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简单百科
  2. 异乡人

异乡人

本书是学者林少华先生散文作品集,作家出版社2016年3月出版。

也许流泪 也许叹息 也许顿悟 但你无法无动于衷。

你从哪里出发?又要到哪里去?

身心安顿处,即是故乡。

内容介绍

“无论置身何处,我们的某一部分都是异乡人(strangers)”。本书是著名文学翻译家、学者林少华先生的散文集,是他近年对当下社会生活的思考和感悟。谁又不是异乡人呢?也许你身在异乡,漂泊无依;也许你感到孤独,即便置身人群之中,心灵的异乡人无处不在。林少华老师的文字抒情意味浓厚,充满智慧与禅意,无处不在暗示着我们——你,要如何才能获得身心安顿?

幸福,其实并不遥远。

作者简介

林少华,著名文学翻译家,学者,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兼任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副会长、青岛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落花之美》《为了灵魂的自由》《乡愁与良知》《高墙与鸡蛋》《夜雨灯》《林少华看村上:村上文学35年》。译有《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奇鸟行状录》等村上春树系列作品,以及《心》《罗生门》《雪 国》《金阁寺》《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等日本名家作品凡七十余部,广为流布,影响深远。

编辑推荐

看书的时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也许流泪也许叹息也许顿悟但你无法无动于衷。

你从哪里出发?又要到哪里去?

身心安顿处,即是故乡。

本书目录

ChapterI大地上的异乡人

01 那片有萤火虫的山坡/002

02 地球上最倒霉的蒲公英/007

03 故乡中的“异乡人”/011

04 买车还是买葡萄架/015

05 山梁的那边/019

06 开往火烧云的火车/023

07 被废弃的铁路/027

08 牵牛和城镇化/031

09 我爱乡下/035

10 那个格外冷的冬天/039

11 想必鞋也哭了/043

12 消失的老屋/047

13 青春:修辞与异性之间/052

14 我和副厅级/057

15 乡下人:锄头与麻将/061

16 背叛家风得来的《千家诗》/065

17 爷爷的“林冲”和奶奶的烧土豆/069

18 三十九年前的童话/073

ChapterⅡ莫言的幽默与村上的幽默

01 莫言的第一步,村上的第一步/078

02 莫言的幽默与村上的幽默/083

03 莫言与村上在台湾/088

04 高密东北乡与诺贝尔文学奖/093

05 村上为什么没获诺贝尔文学奖/097

06 诺贝尔奖视野中的村上春树:“挖洞”与“撞墙”/101

07 就诺贝尔文学奖写给村上春树/110

08 莫言爷爷讲的故事和我爷爷讲的故事/116

09 我和村上:认同与影响之间/120

10 莫言获诺奖:翻译和翻译以外/124

11 村上春树:“我不认识汉字”/130

12 村上笔下的人生最后24小时/134

13 村上译者的无奈/138

ChapterⅢ舌尖上的鸿雁槐花

01 文化,更是一种守护/144

02 旅游:寻找失落的故乡/148

03 落叶的文学性/152

04 慢美学或美学意义上的慢/156

05 水仙花为什么六瓣/160

06 书房夜雨思铁生/164

07 生命消失的悲伤/168

08 文学与文学女孩的来访/172

09 《小小十年》和小小少年/176

10 当农人不再热爱土地/180

11 舌尖上的大雁与槐花/184

12 三江源,“我爱她们”/188

13 美的前提是干净……/192

14 贵宾厅里的“遭遇”/196

15 我的“开门弟子”/200

16 血压与《逍遥游》/204

17 昏睡的“土豪金”/209

18 中年心境的终结/213

19 “土豪”与“大丈夫”/217

20 “大丈夫”是精神性别/221

ChapterⅣ“副教授兼系主任”

01 美好的开学第一天/226

02 三十一年,我如何当老师/230

03 一个半小时的“二级教授”/235

04 我能当博导吗/240

05 大师之大 大在哪里/244

06 清华教授何以绝食/249

07 苟且:这个可怕的社会病症/253

08 “副教授兼系主任”/258

09 普林斯顿大学和卖报的刘队长/262

10 大学人士与啤酒/267

11 教授为什么写不出教授/271

12 电脑上课和“蒙娜丽莎”/275

13 女博士:第三性?/279

14 西方人咬了“苹果”,“苹果”咬了我们/283

15 瓜田小屋和北外女生/288

16 高中:只为那一个三位数?/292

17 来自高考状元的礼物/295

18 两个上海,两个我/299

19 演讲:抗拒衰老/303

精彩书摘

永远的异乡人

家乡,故乡。他乡,异乡,异乡人。

家乡、故乡谈得多了,这回说说异乡、异乡人。

我是在半山区长大的。无日不见山,无山不见我。自不待言,我见的山或见我的山,大多是山的这边,山那边平时是看不见的。于是我常想山那边有什么呢?尤其远处一条沙石路从两座山头之间的低凹处爬过去的时候,或者一条田间小路蜿蜒伸向坡势徐缓的山冈的时候,我往往产生一股冲动,很想很想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去看看山那边到底有什么:杏花环绕的村落?垂柳依依的清溪?村姑嬉闹的田野?抑或牛羊满坡的牧场?这种山那边情结促成了我对远方最初的想象和希冀,悄然唤醒了我身上蛰伏的异乡人因子,使我成为故乡中一个潜在的异乡人。

后来我果然奔走异乡,成了实际上的异乡人。迄今为止的人生岁月,有三分之二流逝在异乡的街头。那是毫不含糊的异乡。不是从A乡到B乡、从甲县到乙县,而是差不多从中国最北端的白山黑水一下子跑到几近中国最南端的天涯海角。你恐怕很难想见四十几年前一个东北乡间出身的年轻人初到广州市的惊异。举目无亲,话语不通。“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此乃地理上、地域上的异乡人。

若干年后我去了日本。不瞒你说,较之当初的广州,异国日本的违和感反倒没那么强烈。这是因为,粤语我全然听不懂,日语则大体听得懂。甚至五官长相,日本人也不像广东人那样让我感到陌生。然而日本人终究是日本人。语言我固然听得懂,书报读得懂,但对于他们的心和语言背后的信息我基本没办法弄懂。五官长相固然让我有亲近感,但表情及其生成的气氛则分明提醒我内外有别。何况,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日本的主流媒体就已倾向于数落中国的种种所谓不是了。对此我能怎么样呢?我能拍案而起或拂袖而去吗?于是,当对方希望我作为专任大学教员留下来时,我婉言谢绝,决意回国。挪用古人张翰之语:“人生贵得适意耳,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此乃族别上、国别上的异乡人。

返回故国的广州市,继续在原来的大学任教。也许受日本教授的影响——日本教授上课迟到一二十分钟屡见不鲜——和教授治校环境的潜移默化,回国上课第一天我就满不在乎地提前五分钟释放学生跑去食堂。不巧给主管教学的系副主任逮个正着,声称要上报学校有关部门,以“教学事故”论处,我当即拍案而起,和他高声争执。加之此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我的心绪渐趋悲凉,最后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广州,北上青岛市任教。青岛所在的山东半岛是我的祖籍所在地。尽管如此,我也似乎并未被身边许多人所接受。就其程度而言,未必在广州市之下。这让我不时想起自己译的村上春树随笔集《终究悲哀的外国语》中的话:“无论置身何处,我们的某一部分都是异乡人(stranger)”。换言之,在外国讲外国语的我们当然是异乡人,而在母国讲母语的我们也未必不是异乡人。当着老外讲外国语终究感到悲哀,而当着同胞讲母语也未必多么欢欣鼓舞。在这个意义上,我可能又是个超越地域以至国别的体制上、精神上的异乡人。

现在,我刚从文章开头说的我的生身故乡回来不久。也是因为年纪大了,近五六年来,年年回故乡度暑假。那么,回到故乡我就是故乡人了吗?未必。举个不一定多么恰当的例子。某日早上,我悲哀地发现大弟用名叫“百草枯”的除草剂把院落一角红砖上的青苔喷得焦黄一片,墙角的牵牛被药味儿熏得蔫头耷脑。问之,他说青苔有什么用,牵牛花有什么用,吃不能吃,看不好看!悲哀之余,为了让他领悟青苔和牵牛花的美,为了让他体味“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诗境,我特意找书打开有关图片,像讲课那样兴奋地讲了不止一个小时。不料过了一些时日,他来园子铲草时,还是把篱上开得正艳的牵牛花利利索索连根铲除。我还能说什么呢?这里不是日本,不是广州市,不是青岛市,而是生我养我的故乡……还是村上说得对——恕我重复——“无论置身何处,我们的某一部分都是异乡人”,纵然置身于生身故乡!换言之,不仅语言,就连“故乡”这一现场也具有不确定性,或者莫如说我们本以为不言自明的所谓自明之理,其实未必自明。

但另一方面,这种故乡与异乡、故乡人与异乡人之间的重合与错位,这种若明若暗的地带,或许正是我们许多现代人出发的地方,也是我出发的地方。我从那里出发,并将最终返回那里。返回那里对着可能再生的青苔牵牛回首异乡往事,或感叹故乡弱小生命的美。

其实,我为这本小书取的名字就叫“牵牛花开”,并为之沾沾自喜。不料编辑宋迎秋女士看稿时敏锐地嗅出了牵牛花和非牵牛花背后的某种疏离性,并将疏离性视同异乡人元素,建议改为“异乡人”。妙!于是我趁机写出上面这些或许多余的话来。至于这本小书中是否真有一个“异乡人”隐约出没其间,那只能由各位读者朋友判断了。但无论如何,作为书的作者,我都要由衷感谢您肯把这本小书拿在手里。不但我,责编迎秋——我的故乡人——想必也会感谢。

村上笔下的人生最后24小时

假如人生只剩24小时,假如你我将在24小时后从这个桃红柳绿莺歌燕舞的世界上消失,那么你想做什么呢?这里说的当然不是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24小时,而是活蹦乱跳能做一切好事也能干所有坏事状态下的24小时——你打算如何度过这宝贝得不得了的24小时?

忽然冒出如此荒诞而又痛切的念头,是因为最近为在上海出精装本而重校村上春树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当中遇到了相关情境。那是具有某种暗示性和启示性的情境,同时含有不无英雄末路意味的悲凉和孤独感。容我概述如下以供参考。

主人公“我”是一位精通电脑技术的35岁男士。由于无比复杂的原因,他的人生只剩下24小时。跨度大约是10月2日3p.m.—10月3日3p.m.。季节自然是秋天。不知何故,一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之人却对天气十分关注,几个比喻极见特色。例如,晴:“天空晴得如被尖刀深深剜开一般深而透彻”,晴得“竟如今晨刚刚生成一般”,晴得“仿佛是不容任何人怀疑的绝对观念”。并且感叹“作为结束人生的最后一天,场景似乎不错”。

实际他最后24小时的人生场景也似乎不错,至少尽情饱餐了一顿,做爱也做得相当尽兴。同一个胖女孩从地下“冷酷仙境”逃到地面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打过交道的图书馆女孩打电话,约定当天傍晚6∶00一起吃意大利风味餐。女孩是“急性胃扩张”,他饿得“螺丝钉好像都能吃进去”,两人旗鼓相当,顿时吃得天昏地暗。牡砺、意式牛肝酱、炖墨鱼、奶油茄瓜、醋渍公鱼、巴旦豆焖鲈鱼、菠菜色拉,主食有pasta通心粉、蘑菇饭和意式番茄炒饭。加之男侍应生“以御用接骨医为皇太子校正脱臼的姿势毕恭毕敬地拔下葡萄酒瓶软木塞斟酒入杯”,结果所有吃喝一扫而光。之后又去女孩家受用冷冻比萨饼和帝王牌威士忌。吃罢淋浴上床,三次大动干戈。干罢一起裹着毛毯听冰·哥罗士比的唱片,“心情畅快至极”。

翌日晴空万里,他同女孩开车去公园——“星期一早上的公园犹如飞机全部起飞后的航空母舰甲板一般空旷而静谧”——歪在草坪上喝冰凉冰凉的易拉罐啤酒,谈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女孩走后,他继续喝啤酒。当生存时间仅剩一小时多一点点的时候,他从钱夹里抽出两张信用卡烧了——两张现金支票昨天已经折成四折扔进烟灰缸——“我首先烧的是美国运通公司,继而把维萨卡也烧了。信用卡怡然自得地在烟灰缸中化为灰烬。我很想把保罗·斯图尔特牌领带也付之一炬,但想了想作罢,一来过于惹人注目,二来实在多此一举。”最后,他把车开到港口空无人影的仓库旁,在鲍勃·迪伦唱的《骤雨》声中进入沉沉的梦乡……24小时至此结束。

放下书,我不由得返回本文开头那个假定:假如自己的人生只剩24小时,自己会做什么呢?能效法上面的主人公吗?基本不大可能。作为人生压轴戏诚然声情并茂可圈可点,但问题首先是年龄不同。他35岁,我则至少要把这两个数字颠倒过来。有哪个图书馆女孩——尽管我平生最爱图书馆——肯同一个半大老头儿吃哪家子意大利风味餐呢?至于餐后去女孩住处共度良宵,更是痴心妄想。其次,身份不同。小说主人公是自由职业者,IC个体户。我则有单位有组织有领导,而且是据说多少名声在外的大学教授。倘在人生最后关头弄出桃色新闻,来个晚节不保,一世英名从此休矣。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现实不可能由心情说了算。那么此外呢?扔存款折烧信用卡?这也绝无可能。人家是金牌王老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身外之物留下也无用。我则是有老婆孩子之人。再说那东西也不在我身上,想烧也找不到。领带?领带倒是偶尔系在脖子上,可是把领带付之一炬又有什么可“酷”的呢?“一来过于惹人注目,二来实在多此一举”,信哉斯言。

思来想去,能效法主人公的只有两条:一是欣赏万里无云的晴空,二是躺在公园草坪上喝啤酒。老舍自吹,我对万里晴空的鉴赏和描写绝对不在小说主人公或村上君之下。啤酒虽然喝不过他(他喝了六罐!),但喝啤酒这一行为本身并无差别。

不过,当务之急是必须把《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的最后几页校完,两个半小时差不多。再往下,作为补偿我想领老婆孩子外出旅游。问题是21.5个小时能去哪里呢?去意大利吃意式番茄炒饭倒是不赖……

故乡中的“异乡人”

一年一度的高考又快到了。不用说,考上北大、清华是许多考生的梦:北大梦、清华梦。而我前不久去了北大,去了清华。当然不是在梦中——我早已过了做梦的年龄。

其实,校园未必多么漂亮,一样的月季,一样的垂柳,一样的草坪和蒲公英。学生也是随处可见的男孩女孩,一样的衣着,一样的步履,一样的笑声。既没多生一只眼睛,又没增加半个脑门儿。但细看之下,眼神或许略有不同。如未名湖,沉静,而又不失灵动;清澈,却又不时掠过孤独的阴影。于是,应邀前来演讲的我首先从孤独讲起。李白的孤独:“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杜甫的孤独:“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辛弃疾的孤独:“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鲁迅的孤独:“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陈寅恪的孤独:“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以及当代人、当代作家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后的孤独:“我看到那个得奖人身上落满了花朵,也被掷上了石块、泼上了污水。”

当然,作为日本文学教授和村上作品译者,我讲得多的还是村上春树的孤独:“不错,人人都是孤独的。但不能因为孤独而切断同众人的联系,彻底把自己孤立起来,而应该深深挖洞。只要一个劲儿往下深挖,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一句话,孤独是联系的纽带。为此必须深深挖洞。而我的北大清华之行,未尝不可以说是“挖洞”之旅,“挖洞”作业。换言之,挖洞挖到一定程度,孤独便不复存在,甚至得到升华。用北大一位女生的话说:“因孤独而清醒,因孤独而聚集力量,因孤独而产生智慧。”

最后经久不息的掌声也说明“挖洞”获得了成功。说实话,清华大学西阶报告厅里的掌声是我历次演讲中持续时间最长的掌声。如果我是歌手,势必加唱一首;如果我是钢琴家,肯定加弹一曲。在这点上,我非常羡慕北大清华的老师同行——尽管他们的收入未必有多么高——因为这里汇聚了全国众多极为优秀的青年。毫无疑问,得天下英才而育之,是每一个教师最大的渴望和快慰。不过总的说来,我也还是幸运的。至少,在这里讲孤独的我,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孤独——孤独这条纽带把我和北大清华学子连在了一起。

演讲完后,正赶上国际劳动节小长假,我就从北京直接回到乡下老家。今年东北气温回升得快。去年五一我回来的时候,到处一片荒凉,而今年已经满目新绿了。邻院几株一人多高的李子树、樱桃树正在开花。未叶先花,开得密密麻麻,白白嫩嫩,雪人似的排列在木篱的另一侧。自家院内去年移栽的海棠花也见花了。一朵朵,一簇簇,有的含苞欲放,有的整个绽开。白色,粉色,或白里透粉,或粉里透白。洁净,洗练,矜持,却又顾盼生辉,楚楚动人。难怪古人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还有,同是去年移栽的一棵山梨树也开花了,只开一簇。数数,有四五朵。白色,纯白。白得那么温润,那么高洁,那么娇贵。为什么只开一簇呢?而且开在树的正中,开在嫩叶初生的枝条顶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古人对花、对梨花之美的感悟和表达真是细腻入微,出神入化。

弟弟妹妹们来了,来见我这个大哥。多少沾亲带故的乡亲们也来了,来见我这个远方游子。大半年没见了,见了当然高兴。聊天,吃饭,喝酒,抽烟,聊天。一人问我北大清华演讲有什么收获。于是我讲起那里的男孩女孩对我讲的内容多么感兴趣,反响多么热烈,多么让我感动……讲着讲着,我陡然发现他们完全心不在焉。怎么回事呢?不是问我有什么收获吗?一个妹妹开口了:“大哥,人家问你收获多少钞票,你看你……”

接下去,他们索性把我晾在一边,开始谈麻将,谁谁赢了多少,某某输了多少,谁谁脑梗死后脑袋转动不灵输了四五千,某某输了又不认账结果不欢而散……忽然,我涌起一股孤独感。我悄然离席,独自面对海棠花、面对蒲公英久久注视……

或许还是村上春树说的对:“无论置身何处,我们的某一部分都是异乡人(stranger)”。是的,我有可能正在成为之于故乡的“异乡人”,成为亲人中的孤独者。抑或,故乡的某一部分正在化为“异乡”。

参考资料


Warning: Invalid argument supplied for foreach() in /www/wwwroot/newbaike.com/id.php on line 2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