌丘兴曾任武威郡太守,封爵为高阳乡侯。父亲死后,毌丘俭继承爵位,并担任平原王曹叡[cáo ruì]的幕僚。曹继位为帝后,毌丘俭被提拔为尚书郎,又升任羽林军监、洛阳市典农中郎将,深受信任,后来又升任荆州刺史。景初元年(公元237年)七月,魏明帝曹叡打算讨伐辽东公孙渊,任命毌丘俭为幽州刺史,加授度辽将军官职,持有节杖,并兼任护乌桓校尉。毌丘俭进军辽东,被公孙渊击败;次年,曹叡派太尉司马懿接替毌丘俭统率大军继续讨伐公孙渊,平定辽东。毌丘俭因功晋封为安邑侯,封邑三千九百户。正始年间,高句丽数次反叛入侵曹魏边疆,毌丘俭请求出兵征讨,先后两次率军征伐高句丽,取得大胜,因功升任左将军、兼任河南省刺史,后来又先后转任镇南将军、镇东将军。大将军司马师废黜少帝曹芳,改立曹髦曹髦[cáo máo]为帝,专权擅势;正元二年(公元255年),毌丘俭与扬州市刺史文钦假传太后懿旨,在寿春举兵反叛司马师。毌丘俭、文钦统领大军北渡淮河,向西推进到项县,司马师亲率大军前往征讨,镇南将军诸葛诞、征东将军胡遵等也率军进逼寿春,毌丘俭、文钦进退两难,结果兵败;毌丘俭被射杀,死后又遭夷灭三族。
曹叡曹叡及东晋史家陈寿称赞毌丘俭才能出众;毌丘俭举兵讨伐司马师,后世如唐朝官员韩皋、宋朝史家郑樵、宋朝史家萧常、宋末元初学者郝经等都认为他忠于曹魏,心怀故主,可谓忠臣,但却被晋朝史家诬为逆臣叛将,实在是冤屈。
人物生平
早年经历
毌丘俭是河东郡闻喜县(今山西运城市闻喜县)人,他的父亲毌丘兴,黄初年间曾担任武威郡太守,曾率兵讨伐郡内叛乱,安抚归顺的百姓,开通河西地区,名声仅次于金城郡太守苏则。因为讨伐叛乱的张进和胡人立下战功,被封为高阳乡侯,又入朝担任将作大匠。毌丘兴去世后,毌丘俭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并担任平原王曹叡的幕僚。
平步青云
黄初七年(公元226年)五月,曹丕曹丕去世,魏明帝曹叡继位,提拔毌丘俭担任尚书郎,不久升任羽林军监。因为是曹叡的旧部,所以很受到厚待。毌丘俭出任洛阳市典农,当时曹叡大兴土木,下令征调百姓修筑宫殿。毌丘俭上疏劝谏,认为当务之急是征讨吴蜀两国,最要紧的是让百姓吃饱穿暖;如果吴蜀两国不能消灭,士兵和百姓饥寒交迫,即使宫殿再高大华美,也对国家没有益处。不久,毌丘俭升任荆州刺史。
景初元年(公元237年)七月,割据辽东的公孙渊多次对朝廷派去的使官口出恶言,曹叡打算征讨。因为毌丘俭有才干和策略,曹叡调任他为幽州刺史,加授度辽将军,持有节杖,并兼任护乌桓校尉。曹叡派遣毌丘俭率领各军抵达辽东的东南地界辽阳市(今辽宁辽阳市),右北平郡的乌丸族单于寇娄敦、辽西郡的乌丸族首领护留等人,以及当初追随袁尚逃奔辽东的将领,率领部众五千多人前来投降毌丘俭。曹叡又下诏书指责公孙渊;公孙渊于是举兵反叛,率军在辽隧(今辽宁海城市西北)阻击毌丘俭的军队。
两军交战,恰逢大雨连续下了十多天,河水暴涨,毌丘俭的军队战败,只得引军撤回右北平郡。公孙渊击败毌丘俭的军队后,于是自立为燕王,设置百官。第二年春天,曹叡派遣太尉司马懿统率数万大军,以及毌丘俭等人讨伐公孙渊,平定辽东。毌丘俭因功晋爵为安邑侯,封邑三千九百户。
讨伐高句丽
正始五年(公元244年),高句丽叛乱,多次派兵袭扰魏国边境。毌丘俭于是统率步骑一万经过玄菟[tù]郡(治所在今辽宁沈阳市东北),兵分数路讨伐高句丽。高句丽王位宫率兵二万人,进军沸流水的上游;两军在梁口(今通化县西南)展开激战,位宫接连战败,只好逃走。毌丘俭乘胜追击,直接率军打到高句丽国的都城丸都城(今吉林集安市西北)。同年十月,毌丘俭攻破丸都城池后,下令屠城,斩首和俘虏的敌军数以千计。高句丽王位宫带着妻子儿女逃走,毌丘俭领兵退还。
正始六年(245年),毌丘俭再度率军讨伐高句丽。毌丘俭派遣玄菟郡太守王颀[wáng qí]出使扶余国(在高句丽北面),扶余王位居亲自来到郊外迎接,同时承诺供给魏军粮草。王颀率领中国远征军继续追击位宫,在竹岭击败高句丽的军队,位宫在战败后再次携妻女及亲信等人向北逃奔沃沮,王颀又继续率军追击,击败沃沮各部落援助高句丽的军队,斩获敌人首级三千余;位宫又逃奔北沃沮,王颀的军队穿过沃沮国又追了一千多里,直至肃慎国的南部边界。此外,毌丘俭又派遣乐浪郡太守刘茂、带方郡太守弓遵率领另一支军队,向东讨伐濊貊[huì mò]等高句丽属国,不耐濊侯等人投降,与高句丽断交,后来派遣使者向魏国朝贡,被封为不耐濊王。毌丘俭又发布檄文,要求半岛南部的辰韩等八国归降,纳入魏国乐浪郡,引发当地诸国的反抗。毌丘俭派遣刘茂、弓遵率军讨伐,灭亡辰韩等国。
同年九月,位宫在逃亡途中病逝;毌丘俭平定高句丽,与众将士在丸都的山上和不耐城(今朝鲜江原道安边城)刻石立碑。此次征伐高句丽,魏军斩杀和俘虏敌人八千多人,论功行赏时,共有一百多位将士得以封侯。毌丘俭又在当地开山修渠,引水灌溉,百姓受益不浅。战后,毌丘俭升任左将军,假节,统率豫州地区的各路军队,兼任豫州刺史;后来又升任镇南将军。
督领扬州
嘉平四年(公元252年),毌丘俭与征南大将军王昶[wáng chǎng]、征东将军胡遵,向大将军司马师献计征讨吴国。同年十一月,朝廷派遣毌丘俭与王昶、胡遵以及镇东将军诸葛诞一起率军七万人分兵攻打吴国东兴。孙吴太傅诸葛恪率兵四万人昼夜兼程,救援东兴。诸葛恪击败诸葛诞的军队,毌丘俭、王昶听说诸葛诞的军队兵败,于是烧毁营寨,率军撤退。朝廷于是命令毌丘俭、诸葛诞二人对换职务。诸葛诞调任镇南将军,指挥豫州地区的各路军队;毌丘俭调任为镇东将军,指挥扬州地区的各路军队。
嘉平五年(公元253年)五月,诸葛恪率领大军入侵淮南市,包围合肥新城,毌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一起率兵抵御,魏帝曹芳诏命太尉司马孚统领大军二十万东下,前往救援解围,诸葛恪这才撤军。
举兵反叛
当初,毌丘俭和太常卿夏侯玄、中书令李丰交情深厚。夏侯玄、李丰等人谋诛司马师,事情败露被诛杀,毌丘俭心中不安。毌丘俭想方设法笼络也对司马氏怀恨在心的扬州刺史文钦,两人关系极为融洽;文钦对毌丘俭感恩戴德,忠心不贰。
正元元年(公元254年)十月,大将军司马师废黜少帝曹芳为齐王,改立曹髦曹髦为帝。正元二年(公元255年)正月,毌丘俭、文钦在寿县(今安徽淮南市寿县)举兵反叛,假传太后懿旨讨伐司马师,又将司马师的罪状写成檄文,传示各州郡。毌丘俭与文钦胁迫驻守在淮南的各营将士,以及官员百姓,全都进入寿春城;又在城西设土坛,血为盟,把老弱士兵留下来守城,毌丘俭、文钦亲自统领五六万大军北渡淮河,向西推进到项县(今河南省沈丘县槐店回族镇西郊)。毌丘俭驻扎在项县城中固守,文钦率兵在城外游动作战。
司马师统率京城内外的军队前往征讨,又另外派遣镇南将军诸葛诞率领豫州的各路军队从安风津逼近寿春,征东将军胡遵率领青州、徐州的各路军队从谯[qiáo]县(今安徽亳州市[bó zhōu shì])、宋县(今安徽太和县)之间出击,以断绝叛军的退路。司马师自己率兵驻扎在汝阳县县(今河南周口商水县),派遣监军王基统领前锋各军据守南顿县(今河南项城市南顿镇),等待迎击毌丘俭的军队。
司马师命令各路军队固守营垒,不与叛军交战。毌丘俭、文钦向前不能战斗,向后退回寿春又怕遭到袭击,进退两难,无计可施。参与叛乱的淮南将士,家属都在北方,因此军心涣散,纷纷投降;只有淮南新近从孙吴来投降的农民,愿意为毌丘俭和文钦效力。司马师又派遣兖州[yǎn zhōu]刺史邓艾指挥泰山郡的军队一万多人前往乐嘉城(今河南商水县东),主动示弱,以诱使毌丘俭、文钦出击;司马师则紧随其后,率领主力大军从汝阳赶到。文钦不知是计,果然在夜间来袭击邓艾。等到天亮,司马师率领的强大主力军队就在眼前,慌忙撤退逃走。司马师派出精锐骑兵队追击,击败文钦的军队,文钦逃往吴国境内,投降吴国。
兵败身死
毌丘俭听说文钦战败,心中害怕;趁黑夜下令撤退,全军开始崩溃。毌丘俭率领残军退到了慎县,士兵逃亡。毌丘俭和弟弟毌丘秀、孙子毌丘重三人,藏在水边的草丛中。安风津都尉的部下百姓张属,就地射杀毌丘俭,将其头颅砍下传示京城洛阳市,张属因此被封侯。毌丘秀、毌丘重二人则向南逃到吴国;凡是被毌丘俭、文钦所胁迫的将士,全都投降。毌丘俭死后,又遭夷灭三族。
人物作品
清代严可均辑录《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中收录有毌丘俭的文章九篇,包括《承露盘赋》《罪状司马师表》《谏明帝治宫室疏》《上疏请定辽东》《上言刘整郑像宜差异子弟》《与大将军曹爽书荐裴秀》《承露盘铭》《报弟书》等;此外毌丘俭还有诗歌《答杜挚》《在幽州》《之辽东》。毌丘俭的诗文作品传世数量不多,篇幅也不长,但如《承露盘赋》《答杜挚》等作品,足以体现出其个人文学水平素养。其代表作《承露盘赋》多用典故,如:“命班尔,召淳均。撰兰籍,简良辰。采名金于昆丘,斩扶桑树以为薪。”能与曹植的《承露盘铭》媲美。而《答杜挚》一文,如:“才为圣世出,德音何不怡。”“但当养羽翮[hé],鸿举必有期。体无纤微疾,安用问良医。”虽然是书信赠答之作,但行文大量用典,而且文意富有哲理。
历史评价
曹叡曹叡评价毌丘俭有才干和策略。
魏晋时期大臣郑袤评价:毌丘俭喜欢谋划,但却看不清世事的发展情况。
晋朝史家陈寿评价:王凌品格高尚、气度不凡,毌丘俭才能与见识突出,诸葛诞严厉刚毅而很有威望,钟会精明干练而善于策略心计,他们都因为自己的长处而扬名,加官进爵,但是他们都心比天高,志向不切实际,不考虑祸患灾难,结果变故发生,宗族遭到诛灭,实在是糊涂。
东晋学者伏滔评价:王凌、毋丘俭、诸葛诞三个人,或凭借往日的名气,或凭借之前的功劳,手握重兵驻守淮南,牵制江东,他们生逢乱世,又遇到废兴的机会,但是他们谋划的事情不被人所赞同,因此相继失败。
东晋末年学者习凿齿认为,毌丘俭感念魏明帝曹叡的恩遇,因此才举兵讨伐司马师,虽然事情最终失败,但他可谓曹魏忠臣。毌丘俭竭诚尽忠,为了成就大义而舍生忘死,无愧于曹魏王室。
天宝官员韩皋评价:王凌为扬州都督,谋划拥立李宽曹彪;毌丘俭、文钦、诸葛诞前后相继为扬州都督,都有匡复魏室的谋划,也全被司马懿父子所杀。嵇康认为扬州是以前广陵所在的地方,他们四个人,都是魏室文武大臣,都败散于广陵,《广陵散》中说魏氏散亡,自广陵开始。
宋朝史家郑樵认为:晋朝的史官维护晋朝,而心里没有曹魏,凡是忠于曹魏的人,都被视为叛臣,王凌、诸葛诞、毌丘俭等人,实在是冤屈。
宋朝史家萧常评价:王凌、毋丘俭、诸葛诞几人,不依附于司马家族而甘愿一死,可谓忠于曹魏。
宋末元初学者郝经评价认为,王凌、毌丘俭和诸葛诞被称为“淮南三叛”,是因为晋朝大臣尊崇晋朝王室的缘故。司马师以大臣的身份废黜魏帝曹芳,司马昭以大臣的身份弑杀魏帝曹髦,他们才是真正的逆臣贼子,毌丘俭、诸葛诞相继起兵讨伐司马氏,是忠于曹魏皇室,有古代义士的风度。
清初史家姜宸英认为,曹魏之忠臣,只有毋丘俭一人而已,王凌所谋之事有私心。
近代学者卢弼认为,王凌和毋丘俭都是儒将,功勋卓著,事之成败,不能概论。两人和诸葛诞都是曹魏的忠臣,出现在同一个传记中,有特殊的原因。君子就事论事,不能因为成败作为定论。
近代学者吴其昌评价:毌丘俭竭诚尽忠,高风亮节,怀念旧主,效忠曹魏皇室,毅然起兵与司马氏抗衡,以致于家族遭受屠戮。他在文学上被后世奉为正统,他的人格也应该得到后世的敬佩。
轶事典故
堪舆凶兆
曹魏术士管辂[guǎn lù]有一次跟随大军西行,路过毌丘俭的父亲毌丘兴的墓前,靠着大树哀叹,闷闷不乐。别人问他是为什么,管辂说:“这里林木虽然繁茂,但不会保持长久;墓碑上的悼祭文章虽然写得很精妙,但不会有后代来看守。这个墓地的位置,北方的玄武藏着头,东方的苍龙没有足,西方的白虎衔着尸体,南方的朱雀悲哀啼哭:四种凶象全都占齐,按堪舆家的法则来推测 ,死者的后代会灭绝家族。不过两年时间,就会应验。”后来毌丘俭反叛被诛,夷灭三族,结果完全如管辂预言的那样。
敬重得来
毌丘俭率军讨伐高句丽时,高句丽有一个叫得来的官员,曾多次劝谏高句丽王位宫不要与东魏作对,位宫不听劝告。得来眼看国家首都变成废墟,于是绝食而死,国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贤人。毌丘俭特意下令,不许军队损坏得来的坟墓,不准砍伐他坟墓周围的树木;又将得来被俘虏的妻子儿女都释放了。
才为世出
杜挚与毌丘俭是同乡,长期担任郎中,官职低微。他曾经写诗给毌丘俭,以离群孤鸿自喻,嘘声叹气,抱怨怀才不遇,又在诗文中暗示自己患病时日长久,希望能够求得仙人药丸一粒,借此感召毌丘俭,举荐自己担任重要的官职。毌丘俭也写了一首诗回应杜挚,其中写道:“凤鸟翔京邑,哀鸣有所思。才为盛世出,德音何不怡。”意为杜挚以凤鸟自喻,想要在洛阳展翅高飞,得到重用,于是在鸣叫中表达诉求;作为盛世杰出的人才,完全没有必要自怨自艾。毌丘俭因为杜挚的哀怨而看轻他,始终没有举荐他为官,杜挚去世时,也仅担任秘书郎的官职。
家族成员
父亲:毌丘兴,曹魏官员,官至武威郡太守、将作大匠,封高阳乡侯。
弟弟:毌丘秀,毌丘俭兵败身死后,流亡吴国。
儿子:毌丘甸,曹魏官员,官至治书侍御史,毌丘俭兵败身死后被诛。
儿子:毌丘宗,曹魏官员,官至零陵郡太守,毌丘俭兵败身死后流亡孙吴。
孙子:毌丘重,毌丘俭兵败身死后,与毌丘秀一起逃往吴国。
孙子:毌丘奥,毌丘宗之子,晋朝官员,官至巴东监军、益州刺史。
孙女:毌丘芝,川郡太守刘子元之妻, 毌丘俭兵败身死后被赦免。
孙女:毌丘氏,西晋官员王虔的前妻。
孙女:毌丘氏,沛国人刘含之母。
相关文物
1906年,母丘俭刻石纪功碑在集安市西北板石岭被发现。刻石记功碑的碑文是阴刻汉隶,由右至左竖行,残存7行48字。此碑记载了正始五年(公元244年)到正始六年(公元245年),曹魏大将毌丘俭率领大军征讨高句丽的史实,可与《三国志》记载的“束马悬车,以登丸都城”相印证。现存于辽宁省博物馆。
文学形象
罗贯中所著《三国演义》中,毌丘俭曾担任幽州刺史,与司马懿一起讨伐辽东公孙渊叛乱。孙权去世后,曹魏起兵伐吴,毌丘俭担任镇南都督,率兵十万攻打武昌;孙吴太傅诸葛恪率领大军击退魏军,趁势攻打合肥新城,连月不克,士兵疲敝,毌丘俭率军出击,击败诸葛恪的军队。正元二年(公元255年)正月,毌丘俭担任镇东将军,听说司马师擅行废立,心中大怒,与扬州市刺史文钦举兵讨伐司马师。大将军司马师亲率大军征讨,击败毌丘俭的军队;毌丘俭逃往慎县城下,被县令宋白设计杀死。
参考资料
汝南郡县——汝阳县.今日头条.2024-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