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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底峡

阿底峡(982年-1054年),本名月藏,法名燃灯吉祥智。他的梵文名是Atisa,音译为阿底峡,Atisa的藏文对应词为phul byung,意为“殊胜”,此梵文名是阿里小王献授予的尊称。藏文文献一般称他为尊者(jo bo)或阿底峡。阿底峡是一位古印度僧人,同时也是藏传佛教噶当派的祖师。

阿底峡出生于古印度东部邦伽罗国的萨诃罗王室。他少年时期广泛学习了婆罗门吠陀经典以及佛教五明。自十一岁起,他先后在那烂陀寺、黑山寺、超戒寺等地拜师研习显密两乘。四十四岁时,他重返印度并出任超戒寺首座。他在印度出任了大大小小十八座寺庙的主持。在其五十九岁之时,阿底峡应古格小邦王子智光的邀请,途经尼泊尔西藏自治区传教。在西藏,他先后在阿里、卫藏、拉萨聂塘、耶尔巴等地整顿佛教、翻译佛教经典、著书传法,为藏传佛教的后弘期奠定了基础。阿底峡七十二岁时,于拉萨聂塘圆寂。

阿底峡一生所倡思想、著书译作颇丰,其具有代表性的思想为修行次第、三世道、业果说,此外他还推崇中观正见、修菩萨行、见行并重等。其具有代表性的著作为《菩提道灯论》《入二谛论》《菩萨宝论》等,除自己著书立说外,阿底峡还同其他译师一起翻译诸如《摄大乘论》《摄大乘论释》《中观心要释思择焰》等佛经数部,其一生著作收录于藏文《丹珠尔》中有百余种。阿底峡入藏传法对藏传佛教的发展有着较大影响,其弟子仲敦巴对其思想、学说进行弘传,最终形成了噶当派。阿底峡所著《八分医方》促进了藏医的形成与发展。阿底峡本人对中印以及中孟间藏传佛教文化的交流有着较大的贡献。

名号由来及释义

阿底峡本名月藏,法名燃灯吉祥智。他的梵文名为Atisa,是由阿里小王献授予的尊称,音译为阿底峡。在藏文中阿底峡的对应词为phul byung,意为“殊胜”。阿底峡之名,根据藏文木刻本《阿底峡尊者传》解释称,“阿”表示大瑜伽,“底”表示行者,“峡”表示大比丘。藏文文献中称他为觉卧杰(jo bo),意为尊者。

人物生平

阿底峡出生

公元982年,阿底峡出生于古印度东部邦伽罗国(今孟加拉达卡地区)的萨霍尔王室中,他的父亲为萨霍王格瓦白,是当地一个小邦的统治者,他的母亲为婆罗门种的人,被称为胜光,或吉祥光。萨霍王与胜光育有三子,长子叫莲华藏,次子叫月藏,三子叫胜藏。阿底峡在家中兄弟中排行第二,故名为“月藏”,他的乳名为达瓦宁布。

早年经历

研习佛教外道

阿底峡自少年时期起便游历于印度的各个伽蓝,广泛的学习婆罗门吠陀经典以及佛教五明。阿底峡在十岁前读书习字,同时还研习了与医学、工巧学相关的知识。他兼修佛教及外道之学,在佛学上,阿底峡精通声明学、因明学以及六十四种技艺;在外道中,他深谙声明学。其十五岁研习《因明正理滴论》时,与外道的一位辩论高手进行辩论并获得了胜利。

拜谒多位大师

阿底峡在正式出家前拜了多位大师研习各类学说、进行修行。阿底峡遇见的第一位经师是婆罗门大师扎来杰瓦,他传授给阿底峡各类经典。在扎来杰瓦的指点下,阿底峡前往那烂陀寺,在寺中拜菩提贤为师,学习无量发心。受菩提贤的指导,阿底峡继续前往那烂陀北部,拜明杜鹃为师。明杜鹃授予他发心教授,还讲述了缘起性空的深层含义。而后明杜鹃又将阿底峡引荐至自己的老师阿瓦度迪巴门下,学习出离心,并接受了阿瓦度迪法。此后阿底峡受经师指点又前往黑山寺,拜谒了瑜伽者罗罗多,在其座前接受了大灌顶和一切有关修行的教授,获得了智密金刚这一密号。除上述的各位经师外,阿底峡在十八岁时就拜谒了超戒寺的北门守护者那若巴学习密法,前后长达十一年。

出家修行

根据《阿底峡尊者传》记载,阿底峡二十九岁时,前往那烂陀寺询问一位智者,智者称阿底峡需在大众部中的佛智论师派出家。故而阿底峡前往印度金刚座摩底毗诃罗寺在上座戒护律师处接受了比丘戒,并取法名燃灯吉祥智。此后,在戒护论师的指导下,阿底峡研习了小乘四部的见行以及《大毗婆沙论》,成为了十八部都十分尊崇的上座律师。在三十一岁时,阿底峡曾前往金地岛和锡兰钻研大小乘经论和密咒,对佛教五明进行了更为深入的研究。

重返印度

四十四岁时,阿底峡重返印度。他回到印度以后,担任了那烂陀寺超戒寺的首席,并出任了大大小小十八座寺庙的住持。

西藏传法

应邀入藏

自公元九世纪中叶朗达玛“灭佛”后,佛教在西藏自治区一度处于衰落的状态。因此,至阿底峡所处的时代,统治西藏阿里地区的益西沃(智光)和强曲沃(菩提光)叔侄希望邀请印度的高僧来藏对佛教进行一次整顿,以达到正本清源的效果。

而邀请阿底峡入藏并不顺利。智光为了筹措更多的黄金以迎接阿底峡而到处奔波,但在边境之时被异教的国王所掳,最终被噶罗禄国王所杀。译师仁钦桑布在印度时也曾邀请阿底峡入藏,未果。于是仁钦桑布又派甲·尊追森格等人带上黄金及眷属前往印度迎接阿底峡,但仍未成功。随后措·崔臣杰瓦等人又前往超戒寺,最终见到阿底峡并向其说明来意。

阿底峡起初并未答应,但最终为智光以身殉法之事所打动,同意前往西藏。彼时阿底峡正出任超戒寺首座,因此为了避免超戒寺僧众反对,阿底峡假意称自己只是赴外地朝圣,实际则经由尼泊尔赴藏。因此,在1041年阿底峡五十九岁时终于赴藏,他先在尼泊尔留住一年,随后在1042年前往西藏阿里。

阿里传法

在阿底峡离开尼泊尔前往西藏的途中,他遇到了从西藏而来迎请自己的三百多位骑士。随后陪同阿底峡入藏的四位使者将阿底峡引到众人中间,向阿底峡表演了歌舞,还特意展示了迎请译师、学者时使用的新型乐器“洛班迎请号”。菩提光向阿底峡献上新造观音唐卡画,其余使者则分别献上了白色的布匹。

阿底峡到达阿里后进驻了锡托林寺。菩提光向阿底峡讲述了此时西藏佛教与正法不符的现状。针对藏传佛教修习次第混乱、教理不系统、修持不规范等情况,阿底峡吸收了显密两宗的关要合为修行次第,撰写了《菩提道灯论》,借此传播佛教经论的正确主张和思想。

阿底峡在阿里期间,与译师仁钦桑波也有交往。彼时仁钦桑布已八十五岁,邀请阿底峡至自己的住处托林寺神殿中,二人交谈过后,仁钦桑布对阿底峡十分钦佩,并说西藏自治区有阿底峡这样的人,自己就不必来西藏了。随后二人交往逐步密切,并经常进行切磋,仁钦桑布邀请阿底峡校定了自己所翻译的多部经论。

卫藏传教

1044年阿底峡在阿里布让时,译师仲敦巴赶到布让之地拜见他,称西藏中部的僧侣们都很希望阿底峡前去弘法。随后阿底峡便取消了返回印度的计划,决心前往卫藏地区宣扬佛法。在途中,阿底峡一行一直坚持讲经传法,将佛法教义宣扬至拉堆、宁措等地。

1045年左右,阿底峡抵达桑耶、拉萨市等地。在桑耶时,阿底峡翻阅了桑耶寺所藏梵语典籍,见到了许多在印度已经失传的珍本,他感到万分惊喜,随即抄写了《中观明句论》《华严经》等经典寄回印度。此后,阿底峡在弘法的同时还注重与西藏自治区译师合作,共同翻译出来许多经论,如世亲的《摄大乘注疏》、《中观心要释思择焰》。他还应那措译师之请,撰写了广、略二部《中观优波提舍》。1046年,阿底峡从桑耶迁至聂塘。《中观心要释思择焰》便是他在聂塘时译出的,除这部译作外,他还自著两部解释此论的著作。1050年,阿底峡在扎耶巴寺接受了译师仲敦巴的供奉,二人共同译出《究竟一乘宝性论释》。

阿底峡在卫藏地区的传教活动,前后共九年,在此期间他前后到过宁措、桑耶、扎耶巴、彭域和聂塘等地,西藏中部的大部分地区均有他传教的足迹。阿底峡在西藏各地讲授《二万五千颂般若光明释》《学处集要》《众经集要》《菩提道灯论》等经论。同时,他还创作了不少道歌,显教方面的有《法界歌》伏乐歌》《菩提心歌》等;密教方面的有《见金刚歌》《修金刚歌》等。

寿终圆寂

阿底峡于1054年在拉萨聂塘寺圆寂,世寿七十二岁。他的遗体火化后先后在聂塘、热振、雅三地建塔分藏。他的铜质佛塔、僧衣分别在势振寺和聂塘、托林寺保存供养。

思想主张

修行次第

修行次第理论即阿底峡所倡导的修行之人应遵循的修行准则,并按照这套理论进行显密修行,以纯化佛教。这是阿底峡面对当时藏传佛教的修行道次第混乱不堪,教理不系统,修持不规范的困境时提出的主张。阿底峡将修行次第分为了三道,即“下士道”“中士道”“上士道”,合称为“三士道”。“三世道”说主要是在修习方法上作了系统的条理化。

下士道称“下士勤方便,恒求自身乐”,即下士道认为,人固有一死,但人死之时却不能将自己的名利财富带走,因此修习佛法的人应该珍惜当下,皈依三宝,做止恶行善之事,从而广积福泽,远离地狱。但修习下士道只能让自己来生远离地狱,免受三恶趣之苦,而这并非真正的乐,只是与三恶趣相比较得来的乐。

而若自己的下士道修持得不好,仍有可能堕入地狱之中。因此为了彻底摆脱六道之苦,修行者就必须学习“中士道”。修行者学习中士道时需兼修佛教经典中的四谛十二因缘,最后在戒、定、慧三学中,达到涅的境界。而中士道则被称为“中士求灭苦,非乐苦依故”,这是因为中士道正是在下士道的基础上寻求灭苦,但修习完中士道后,只是获得了自身的解脱,还不能普度众生,因此还未能从根本上把一切苦灭掉。

因此为了实现普度众生,修行者在修习完下士道、中士道后仍需修习上士道。修习上士道,需要修行者发菩提心,作菩提行,做到六度。具体而言,发菩提心即发普度众生的愿望,作菩提行即普度众生的一切善良行为。修持好上士道后,修习者既可度己成佛,又可普度众生,永远离苦得乐。因此上士道也被称为“上士恒勤求,自苦他安乐,及他苦永灭,心他为己故”。

业果说

阿底峡提倡业果学说,在其教学布让的过程中也常有提及,因此阿底峡又被称为“业果学者”。业果即根据人们的善业或恶业形成的苦乐果报。阿底峡称:“密宗要以一切戒为根,密戒为果,故说戒犹种子;一说沙弥、比丘戒如种子,菩萨戒如干,密宗戒为果也。”在业果说中又分为黑、白两业,黑业分十,又称为十恶业,即人们所做的如杀生、偷盗等恶行,根据恶行的不同,产生的恶果也不同,恶果也称为黑业果。人们做恶行后,决心忏悔消除恶行,并用善法与之对照,即白业。人们在施善行后所得的善果即白业果,如不杀生即可长寿无病;不妄语则可得人信任;不贪则一切如意。

中观正见

印度佛护清辨月称寂护等许多佛教大师都是继承了龙树、提婆的中观学说,但是在关于名言中许不许有自性或有外境这个问题上产生了不同的观点 ,因而产生了不同的派别。阿底峡赞同月称一派有关中观的学说。该派学说的中观之见属于应成派,也就是认为应该“随其所应,破论敌所许,而自己不另外立宗,唯在破他中显自正理,成立自宗”,各个派别在创立自身教义之时无须刻意立宗,只需在反驳其他教派的教义时,显示自身的正理,如此这般,自身的教义便得以显现了。如在破“自性实有”这一学说时,月称派树立了自己的生死涅槃之说,这便是“性空缘起”。阿底峡在其著作《入二谛论》以及《中观教授论》中均对这一学说有所阐释。

修菩萨行

与汉地佛教不同,“发菩提心”在藏传佛教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修行法门。“菩提心”是为了普度众生而生出的上求佛果之心,“发菩提心”即为了芸芸众生而发愿去做广大的菩萨行,并以志求佛果。大乘修行十分重视菩提心,阿底峡结合了金洲大师和寂天论师所授,兼取修七种因果及“自他相换”之说形成修菩提心的方法。他希望通过菩提心引导行心,并学习菩萨的广大妙行及所有学处。

重视戒律

阿底峡十分重视戒律,这在他的著作中均有体现。如阿底峡虽强调修菩提心的重要性,但他同时也说明只有在受菩萨戒之后修菩提心,菩提心才可能增长。而受菩萨戒的前提则是要具备七众别解脱戒中的一种,尤其以比丘戒最为重要,否则便不能受菩提戒。阿底峡还称,即使修行之人已受菩提戒,仍需制止各种烦恼和恶行,遵守佛教戒律,努力修习,汇集菩提资粮。随后他又指出修行者若想求得速疾圆满二种资粮,则必须学习密法。而凡学习密法的人必须拜师并接受灌顶,严格遵守佛教戒律。

显密并重

阿底峡提倡显密并重。他首先认为修习者在修习密宗之前,都必须精通并且坚持修习大小乘佛教。随后,他在著作《菩提道炬论》中体现了显密并重的思想。首先,这部典籍从显密贯通的角度对整个成佛资粮做了完善的整理,将成佛的方法分为了显乘之法和密乘之法两部分,这样便将显密二乘作了融通。其次,在修行顺序方面,他则提倡先显后密,这是由于修习密宗要以显宗为基础。此外,阿底峡还认为显乘的供养,若能按照空性慧行来修习,即是金刚乘的修行。这就表明,并非密咒行才算是金刚乘。在此,金刚乘就是佛教,也等于“显密融贯”,而非“显密融贯”中那个范围狭隘的“密乘”。这个观念给西藏佛教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彼时西藏佛教教法混乱,不但密法令人不解,显密间也互相排斥,自阿底峡造《菩提道炬论》以后,人们则认为,以显密方式来达到无上菩提,就是佛教,也就是金刚乘。

相关著述

《菩提道炬论》

《菩提道炬论》是藏传佛教噶当派的主要经典之一,也叫《菩提道灯论》,是阿底峡汇集龙树无著佛驮跋陀罗等各家学说所作,成书于十一世纪。这部书中阐明了佛教修习的总过程,并强调修习佛法要按照“三士道”的修行顺序,循序渐进。书中提出修法者要先经过“发菩提心”“严持戒律”“修习止观”“福慧双修”等各个显宗阶段,在圆满修持的基础上,方可转入密宗的修持而达到“即身成佛”的境界。阿底峡和格瓦洛锥合作将这部书译成藏文,使其广传于西藏自治区,全篇均为颂文,句义简明,影响较大,被认为在当时对藏传佛教起了“祛邪显正”的作用。

《阿底峡尊者传》

《阿底峡尊者传》也称《噶当祖师问道语录》,是一部藏传佛教著述,为阿底峡的亲传弟子,噶当派创始人仲顿巴·杰瓦迥内所撰写。这部书以向阿底峡问道的形式撰成,介绍了阿底峡的生平事迹,并详细阐述了噶当派的基本教义和教规。原本有多种木刻版本,现有青海民族出版社1994 年的印本。

《菩提道次第广论》

这部典籍为宗喀巴所著,共二十四卷。公元1402年成书于西藏热振寺,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根本典籍。该书按照阿底峡的《菩提道炬论》,阐明二乘渐次修行之道,分为下士、中士、上士三道:下士道为脱离二恶趣,升入人天善趣的法门;中上道为解脱三有轮回,断烦恼证涅架的法门;上士道为发菩提心、修菩萨行、证大菩提果的法门。菩萨行依六度(波罗蜜多)讲述。这部典籍有“略本”,称为《菩提道次第略论》。“菩提”是梵语音译,意为“觉悟”;“道”是“方法”之意;“次第”指修法者修习的先后次序;“广”字是为了与宗喀巴所著《菩提道次第略论》相区别。《广论》与《略论》均有汉译本。

显教著述

参考资料:

密教著述

参考资料:

相关译注

参考资料:

衣钵传承

衣钵传人

阿底峡在卫藏传教九年 ,先后到过桑耶、拉萨市、叶巴、盆域、聂塘等地。跟随他学法的人很多,具有代表性的有库敦·遵珠益希、翻译家鄂·列白希绕、仲敦·杰瓦迥乃、翻译家郭鲁·库巴拉则等人。

仲敦·杰瓦迥乃

仲敦·杰瓦迥乃,别名仲敦巴,是藏传佛教噶当派的创始人,于1004年出生在现今当雄县境内的杂杰姆。小时候因母早逝,仲敦巴受继母虐待离家出走。之后他便在藏东康区上师斯尊处生活,在空余时间里拜班智达·密帝学习梵语、梵语。得知阿底峡来藏后,他下定决心只身一人徒步奔向阿里。他的诚意最终打动了阿底峡,将其请至西藏地方地区传教。当阿底峡在卫藏之时,仲敦巴尽心侍奉阿底峡,并在阿底峡圆寂之后在寺内为阿底峡修建灵塔,妥善处理了阿底峡的后事。此后,仲敦巴带领阿底峡的弟子们来到今林周县境内的热振之地,于公元1057年修建了热振寺,并在寺内修建了阿底峡灵塔。此后,他继承阿底峡的遗志,创建了藏传佛教噶当派。仲敦巴一生只受过居士戒,没有出家,但是他仍恪守着各种戒律。仲敦·杰瓦迥乃六十一岁时圆寂于热振寺。

鄂·列白希绕

鄂·列白希绕生卒年不详。童年时期,他曾被选入阿里古格王选派的二十七名儿童之列到印度西部学习佛教。随后,他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回到西藏自治区,成为译师仁钦桑波的弟子,并翻译了大量佛教经典。由此拉开了西藏史上藏传佛教后弘期的序幕。为了进一步深入学习佛法,列白希绕从阿里地区来到东部康区拜觉沃·斯尊大师广闻佛教。此后与库敦·遵珠雍仲结伴到了西藏中部地区在此收徒布法。在这一过程中他遇见了阿底峡,在阿底峡处广泛学习了佛教及佛教以外的各项知识。后来他遵从阿底峡大师的嘱托,于公元1073年创建了桑普寺,先后有五百多名僧人到该寺学习佛法。在桑浦寺期间,他根据西藏自治区的实际创新了佛教因明学的教学方法,促进了佛教因明学知识的发展与繁荣,桑普寺也因此而闻名于西藏。

后世传承

阿底峡为噶当派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并将噶当派的法规传授给了仲敦巴。因此,噶当派的教法渊源于阿底峡,但创始人则是仲敦巴。噶当派是以所传教法的特征命名的。“噶”意为佛语,即佛的言教,“当”意为教诫、教授,两字合在一起指佛的一切言教,包括显密经典,都是佛教徒必须遵循的原则。在阿底峡圆寂后,仲敦巴受邀前往热振传法,并于1057年创建热振寺。噶当派便是在这一寺院的基础上形成并逐步发展。噶当派经由仲敦巴开创,随后由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进行进一步发扬。仲敦巴去世后,热振寺的堪布由阿底峡的另一弟子南交钦波继任,扩建了寺院。再传之后,才由仲敦巴的弟子博多哇·仁青赛担任堪布。博多哇和仲敦巴的另一弟子京俄巴分别收徒传教,由此分成噶当派的两个支系,即教典派和教授派。而由鄂·列白希绕创建的桑浦寺,也成为了噶当派的主要寺院,随后逐渐变为了噶当派三大传承谱系之一。

因此总体而言,噶当派的传承可分为三大支脉,包括上噶当传承、下噶当传承和桑普寺传承。仲敦巴的门徒在噶当派传承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博多哇开教典派,建博多寺进行授徒传法;京俄巴开教授派,门徒中最著名的甲域哇在甲域建寺;普穷哇开教诫派。由此噶当派的寺院和信徒在卫藏地区开始蔓延、发展。仲敦巴及其弟子属于上噶当传承,那措译师与绒巴教法属于下噶当传承、鄂·列白希绕叔侄则属于桑普寺传承一脉。噶当派以修习显宗为主,所习经典被称为“噶当七论”,在后期还加上了此后还增加了“慈氏五论和龙树的“六如理聚”。在密宗修习上,噶当派以《真实摄经》为指导。噶当派还特别强调佛徒的修习次第,认为应该先学显宗后学密宗,同时该派只有对少数有“根器”的人授以密宗。它主张显密二宗不应当相互攻讦,而应相互补充。除噶当派外,阿底峡与“修道次第”有关的学说则被宗喀巴所传承。宗喀巴在阿底峡《菩提道次论》的基础上撰写了《菩提道次第广论》以及《菩提道次第略论》。

贡献及影响

著书立说的贡献

阿底峡一生著书立说无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菩提道炬论》。《菩提道炬论》是针对西藏自治区佛教界的弊端而写的,因此它是整顿西藏佛教的宣言书与指导书。《菩提道炬论》兼说甚深见与广大行,圆满完备,将彼时印度佛教的精妙之处介绍给了西藏佛教界。《菩提道炬论》言简意,全面讲述了大乘佛教修习的全过程,其中“先显后密,显密均重”的观点使得西藏佛教界理论系统化,修持规范化。《菩提道炬论》以佛教徒的实际修行为骨干,系统地安排了佛教教学的所有主要内容。佛教的各种理论均可在这一体系中找到相应的位置。这个体系就成为当时惟一的一个对整个佛教的系统的看法。因此,一方面为噶当派的兴起准备了思想基础,一方面在西藏自治区佛教界确立了以实修为主的精神。

对藏传佛教的影响

阿底峡在藏区传教,为藏传佛教的后弘期奠定了基础,同时还掀起了藏传佛教复兴的高潮,推动了重振藏传佛教正统教法的运动。阿底峡到达西藏地方地区,是佛教复兴势力由阿里进入卫藏的标志,在西藏佛教史上称为“上路弘法”。阿底峡使当时混乱的佛教教理系统化,使佛徒的修持规范化。阿底峡的传法活动提升了藏传佛教的凝聚力,还丰富了藏传佛教的思想内涵。阿底峡的佛学思想不仅在西藏地区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更在之后影响了蒙古高原乃至东西伯利亚外贝加尔湖地区的宗教思想。阿底峡成为了“一带一路”历史上较为杰出的佛教文化使者。

阿底峡入藏带来了佛教新风,使已经没落的吐蕃佛教重新焕发了生机,阿底峡在藏区大力弘扬佛法,直接促成了噶当派的产生。噶当派的教法渊源于阿底峡,阿底峡的弟子仲敦巴继承了阿底峡的教义,创办了噶当派,并在其后众多弟子的努力下将噶当派发扬光大。阿底峡入藏弘法不仅直接导致了噶当派的产生,而且也对其它教派也产生了影响,噶举派、萨迦派及格鲁各派的教义同样也受到阿底峡学说的影响。由于阿底峡的学说在西藏自治区佛教界的影响,噶举派、萨迦派都非常重视阿底峡所阐述的修学次第。 噶当派兴起后,噶举派、萨迦派的许多僧人都曾在噶当派内学习过。后期的噶当派逐渐并入格鲁派,格鲁也成为藏传佛教第一大派。格鲁派与噶当派之间具有深厚的渊源,故格鲁派也被称为新噶当派。由此可知,中国西藏地区后弘期佛教的显密法派,大都或直接或间接的受到了阿底峡佛学思想的影响。

对文化等方面的影响

阿底峡首先推动了西藏地区语言学和文学的发展。阿底峡本人便是杰出的语言学家,他将印度的语言学知识、文学写作方式及文学思维方式带入西藏。阿底峡精于辩论,他将这种语言辩论知识传入西藏。印度的语言与西藏的语言有所不同,阿底峡对所著的《菩提道炬论》进行翻译,给书中涉及的法义进行取名。他和西藏的高僧协同进行了大量的典籍翻译,这也将印度的文学和语言学知识融入西藏文化。除语言学和文学外,他还精通天文地理学和工巧学,因此阿底峡的入藏在一定程度上也推动了西藏历法和工巧学的发展。

阿底峡对藏区医学的发展也有着较大的影响。阿底峡精通医学,他不但善于医治病人,而且还能医治牛马等动物。阿底峡在医学方面著有《医头术》等医学方理论和医术,并同那措译师等人合作翻译了《配方甘露达雅干》及十多部经典。他所传的医学八部促进了藏医的形成。阿底峡入藏后将印度的医学知识带入了西藏自治区,为藏区的医学事业作出了贡献。阿底峡还认为在西藏可以找到印度药方中的替代药,这也就更利于藏医藏药的形成和发展。

相关评价

大译师仁钦桑布称赞阿底峡的博学,并说“有如此博学大师在此传授佛法,我根本没有必要来此传教。”

佛学家吕澄认为在佛教思想流传的过程中“先后各家颇异其趣”,而这些学说“莫不各自成理以为究竟”,但吕则称“影响后世最为深远者,唯有阿底峡一家而已”。在他看来,不仅后来十分流行的宗喀巴学说是“于此植其渊源”,而且西藏自治区所有新旧各派显密之学亦都与阿底峡的学说有关。他的结论是:“推论藏土佛学中主要之说足以纲维一切者,当自阿底峡始”。

中国藏传佛教僧人巴俄·祖拉陈瓦在《贤者喜宴》中评价阿底峡:“阿底峡的学说对吐蕃后期佛教教派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这也是印度、尼婆罗、迦湿弥罗与我国吐蕃地区佛教文化友好交流的史例,从印度佛教来说,当时已处于衰微时期,寺院被毁,僧俗外流,正当此逆境之际,却绝路逢生,其佛教竟假吐蕃僧人之手而得到意想不到的发展。”

佛教史专家杜继文评价阿底峡:“阿底峡到达卫藏地区,是佛教复兴势力由阿里进入卫藏的标志,在西藏佛教史上称为‘上路弘法’。阿底峡的主要作用是使当时混乱的佛教教理系统化,使佛徒的修持规范化。”

阿底峡的弟子纳措译师慈成嘉巴在《赞诗八十首》中写道:“你步入佛门,视戒律如命,一生净行”“忘掉自己,一切为了他人,这就是我的恩师。”

后世纪念

火龙年法会

公元 1076 年正值阿底峡圆寂 22 周年,因此在古格王孜德的大力支持下,阿底峡圆寂二十二周年纪念法会在托林寺举办,因为这一年正好是藏历火龙年,因此也称为“火龙年大法会”。这是继藏传佛教复兴运动开展后,藏区各地佛学大师们的第一次大型结集法会,多康和西藏地方等地区大量佛学造诣颇高的名师都参加了这次大法会。它对之后一段时期内藏传佛教各教派的形成产生了直接的影响。

聂塘孤朋寺灵塔

阿底峡圆寂后,其遗体火化后最初在聂塘建塔保存,他的铜质铁塔、僧衣分别在势振寺和聂塘、托林寺保存供养。在他去世后的第二年,弟子们集资在聂塘修建了孤朋寺。孤朋寺右侧有一灵塔,塔身高8.3米,由塔座、塔身、塔顶三部组成,塔座分五级,四周呈凸字形,塔身正面有阿底峡画像,背面及左右两侧有太阳观音画像。在塔身四周画有 20 厘米高的小佛像。塔顶高3.8米,突出于屋顶之上。阿底峡的灵骨坛则安奉灵塔塔身之内,位居中央。

聂塘卓玛拉康

卓玛拉康也为阿底峡去世后第二年弟子集资所建,是孤朋寺寺内的寺庙建筑,属于西藏自治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卓玛拉康内有一尊阿底峡塑像,相传为阿底峡在世时塑称,由于阿底峡认为这一塑像酷肖自己,因此以手指捺于塑像额上,至今留有指痕。

孟加拉国行愿亭

为了纪念阿底峡为中国与孟加拉国间的友谊做出的杰出贡献,2006 年中国政府在阿底峡的家乡修建了“行愿亭”。孟加拉国也准备修建阿底峡纪念堂。孟加拉佛教复兴会于 2010年2月24日在“行愿亭”边举行了阿底峡纪念堂奠基仪式,以让后人记住这位为佛教传播作出杰出贡献的古代高僧。

艺术形象

绘画形象

阿底峡的绘画形象多出现在唐卡中。唐卡是由苯教的旗幡画演变而来。唐卡中阿底峡或为自己的个人像,或是与弟子们一起的场景。《绿度母》唐卡背面有“热振的神”等藏文题记,同时这幅唐卡作品还印证了阿底峡请超戒寺画僧精制三张“布画”作为绘画范本的历史记载。同时唐卡还以肖像画的形式表现出对阿底峡的五官、神情等较为细致的刻画,表现出了阿底峡的个性与风采。如在保存于热振寺的公元十二世纪唐卡《阿底峡与仲敦巴》中,画面中二人取对应式,并以不同的手印、动作与神态进行交流。

雕塑形象

阿底峡造像一般身着祖右肩僧衣,头戴印度班智达帽,双手当胸结说法印,身体右侧有金顶,左侧有经筐,双足结珈跌坐于莲花座中央,双目睁视,面相威严。同时由于阿底峡的弟子仲敦巴及鄂·列白希绕也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因此后世常将三人组成起来绘制唐卡画像或是塑成雕像供奉在寺庙中,以供后世景仰。斯皮托克寺的大殿中也供奉着阿底峡像,另有宗喀巴及其两个弟子的雕像以及大威德金刚像。

文学形象

文学作品中的阿底峡也保留着其高僧的形象,阿底峡以其对藏传佛教的贡献以及一颗博爱之心深受藏族人民的喜爱。藏族人民多称呼他为尊者,人们为纪念他还创作了许多文学作品。如才旦夏茸便创作了诗歌《怀念阿底峡大师》,诗歌以藏语写成,表达了对阿底峡的怀念与钦佩之情。同时藏传佛教各派都有敬茶颂经的习惯,据传当阿底峡初来阿里,信徒向他敬献酥油茶之时,阿底峡即兴歌颂道:“此方凶神地抵诸位们,请用汉地佳茶此供品,让我瑜伽师徒随心愿,佛法宏达功业倍畅通”,这也被视为藏地有茶以来最早的茶广告。

轶闻传说

山神的钟声

西藏自治区冈仁波齐峰被视为众神山之王。冈仁波齐的藏语意为神灵之山,人们认为此山中有山神存在。据传阿底峡入藏传教之时,途经此山,到了山脚下,因为不知道此时的时间正在犹疑,忽然听到山上传来钟磐之声,便知此刻到了五百罗汉进餐休息的时间,于是自己也席地而坐休息进餐。从此以后,凡来冈底斯山脉朝拜的人们,若在此听到钟磐檀木之声,便是有福之人。

阿底峡入藏前话

古格国王益西沃(智光)为了迎请阿底峡来阿里传法,不顾年迈体衰,奋勇率兵攻打古格西北方向的国家噶洛,其目的是要向噶洛索求黄金。但益西沃不幸兵败被俘。噶洛国王面见被俘的益西沃,提出的要求是要古格人用和益西沃等身重量的黄金作为赎金,他才能释放益西沃。当古格国内拿出这笔巨额黄金,派出使者前来赎益西沃时,益西沃却断然拒绝了来使,说不必用如此巨量黄金来赎回一具无用之身,不如用这笔黄金去实现他迎请阿底峡的梦想。而阿底峡虽多有顾虑,但最终被智光以身殉法的事迹所感动,答应赴藏传法。阿底峡被使者迎请到古格,从此开创了藏传佛教后弘期的新格局。

天赐奇书

据传阿底峡在拉萨聂塘时,某天他在讲法时忽见红铁二山之间,云蒸霞蔚,流光溢彩,随后方知那是松赞干布的本尊幻显神殿。第二天的早晨他与仆从前往神殿朝拜,在赞叹神殿建造工艺之际,他很想知道此殿的来历。彼时大殿中忽然出现一位称作“拉萨疯婆”的老妪,她告诉阿底峡:“在此神殿宝瓶柱的三半处,藏有此神殿建造者写下的文字,你取而视之,真相便可大白。”次日阿底峡主仆三人从宝瓶柱下果然掘出三书卷,即为《柱间遗训》《松赞干布遗训》和《拉萨圣地志》。

名言章句

“内闪此意识,未悟是无明,是诸业惑本,悟是自证智,圆生善功德。”

“所谓深法,唯有业果,较诸见本尊者,能于业果得决定信为上也。”

密宗要以一切戒为根,密戒为果,故说戒犹种子;一说沙弥、比丘戒如种子,菩萨戒如干,密宗戒为果也。”

参考资料